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铁如火往事
“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铁如火平静开口。
王长生也没有说什么，说到底，这只是一桩交易而已。
随后他话锋一转，抱拳道：“这段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受益匪浅！”
“我并没有教你什么，能学多少全看你自己。”
铁如火知道他指的是这段时间观看自己炼器的事。
只不过自己觉得对方炼器天赋尚可，便放缓速度，有意指点。
“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前辈！”王长生再次道谢。
铁如火微微笑了笑，问道：“什么时候离开？”
“晚辈随时可以。”
王长生其实已经准备好，就等铁如火了。
“两日后，等我办件事。”
铁如火收起火炉离开了。
......
两日后，收拾妥当地二人离开了此处。
刚出院门，迎面站着一道人影。
“铁如山？”
铁如火眉头微皱。
这是一位老者，面容硬朗，身材高大，精神矍铄。
“这么多年了，如今斩龙剑也顺利晋阶，还不回来么？”
名为铁如山的老者看向他，平静开口。
“回哪里去？”铁如火反问，“哪里是家？”
“铁家！你是铁家人，不回铁家还想去哪里！？”
铁如山的声音有着一丝严厉。
“铁家？”铁如火笑了，只不过这笑声里满是苍凉。
“铁如山，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铁如火盯着对方，寒声道：“我无时无刻不被当年那一场比试折磨着，我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斩龙剑之上，而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铁如火！”铁如山厉声喝道：“当年那一战，我们可都是在祖师面前发过誓的，愿赌服输，你如今竟然以这个为借口不回铁家，真是让我失望！”
场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铁如火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凄凉，“铁如山，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利用我！”
说着，他一拍储物袋，扔出一物。
一颗人头！
“铁无量？”
王长生瞳孔微缩，惊惧地看向铁如火。
这个老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铁无量？！”
铁如山惊骇出声，不可置信地看向铁如火，“你！你竟然残害族人！铁如火，你罪无可恕！”
“我为什么杀了他，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铁如火平静说道。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铁如山，仿佛要把对方看透。
被铁如火如此注视，铁如山内心无来由地一阵慌乱。
“你什么意思？”他沉声问道。
“金刚精，呈透明色，质地坚硬有脆性，年份越久，脆性越大，单从表面几乎无法分辨出来。”铁如火平静说道。
王长生有些不解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前方的铁如山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还需要我说的更清楚一点么？”
闻言，铁如山寒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看来你是承认了，”铁如火嗤笑一声，不过他并没有解释，而是带着王长生直接离开。
铁如山脸色铁青地看着二人背影，久久未语。
跟在铁如火的后面，尽管有满腹疑惑，王长生还是憋着没有出声。
“很好奇？”
就在这时，走在前方的铁如火突然开口。
“有点。”王长生如实回答。
“其实当年我输给他完全是被人动了手脚，”铁如火沉默片刻方才继续道：“我有一部分材料是铁无量帮忙准备的，其中便有金刚精。他用四十年份的金刚精代替了五十年份的，由于当时时间紧，我就没有仔细检查，谁承想...”
随着铁如火娓娓道来，王长生也是了解到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因为材料年份的不匹配，导致铁如火在炼器时总是有股不协调感，由此导致他出现了失误，最终败于铁如山。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失误造成的，直到前段时间，他使用同样的材料给王长生炼制龙吟剑，一切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让他颇为不解。
他仔细回想当年那一幕，也发现了一丝异常。
当年那股不协调感正是从融合金刚精开始的，也由此导致了后面的失误。
而这两次的金刚精都是铁无量准备的，作为铁家人，对于材料的辨识能力远超其他人，其中便有一种专门分辨金刚精年份的方法，
这也让铁如火产生了一种猜测，当年的金刚精被人动过手脚，而铁无量是最有嫌疑的！
因此炼制完龙吟剑，他立即去找了铁无量，威逼利诱之下，对方终于说出了当年的隐情。
铁无量当年不过练气十二层修为，在铁如山筑基丹的诱惑下，故意将金刚精的年份搞错，成功让对方胜出，坐上了族长之位。
王长生一阵唏嘘，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隐情。
“这么重要的事您为什么不自己准备呢？”
他有些不解。
“为了炼制出极品灵器，我一直在准备另外几种更加重要的材料，而铁无量作为我的器童，也跟了我那么多年，我自然很是相信他，便将这些简单的材料交给他准备。”
说到最后，铁如火满脸的悔恨。
若是他当年谨慎一点，结局就会是另外一种了。
“前辈您不打算回铁家拿回您应得的么？”
“没有意义了。”铁如火摇头。
“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刻我确实特别气愤，原来这一切都是被人设计的。但是当我杀了铁无量之后，心情却变得异常平和，也许是这么多年的消沉已经将我的意志消磨掉了，亦或是哪怕回去争论，估计也没什么人信了。”
“干脆就将这些事遗忘，重新来过吧。”
王长生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无奈，一丝认命。
他对铁家应该还存有一丝情感，只不过伤他太狠，一时难以释怀。
不过作为外人和晚辈，他也不好说什么，干脆闭嘴。
“所以在修仙界，除了自己，千万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铁如火感慨说道。
说话间，前方突然传来阵阵灵气波动。
可能是为了避免麻烦，铁如火带他走的路全都是偏僻小巷，几乎很难见到人影。
此刻这里出现灵气波动，应该是有人在打斗，这让王长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