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轮生之源
之后，洛暮和白芷来到位于圣城的一座神殿内。
神秘又庄严的建筑，仿佛诉说着一段段深藏的历史。
神殿里的光线昏暗，只依稀能看见褪色神龛镶嵌在墙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古老的气息，仿佛源自千年的信仰。
但是，与庄严肃穆的神殿不同的是，在神殿内的信徒却是一群污秽亵渎的存在。
地面上布满了一大群轮生法则的信仰者——一群惨白色的扭曲的恶心虫子。
它们肢体僵硬，表情痛苦，仿佛在挣扎着拒绝某种痛苦。
“这里……居然有如此多的轮生污染的信仰虫子吗？”
看到那些惨白色的虫子，白芷微微皱起了眉。
然而，当这些虫子看到了白芷时，它们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转变。
“啊！是白芷殿下！白芷殿下居然降临于此了！”
“居然能有幸一睹白芷殿下的尊荣，我等真是无比的荣幸！”
恭敬、崇拜的情感填满了它们的眼神，态度无比的尊贵，无比崇拜白芷。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这些惨白色的虫子，白芷愣住了。
她下意识的躲到了洛暮的身后，探出头来偷偷的看向那些虫子。
“为什么……为什么它们会对我……这个样子？为什么，它们对我那么尊敬？”白芷不解地问洛暮。面对这群虫子，她感到十分疑惑。
“这个嘛……”洛暮环视一周。
洛暮其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不过洛暮觉得这件事不应该由他来讲述。
这是白芷必须要去面对的命运，自己不能成为白芷，不能替她做出选择，所以就让白芷自己亲自去接触真相吧。
正好，这群身为轮生污染最虔诚的信仰者的虫子，就是最好的讲述真相的对象。
于是，洛暮便对白芷这么说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你感觉你来到这里是命运的指引的话，那么就去自己探寻真实吧。放心吧，不管真相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白芷望着洛暮坚定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勇气。
“嗯，既然洛暮你都这么说了的话，呼……我明白了。”
白芷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她与这些虫子开始了交谈：“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
虫子们顿时恭敬地跪地行礼。
虫子们态度无比的恭敬，缓缓地说道：“尊贵的白芷殿下，因为您的身份，您是钟泪怜殿下宛若女儿一般的人，故我们对您的敬仰如同对待我们自己的女神。”
“我是……那位钟泪怜大人的女儿？”
问询才刚刚开始，白芷就听到了令自己无比震惊的回答。
“我是钟泪怜大人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准确的说，是宛若女儿一般的存在。”虫子吗们纠正道。
“宛若女儿？”白芷微微皱眉，急忙追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五一十的全部跟我说出来！全部解释清楚！”
“遵命，白芷殿下。”虫子们的态度依然恭敬。
接着，它们缓缓的将真相告知给了白芷：
“白芷殿下应该知道，钟泪怜殿下与夜火将军在空州那场堪称空前绝后的决战吧。”
“嗯，我知道。”白芷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场决战，虽然不知起因如何，但终究是决出了胜负，是钟泪怜大人赢了。她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比那位公认的最强诸侯王，也就是夜火将军更强！”
说着，白芷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洛暮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看出来白芷是将钟泪怜视作偶像一般的存在。
可也正是因此，接下来的真相对她来说才更加具有冲击力。
果然，虫子们接下来继续说道：
“是的，那一时刻，钟泪怜大人完全接受了轮生法则的力量，才终于得以击败那位强大的夜火将军。”
“…………诶？”
但是，听到这段话的白芷却是愣住了。
“接受了轮生法则的力量，这怎么可能！”
白芷用几乎是在低吼的声音否认道：
“在我听闻的传说中，那位钟泪怜大人生来就被轮生法则所侵蚀，一直处在轮生污染的痛苦之中，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屈服，依旧与轮生污染进行着对抗！正是那份坚韧不屈的精神，才让我如此的心动！才让我对她如此的崇拜！那样的钟泪怜大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轮生污染的力量！”
闻言，虫子们面面相觑。
随后，它们冷静的回答道：
“可是，白芷殿下您听到的只是传说，而钟泪怜大人接受轮生法则则是实打实的事实啊。”
“我……”
白芷还想在说些什么，可虫子们打断了她。
它们说：“而且，白芷殿下不是想认清楚自己的来历吗？如果不以此事为前提的话，我们也无法讲明白芷殿下的来历。”
听到是有关于自己的事，白芷还是冷静了下来。
其实，白芷自己也清楚钟泪怜接受了轮生法则，在来此的路上的所见到的那些人，所见到的那些事，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
而事到如今，白芷即将要接触到自己的真相。
既然那与自己的真相有关，那白芷也不的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知道了。”白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们继续说吧。”
虫子们见白芷点头，也再次开口说道：
“好的，我们明白了。就在钟泪怜大人完全接受了轮生法则，终于得以打败夜火将军之时，不知是何种原因，她体内的轮生法则之力，竟然化作人形，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存在于世。”
“你说什么？”
白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问：“那个人，难不成……”
“没错，正是白芷殿下您！”虫子们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您正是轮生法则凝聚而成的人，经由钟泪怜大人的身体而诞生，所以我们才说您是宛若钟泪怜大人女儿一般的存在！自然也是我们崇拜的对象！”
洛暮在一旁一直默默的听着。
简单来说，就是钟泪怜在空州与夜火将军决战时，为了击败夜火将军，只得完全接受了轮生法则的力量，而白芷正是因为钟泪怜完全接受轮生法则而诞生的人。
这些虫子尊接受了轮生法则之力的钟泪怜为神，而作为钟泪怜女儿一样的白芷，自然也成为了它们的崇拜对象。
听到这个答案，白芷愣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会是这样的！”
白芷想要极力否认这一点，她不相信自己的真相会是如此。
可是，她的理智在告诉她，这一切的确都是真的。
白芷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一切真相让她难以承受，因为她一直反感和抗拒轮生污染，早已将勇敢抵抗轮生污染的钟泪怜视为自己的精神支柱。
可现在，她得知自己竟然是由轮生力量凝聚而成，而钟泪怜也选择了认输、完全接受了轮生法则。
这一真相，让白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痛苦中。
她瞪大了眼睛，像是在追问自己，也像是在追问钟泪怜：“为什么？钟泪怜，为什么要这样？”
看着这样的白芷，洛暮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吗？
无论是谁，在位于白芷的立场，得知此事后，恐怕都不会轻易的接受吧。
这个原本坚强的女孩此刻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无助。
如果任由她自己继续迷茫，苦恼下去，恐怕白芷会就此陷入深渊之中。
所以，洛暮没有丝毫的犹豫，走上前去，紧握白芷的手，试着安慰她。
他靠近白芷的耳边，轻柔地说：
“不论结果如何，即使你曾经是轮生之力凝聚的产物，也无法改变我们要去做的事……与其在这里苦恼，不如去向那个一切都源头，也就是钟泪怜问个清楚吧。我会陪着你，找到钟泪怜，向她询问事情的全部真相。”
“洛……暮……”
白芷望着洛暮坚决的眼神，似乎冷静了下来。
见白芷冷静下来，洛暮继续学着他以前听到过的话，对白芷说道：
“我们每个人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即便那会让我们无比的痛苦，不过，我们可以决定我们的未来，所以，一起去吧，去面对钟泪怜。”
洛暮的话语似乎起到了作用，白芷的眼神恢复了些许的光采。
在苦恼之后，终于，她做出了决定，勇敢地说：“好，我们去找到钟泪怜，去问她为什么会接受轮生法则。若是她告诉我懦弱的答案，那我便亲手解决她。”
“嗯，就得这么想！不愧是剑圣，心性就是强大啊！”
见白芷终于接受了事实，洛暮心中也松了口气，他的态度也随之变回了之前。
“都说了，我不是剑圣啊。”白芷也像之前一样的否认着，不过这一次，她是笑着否认的。
随后，洛暮看向了这群惨白色的虫子，问道：
“告诉我们，钟泪怜现在身在何处。”
而对于洛暮的问题，这群虫子也毫无犹豫的给出了回答。
“钟泪怜大人，就在圣城最深处，那棵无比巨大的，开满了轮生花的巨树之下。”
但刚说完，它们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
“等等！你们莫非是要对钟泪怜大人不利吗？”
洛暮摆了摆手，“这可就说不定了。”
对于这群轮生法则的信徒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自己信仰的神其安危更重要的事。
所以，无需多语，洛暮和白芷，与这群惨白色的虫子展开战斗。
接下来的战斗堪称艰难。络暮和白芷齐心协力，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与那些惨白的扭曲虫子展开了生死较量。
洛暮与白芷并肩站立，他们的目光坚定而决然，眼前的一大群轮生法则的信仰者形态各异的惨白色的扭曲恶心虫子，每一个都不容小觑。
这些虫子虽然曾表示尊敬与崇拜白芷，但现在，他们的对立不可避免。
洛暮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剑身闪着寒光。白芷在身旁轻轻弯下腰，她的手指环绕一团温柔的源力，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两人的眼神彼此交汇一瞬，默契地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战斗的第一个瞬间，洛暮突然向前疾冲。
他的剑舞动得如同狂风骤雨，洒下一道道银白色的剑气，几乎无法捉摸它的轨迹。
每当剑气与虫子相触，便会引发剧烈的爆炸，伴随着灵魂的悲鸣，瞬间将它们化作齑粉。
白芷的攻击则更为神秘。她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幽灵，闪动不定。每当她的手指轻触到一处虫子，那里便会出现一层奇异的蓝色光波。
那些光波随即扩散开来，将虫子的身体瞬间冻结，眼看着它们愈发透明，最终如同冰块般破碎。
洛暮与白芷的双剑合击形成了无懈可击的攻防，他们几乎无需言语，只需通过眼神就可以知晓对方的行动。
在他们精妙的配合下，那些昔日令人生畏的虫子纷纷崩溃，沦为一道又一道斩杀的战果。
虫子们在空中翻滚，噼里啪啦地咆哮，发出恶心至极的呼啸。
洛暮挥舞着利剑，劈开一条道路，而白芷则凭借着身世中的神秘力量，驱使着风浪纵横，将虫子们击败在泥土之上。
战斗持续了约一个时辰，虫子的尸体散落在地上，仿佛一片落地的雪绒。
在打败诸多的敌人后，洛暮和白芷也前往了最后的目的地。
巨大的轮生污染之树下，一名少女正矗立于此。
她似乎早就预见到两人的到来，对此并无任何反应。
洛暮刚走上前去，便感受到了巨大的轮生法则之力，她无疑就是钟泪怜。
感受着手中流水剑的震动，洛暮也不得不将注意力和警惕性拉满。
面对这轮生法则的掌控者，换言之就是相当于拥有神权的钟泪怜，洛暮不得不这么做。
洛暮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钟泪怜。同时，钟泪怜也在看着他。
在柔和的阳光下，钟泪怜被轻柔的雾气笼罩着的钟泪怜，犹如脱俗出尘的仙子。
两人遥遥相对，望着彼此的眼神中满是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