“我，兴趣使然。”
张一轩张了张嘴，还是不情愿的回避了对方的提问。
“那你的兴趣到是真独特。”亚当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天上的赤红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昏暗，万幸的是还没有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普通人凭借路边那微弱的灯光还是能够看清脚下的道路的。不过都到了这个时间点了，路上也没多少行人可讲了。
“看来结束了呢。”亚当目光平静的略过天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张一轩表情到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毕竟黑夜的气息已经肉眼可见的存在了，再怎么遮掩也无济于事了，早知道对方可是神明。而且是目前来看最强的神，没有之一。
默默叹息了一声，张一轩目光中闪过几分忧虑，心里暗自思量。黑夜女神成功了的话，那也就说明原本这个世界的克莱恩已经死去，而源堡中的克莱恩已然到来。
这就是命运吗，霸道非常又神秘莫测。让直面祂的人颤抖，让忤逆祂的人灭亡。注定的事情必将发生，已有的事情后必再有。
“在想什么呢。”
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打断张一轩对比此事的思绪，转头望去只见亚当此时正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语气一时间变得有些温和。
“没……没什么。”张一轩连连摇头，并不想与亚当产生过多的接触。比起对方这种活了几千、上万年、甚至更早的老怪物，他那点三岁小孩一般的阅历显然是不够看的。
“一再的试图遮掩，反而更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秘密。”亚当轻笑了一声，手掌拖举着下巴，目光澄澈。
“难道没人告诉你吗，不要试图在观众的面前撒谎，尤其是已经到了作家这一层次的观众。”
张一轩闻言脸上并没有浮现太多的变化，他只是又从刚才的沉思中恢复了过来，眉毛动了动，斟酌回答道。
“或许吧，但观众仅仅只是观众，并非无所不能，作家也好、空想家也罢，算无遗策的计谋总归没有力拔山兮的力量威势来的更大。”
亚当的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他不在选择维持仁慈形象，而是从脖颈处取下一根深黑色的十字架，嘴里慢慢念叨。
“所以项羽他只是王，而刘邦则成为了皇帝。”
随着亚当话语讲完，无数枚深黑色的十字架从天而降，如雨一般插遍了廷根满城。不过神奇的是这些十字架似乎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并没有对现实中的墙壁门窗造成多大的损害。
空气不知何时变的粘稠，呼吸一口就像是吸入了大量的粘液，如同置身于深海之中。
“祭礼！”
空旷幽远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这是祭祀的挽歌，又是圣贤的诉语。
神圣的光辉划破了冰冷的夜色，皑皑白骨信徒从大地中爬起，低下头颅，做着最庄严的祷告。
不知有多高的穹顶之上，几条金色的锁链垂天而下，狠狠地刺穿了还没从刚才的呆滞中回过神来的张一轩的四肢，反复穿插捆绑了上百遍才缓缓向着天空收回。
无数若隐若现，身后长着两双翅膀的孩童环绕在张一轩的身边，有的搭弓射箭、有的吹着号角、有的锣鼓喧天，多是嬉皮笑脸，多是喜气洋洋。
“这是？封印！”
张一轩手掌触摸到锁链之上，便被其上流露的圣光灼烧的皮开肉绽，想要皱眉思索，却发现脑海逐渐开始变得一片混沌，清晰的思绪已经被搅乱成一团浆糊。
“传播吾主之圣明！”
“赞扬吾主之荣光！”
大地上的骷髅信众一眼望不着边际，蔓延到视野尽头。祷告声汇聚成一团洪流，就像是天地降下了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