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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正殿外,密密麻麻全是侍卫,连一只苍蝇想要飞进去都得被七八个人看在眼里。

德正殿内,太上皇气急败坏的砸了一大堆东西,“滚,都给朕滚!”

什么“神仙点化”,什么“受命于天”,都是假的!

他的“好”儿子啊,从一开始就没有死,还能策反他的人相助!

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东西,竟然还敢说顾长盛孝顺?有他这么孝顺的吗?

都快把他老子孝顺进棺材了!

“让顾长盛来见朕,让他过来!”太上皇高喊道。

被皇太后派来的李顺公公笑了笑,“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只是皇上政务繁忙,奴才也不敢确定皇上会不会来,只能劳烦太上皇等着了。”

“放肆!”

太上皇厉声斥责一句。

李顺却丝毫不慌,态度依旧一如既往,看似谦卑,实则轻蔑,“太上皇教训的是,那奴才这就先走一步。”

说罢,李顺抬脚就走,丝毫没给这位从前威风凛凛的皇帝面子。

毕竟现在的太上皇,只是个被圈禁的、毫无权力、还被当今天子和太后厌恶的废人,他就是不给面子,也不会出事。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太上皇气得浑身发抖,“来人,来人!”

李顺彼时还没走出房间,闻言又笑了声,“太上皇,您想喊谁?赵公公吗?赵公公昨日晚上触怒皇上,已经被拖出宫门斩首示众了。”

太上皇神色一僵。

“还有,常宁、王安、程逸飞等数十位大人,今日早朝都被许尚书弹劾,已尽数抄家灭族。”

李顺低着头,眼底却满是讥讽,随后从袖中摸出几封信丢在桌上,“皇上托奴才给您带句话,您既然沉溺长生修仙,那就好好的钻研道术。若是分了心思来做旁的事,只会两头空。”

那几封信,太上皇极其眼熟。

因为全都是他亲笔手写,让赵公公昨晚上送出宫去联络常宁等一群大臣的,哪知道被劫到顾长盛手里,害得这群人一个都没能保住。

太上皇气得牙关紧咬,双目充血,胸膛明显的起伏不定,“逆子!逆子!早就知道他心怀不轨,这下是装不下去了吧。”

他就知道,他儿子早晚得反。

太上皇现在唯一后悔的事,就是自己下手太迟了。若早下手三年,哪里还有顾长盛的事?

这话李顺可不敢接,只是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退出去。

顾长盛并不想亲手弑父,所以只是让人来给点口头警告。

但当天晚上,德正殿就出事了。

子时,在德正殿巡逻的侍卫们转动之间,忽然发现德正殿里的光影不太对劲,于是抽出几个人进去查看情况。

这一去不得了,一声尖锐的惊叫便打破皇宫的宁静。

太上皇死了。

莫清莫问两个道士也死了。

德正殿里一片猩红的血,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很快,此事报到顾长盛耳中。他换好衣服匆匆来到德正殿,往里头一看,莫清和莫问的尸体正盘腿对坐着,一人咽喉处被划破,一人心脏被狠狠穿过,两人脸上都还残留着惊恐和慌张。

而太上皇,就在不远处的软榻上,也是盘腿而坐,头低低垂下,那把沾满血的长剑就放在他手侧,心脏处正在往外涌血。

这是……自杀!

顾长盛心脏一紧,“宣太医!”

然而此时宣太医已经太迟,太上皇和两个道长都已经气绝。

见状,顾长盛心头也很难说明白是个什么滋味,只好连夜叫人去告知皇太后,让她筹备一下太上皇的丧事。

隔天,他便忍不住去找了乔锦欢。

“皇上。”乔锦欢眼眸微弯,“怎么上午就来了?今日的政务不多吗?”

“多。”

顾长盛轻点头,“叫我盛郎便好。政务虽多,但……昨日宫中出了事,父皇他、自尽身亡,还把莫清莫问一并杀了。”

嗯?

太上皇还挺狠啊~

乔锦欢坐到他身侧,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盛郎是因为这个,心情才不好的吗?”

“到底是我父皇。”

顾长盛幽幽的叹息一声,“我原本,就没想让他死的。只是我也没想到,父皇他手段会如此过激。”

乔锦欢没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掌安静的坐着。

索性,顾长盛本也没想让她劝说自己,只是心里头憋了太多的话想说罢了。

“我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记得年幼时,父皇待我极好,甚至还会如寻常父子那般,将我顶在头上逛灯会……”

想到童年那些美好的事,顾长盛眼里就带上些许怀念的笑意,只很快又失落下去,“后来侧妃也生了个儿子,父皇渐渐就更偏爱他。孩子越来越多,父皇对我的喜爱也就日益减少。”

“再后来,镇安王府帮父皇造反。事成之前,父皇对舅舅、母后和我,好得出奇,可待父皇坐稳江山,他却险些一杯毒酒害死舅舅和母后。自那以后……”

自那以后,双方彻底决裂。太上皇再也不进皇太后的凤殿,在朝堂上处处压制镇安王府,对顾长盛也是越发的厌恶排挤。

顾长盛便被扶持成为双方打擂的棋子。

再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顾长盛捂了捂心口,“锦欢,他死之后,我竟然没有太过悲伤,只觉得更为轻松。我是不是太狠毒了?”

“这怎么能怨盛郎?”

乔锦欢紧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盛郎,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这君臣之道,与父子之道又有何不同?不外乎是将心比心,以牙还牙罢了。”

顾长盛垂眸握着茶杯浅尝一口,“我只是,心头憋得慌。我虽是囚禁了他,可却并未亏待他,他何必寻死?”

“那只能说明,盛郎还是太不了解你父皇了。”

乔锦欢微微勾唇,气吐如兰,“你父皇~本性比较疯狂桀骜,不肯也绝不愿跟你低头苟活。他是知晓自己再也当不成皇帝,所以故意自杀报复你,想让你同他一样,落得个逼死生父的千古骂名。”

闻言,顾长盛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