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祷告
翌日清晨，艾德早早便来到凯茜家中，谁知女佣竟告诉他凯茜不在家。
“她去哪儿了？”
昨天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凯茜家周围也被加派了护卫，但是她却在这个时候离开家中，艾德有些不解。
“小姐她去教堂做礼拜了。”女佣如实告知了凯茜的行踪，并未做出隐瞒。
“教堂？”
父母都是唯物主义的研究学者，女儿竟然会去教堂，这倒是有些稀罕。
“非常感谢。”
艾德迅速离开了凯茜家中，他必须尽快找到她，并问清楚一些问题，否则事情没办法继续进展下去。
说到教堂，自然是一家独大的暗影神教所设立的教堂了，之前就提到过，现在这个时代，其它的教派皆不复存在，就算还有遗留下来的其它死忠教徒，也不会行走于太阳之下，而是躲起来抱团取暖。
……
来到附近的一家教堂，艾德从正门进入其中，此时神父正站在讲台处讲道。
后排仅剩的一个空位，旁边是一个青年，于是艾德便来到这个空位处坐下。
很快，艾德在人群中找到了坐在最前排的凯茜，她此时正专心地聆听着那些讲词和祝福。
对于一个还只有12岁的女孩来说，发生的事情可能对她造成很大打击，甚至因此而一蹶不振都有可能，若是能将精神的寄托交给教堂也好。
艾德暗自想着，他虽然是一个无神论者，但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的，所以他也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像凯茜那样有信奉的人，他们每周去教堂参加弥撒，可能也只是为了获得一种心中的宁静。
人活着，总要有些心灵寄托。
很快，讲道进入尾声，神父开始了最后一段祷告的祝词：
“人们不再饥、不再渴，日头和炎热也必不伤害所有人，为什么呢？听啊：因为神界中的祂们为我们呐喊，领我们到生命水的源泉，暗神大人也必擦去我们一切的眼泪。
正如暗神在大干旱时期将甘露给予百姓，让人们重获新生，祂也将领教会信徒们进入最终的安息之所。
每一滴眼泪都将被擦去，不再有地狱，不再有灾难，不再有痛苦。
朋友们，要明白：在烈日下越过旱地与荆棘丛，依然跟随暗神之人的脚步，将会得到最终的救赎。
你要跟随祂吗？
让我们祷告吧。”
听到这里，凯茜闭上双眼，她的双手做祷告状。
周围和她一样动作的也有不少人，他们都是一副虔诚的样子，感恩暗神带给这个世界的一切。
然而，艾德却发现，坐在他身旁的那名青年只是把头稍稍低下，并没有做出祈祷。
艾德不由得有些好奇，小声问道：“你不祷告吗？”
那青年却是疑惑地看向艾德，反问道：“我又不是教徒，为什么要祷告？”
“不是教徒？”
青年似乎明白了艾德的疑惑之处，叹了口气说道：
“唉，我是来蹭早餐的。”
“这里还有早餐？”
“你不知道吗？不管你是不是教众或者信徒，来暗影神教的教堂礼拜，都会有一份免费的教堂早餐享用。”
“原来是这样……”
正说话间，每周一次的礼拜结束了，有些人很快离开去做自己的事，也有些熟悉的教徒留下来互相交谈一周的经历，或者询问神父。当然，艾德身边的这个青年也没走，他等着蹭饭呢。
此时，凯茜站起身朝着艾德这边走来，她早就发现了他的到来。
“出去说吧。”
艾德点点头，跟着她的步子来到教堂外面，两人来到一处人迹稀少的角落。
“贤者大人，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我会回答我所了解的事情。”娇小身材的女孩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并未露怯。
“凯茜，我相信你也很想抓到真正的凶手，这件事我已经发现了一些异样的端倪。我现在把调查的侧重点放在了你父亲以前认识的人，我怀疑是熟人作案，所以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你的父亲，布兰德生前经常接触的人。”
“呵……”凯茜先是露出一丝不屑的笑，随后回道，“我父亲专注于研究，以前研究所与外界的大部分交流都是我……我母亲玛丽安她负责的，在她离世后，这些琐碎的事情就交给了安东尼。
至于布兰德，他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熟悉的人，哦，还有研究所的一些研究员们，但你觉得可能是他们吗？没理由吧？”
又问了一些比较关心的问题，但得到的答案都不是艾德想要的，他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看着凯茜离去的背影，艾德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奇怪，如果说和布兰德熟悉的人只有安东尼和研究所的其它研究员，那就只能在他们之中寻找真凶，但是，杀人动机是什么？
艾德回想起来昨晚克斯汀和自己说的那个石头的事，或许，该从这方面下功夫也说不定？
思考完这些，艾德又折返回教堂。
……
那青年再次看到艾德，禁不住有些惊讶：“你怎么不走？”
艾德淡淡一笑：“我也没吃早饭。”
“好吧……不过食物都是教徒们捐赠的，所以一定不要浪费。”
两人来到教堂提供的用餐处，每人可以领取半块面包、半个苹果和一碗汤。
领到早餐，两人坐到桌边，开始享用食物。
此时，青年问道：“你是过来找那个小女孩的吧？”
“你认识她？”艾德就是想回来找这个青年问问关于凯茜的事情，没想到对方率先开口了。
“她是布兰德的女儿，我当然认识。”
“她经常来这里吗？”
青年咬了口面包：“从她的母亲玛丽安去世后就开始过来了。”
话匣子被打开，青年止不住地把故事讲了出来：
“从半年前开始，玛丽安也经常来，这是教堂里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自从身患重病后，她就经常过来祷告。
但可惜，暗神没有救她，三个月前，玛丽安没有抵抗住绝症，她离开了这个世界。于是从那以后，她的女儿凯茜开始来做礼拜。
以前听玛丽安说过，凯茜是很讨厌教堂的，但或许是母亲生前经常做的事吧，她继续帮她做了下去。”
青年不禁感慨道：“诶，人呐，总是在内心有渴求的时候去寻求帮助，明知道没用，却还是期望那一丝丝的可能。”
艾德对他的理解表现出兴趣，问道：“哦，你不信暗神吗？”
“我在这座城市的工作是疏通下水道，我信不信有什么用？难道暗神还能让下水道不被堵？”青年摇了摇头，“这几年，我看到的这种事太多了……”
“……”
你这是蹭了多久的早餐啊？艾德不由得在心中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