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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月软剑虽利,却割不断她银鞭,再加鞭长数丈,想要近身亦是不能。

申屠柔影的银鞭修短随意,拿捏自如,卢月远时便放得长,待她近前又绕在手中数匝,堪堪能及卢月身遭。

刚才申屠柔影赤手空拳,便能与卢月战个势均力敌,此刻一鞭在手自然稳居上风。但她方才一直不曾亮出兵器,却等着道元和尚出手,不知是故意试探还是有心藏拙。

而道元和尚不救陆英,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知道申屠柔影还有绝招?陆英看看这两人,心中慨叹恐怕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此时道元和尚反而又道:“女施主,且请稍安勿躁!你们谁伤了都不美,还是罢斗为好!”

卢月一听如蒙大赦,立马收回软剑,退开几步道:“就听老和尚的,不打了!”

申屠柔影不为已甚,将银鞭倏然收起,也静立在当地,竟未看清她软鞭藏于何处。

道元和尚笑道:“善哉!二位女施主慧根深种,果然难得!”

却听红叶谷中远远传来一个声音,悠悠扬扬却又清晰可辨,“素娥,让你平日多下苦功你不肯,果然斗不过这丫头!”

这两句话传入众人耳中,无不如见鬼魅,怎得声音突然就在耳边响起,似近非近,似远非远。

卢月欢喜地奔向崖边,游目四顾寻找来人身影。只有道元和尚默诵佛经,不知在作何想。

若是大声呼喊能让人听到还不算奇异,这两句话却如在耳边呢喃,可明明又知道来人还在谷中。

陆英看看申屠柔影,见她神色不像早知此事,恐怕也是惊了一跳。

正巧她向这边望过来,陆英微微颔首道:“多谢申屠小姐相救之恩!”

申屠柔影冷哼一声,转头望向山谷。

只见一名白发坤道踏着遍山枫叶飘然而上,白衣白袍满白发,就如一只鸥鸟翩翩飞舞在红色海浪之上。

卢月喊道:“师父,您老人家来迟片刻,害得徒儿被人欺负!”

她话音甫落,白发坤道已轻轻落在一方大石上,扫视众人一眼,对着卢月道:“素娥,是哪个人欺负你?那个大和尚还是小道士?”

卢月道:“那个小道士最坏!到处勾引女子,朝三暮四的……”

白发坤道目光如电射向陆英,山顶几人俱噤若寒蝉,竟然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忽然间罡风拂来,陆英手脚无力,禁不住往后一晃,得亏腰间有大石倚靠,才没摔落于地。

申屠柔影闪身拦在陆英面前,躬身施礼道:“前辈,请问尊号?何以劳驾到此!”

那女道士看了陆英一会儿,目光渐转柔和,又望着申屠柔影道:“小女娃,这臭小子眼里可没有你,莫要自作多情啦!”

申屠柔影方才运功抵抗她罡风,此刻心潮翻涌,但仍昂首道:“前辈无须替我操心,我对陆道长绝无半点男女之情,更不会自作多情!”

女道士冷哼一声,好似被她所言激怒,望了伏在地上的步高子一眼,问道:“这个就是倒虎山的徒子徒孙?忒也无用!”

卢月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对答。女道士又对白灵儿道:“这个鲜卑女娃,你在这里何干?”

白灵儿道:“我被坏人掳来,是陆大哥救了我!咳咳……我该叫你婆婆还是姑姑?”

女道士露出一丝笑意,缓声反问道:“为何这样问?”

白灵儿道:“看您头发白如雪,应该年高辈隆。但您青春红颜,仍似二八芳华,是以不知到底当如何称呼您?”

女道士舒怀笑道:“贫道怕是比你婆婆还年长几岁,哪里还有什么青春!你这女娃,小嘴这么甜,难怪小道士为你不顾性命!”

白灵儿眼中星光闪闪,言道:“婆婆,陆大哥义重于山,以天下为己任。白灵儿一命怎值得他如此!都是我连累了他……”

女道士眼眉一挑,讥讽道:“以天下为己任!哼!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此时,道元和尚终于开口道:“女真人,贫僧与你也算邻居,能在此相遇,当真是尘缘注定。不知女真人今日有何所求,因谁而来?”

女道士寒声道:“邻居?你是哪里的邻居?”

道元和尚道:“贫僧来自恒山寺,乃是释道安师弟……”

话未讲完,女道士左手凌空一掌,道元和尚但觉罡风扑面涌来,几乎站立不住,连忙用佛门大定力稳住身形。

只见他僧袍鼓起,宛如在狂涛中的舟船,虽然险象环生,但却夷然无碍。

反倒身后一块几千斤的巨石动了几下,竟然猛地翻起,滚出三步开外。众人惊得目瞪口呆,今日所经之事真匪夷所思,任谁也无法淡然处之。

道元双手合十,念道:“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出。能说是因缘,善灭诸戏论……”

女道士逐渐收了掌力,悠悠言道:“你这和尚有点道行,若是现在离去,我不与你为难!”

道元站在山顶不言不动,只不住诵念经偈。女道士大怒,双掌刚要再摧罡风将和尚掀下山去,又听得有人笑道:“玉英老姑娘,一大把年纪跑到这里欺负后生小辈,不觉得害臊吗!”

陆英闻之大喜,天真道长竟也来了,这番还有何惧!

只见天真道人脏衣飘飘,如大鹏般跃出山顶,凌空升起三十来尺又从天降下,一见陆英便道:“臭小子,把老夫脸都丢光了!”

说着上前在他背上轻拍两掌,陆英体内涌起数道暖流,立刻冲破黄庭,内息周转自如。

那女道士骂道:“天真老道,你跟着我做甚?当真越老越不要脸,从恒山一路追来泰山郡,以为我好欺负吗?”

天真道人啐了一口,反驳道:“玉英老姑娘,别自作多情!老夫是看你大反常态,十余年来第一次急匆匆离开恒山,怕你要为非作歹,才随后跟来。

“从你口中说出,让小娃娃们以为老夫与你有一腿呢!这怎得了?你虽然比老夫年轻些,且还是个姑娘,但毕竟也是小娃娃们婆婆辈了,老夫可不想被你污了名声!”

女道士原来道号名玉英,既是卢月的师父,自然来自恒山无异门。天真道长与她比邻而居,两人前后赶来,也不足为怪。

玉英真人面上一红,啐道:“赵天真,我敬你是前辈,给你留三分薄面。鼠口吐不出象牙,你空活了百岁,还是这般不晓事理!”

天真道人哈哈大笑,也不理他,转向陆英问道:“臭小子,这两个漂亮女娃娃是谁?你可不许对不起琳琳啊,不然老夫饶不了你!”

陆英逐渐恢复了元气,无奈答道:“前辈,你多虑了!这位是琳琳的朋友白灵儿,那位是申屠小姐。至于为何我们同在此处,其中缘由说来话长,等日后我慢慢再讲……”

此时卢月喊道:“赵老道,你不在翠屏峰安心修道,跟着我师父跑来山东,就是为了跟姓陆的废话吗?”

天真道人看到她便发怵,无奈地道:“你这丫头……怎么哪都有你?今天你师父在这,你少口出污言秽语,大人说话,你最好不要插嘴!惹恼了老夫,当真要揍你!”

卢月道:“老不死的,你为老不尊,还敢说我污言秽语,我师父在此更要为我撑腰,难道还向着你不成?”

天真道人大为头疼,只得不与她接话,任凭她无礼谩骂。玉英真人乐得赵天真吃瘪,反倒自在地看起了热闹。

卢月骂了一阵,见他不理,也觉无趣,渐渐停息下来。

白灵儿寻机对天真道人言道:“老道长,常听陆大哥提起您,说您神功天下第一,道法精妙博古通今,更如彭祖一般长寿……想不到我有幸能遇到您,若是不弃,教我几招武艺怎样?”

天真道人笑道:“漂亮女娃,为何要学武艺?女孩子家舞刀弄枪的多不雅观,还是娴静一点好!”

白灵儿道:“老道长你不知道,这两个姐姐都有一身好功夫。柔影姐姐又会放迷烟,又会耍银鞭,厉害的一塌糊涂。那位卢小姐也很了得,她腰里有条软剑,舞起来就像蛇一样,偏偏又凌厉无匹,可真羡慕死我了!”

天真道人一甩袍袖,笑道:“那有什么可羡慕的!别看什么软鞭软剑耍得欢,贫道只要一根小树枝便能破她!你若真想学,等我带你去翠屏峰,好好教教你!”

白灵儿喜道:“当真!一根小树枝便能破了软剑?”

言罢,想从脚底拾一根枯枝,却遍寻不到,山顶又无树木,却哪来的树枝。

她只得从头上取下金簪,递给天真道人,笑道:“老道长,这个比树枝应该略强吧,您用这个破她,让我开开眼界!”

天真道人却不接金簪,摆手道:“我说的是教你用小树枝破她软剑,我若是与她斗成何体统!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行!你最少也得练个七八年,才能有这个功力。”

白灵儿失望道:“要那么久啊!我还以为您教我几天就有用呢……”

他二人自顾自谈笑,且不说众人各自如何思想,单讲申屠柔影心中越发纷乱如麻。

她不知为何道元和尚恰在峰顶,也不知卢月为何带着步高子跟来,更未料到玉英真人与天真道长双双而至。

难道说是自家先生特意安排好的?但他又怎能掐算得如此之准!自己刚到红叶谷南天门,这些或敌或友之人就都先后出现。

才念及此,只听得箫声袅袅,从云外荡开嚣嚷,直叩心底而来。

不但卢月一下子屏息安静,就连玉英老道姑带来的无形威压也消散一空。

天真道人掏掏耳朵,懒洋洋道:“这后生倒会吹曲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申屠柔影抑住心内狂喜,望东方恭敬拜道:“弟子柔影,恭迎先生!”

胡小坤也整衣敛容一躬到地,口中道:“下院胡小坤,恭迎院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