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虚惊一场
吕征盯着胡清扬的后脑勺看了好几眼，然后不冷不热地问道：“清扬，这下你什么都知道了，该不会再去告我的黑状了吧？”
“嗯，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眼看着前面就是安州市第五人民医院了，胡清扬赶紧将车在路边停下。考虑到这个医院是专门收治各种传染病人的，为了保险起见，胡清扬就跑到对面一家大药房买来两个医用口罩，两人戴上之后才一路小心地走进了一楼门诊大厅。
此时正值午休时间，门诊大厅里并没有多少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两人四下看了看，正准备顺着大厅往左方向拐，吕征的手机忽然响了。
谁这么没礼貌，竟然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吕征很不耐烦，掏出手机一看，我去，怎么是大队长郭弘旭的？
他赶紧朝胡清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就伸手划了一下接听键：“喂，郭队，你还有什么指示？”
只听郭弘旭在电话里大声说道：“喂，吕征，我跟你说啊，老周刚才又给我打电话过来了，说他们查到李洪根在哪家医院做的艾滋病检测了。哦，李洪根就是咬伤你的那个老李。你听清楚啊，李洪根是在安州市第五人民医院做的艾滋病检测，他是文山区高庄乡大李庄村居民，联系电话是……”
“郭队，我又不想联系这个李洪根，你对我说这些干嘛？”
“吕征，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在市第五人民医院有比较可靠的熟人，不妨让他们在私底下帮你想想办法，将李洪根的那份艾滋病检测报告调出来看看，这样不就省事多了吗？”
说的也是啊！
收起手机，吕征和胡清扬按照墙上的箭头指示，很快就找到了感染科。
吕征回头瞅了胡清扬一眼，然后就伸手敲了敲虚掩的房门。
“请进！”里面立即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十分动听。
两人立即推门而入。
“吕征，你们来啦！”看见前男友吕征终于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小伙，身穿白大褂的王芳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并笑吟吟地和他们打招呼。
吕征和胡清扬赶紧摘下口罩，并朝王芳连连点头微笑，算是礼貌地回应。
吕征介绍王芳和胡清扬互相认识后，就一屁股坐在王芳的正对面，然后就静静地盯着她看。
依然是八字刘海齐脖短发，依然是薄施粉黛淡扫蛾眉，依然是浅笑嫣然温婉娴静，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已经年满三十岁的女人。
王芳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吕征看，那眼神，既深情款款，又万般幽怨。
“你，最近还好吗？”吕征憋了半天，终于先开了口。
“嗯，还好吧，你呢？”
“本来也挺好的，只是突然出了这个事……”吕征又说不下去了。
“咳咳！”
胡清扬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多余之人，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故意干咳了两声，提醒他们这里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呢。
“你咳什么呀？”吕征马上回头瞥了胡清扬一眼，然后指着一把空椅子，没好气地说道，“这里还有椅子，你不会自己坐下来啊？”
胡清扬本来还想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顺便也给两人留下一点私密空间的，但现在听吕征这么一说，当时就改变了主意。
让你嘚瑟，我今天还就替杰姐看着你们了！
万一你吕征一会儿检查没事，然后你们又旧情复发了怎么办？
这么一想，胡清扬立即冷眼看着二人，然后就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嘴里却客客气气地说道：“好，谢谢啊！”
王芳大概猜出了什么，抿着樱桃小嘴笑了笑，然后就言归正传，抬头看着吕征问道：“哎，吕征，你那天被咬伤时拍照了没有？”
“哦，拍了拍了，我发给你看看。”吕征说着，马上从手机相册里翻出那天被咬伤时拍的照片，然后“滴”的一声就传给了王芳。
“嗯……这个伤口确实挺深的，如果那人真的是艾滋病毒携带者，你确实有被感染的可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你被感染的几率也很小。哎，吕征，你被咬伤大概有多长时间了？”
吕征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截止到今天，整整四十五天了。”
“这么久？”王芳一听，不禁皱了皱眉，“那你当时怎么不过来检测一下？”
“哎，当时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止止血、消消毒就没事了呢。”
王芳马上白了他一眼：“亏你还跟我好过呢，连这……”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一个胡清扬呢，赶紧将快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哎，看来今天这个灯泡我是当定了。
胡清扬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后笑着插话道：“王大夫，这一点吕征其实也想到了，只不过他当时只是想到了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却没想到还会被染上艾滋病毒。”
“是这样吗？”王芳半信半疑，马上紧盯着吕征的双眼问道。
吕征赶紧连连点头：“是是是，清扬说的没错，我当时确实也考虑到了病毒感染这个问题，只是……只是不太全面……”
“哎，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王芳又含嗔带怨地白了吕征一眼，起身从旁边药柜里拿出一套试纸过来，然后就开始给吕征做病毒检测。
“哎呀轻点，痛！”
“痛什么痛？都快三十岁的男人了，还这么矫情？”王芳边说边用针管扎破吕征的食指，然后又将血液滴到了试纸上。
“好了，等五分钟就能知道结果了。哎呀，吕征，你别这么紧张行不行？”眼看着吕征两眼死死地盯住那张试纸不说话，王芳知道他现在精神高度紧张，所以就提醒他放松放松。
“不紧张，我一点也不紧张。”吕征边说边站了起来，然后就在胡清扬的眼前来回晃动。
“你再晃就把我晃晕了。”说着，胡清扬也挺身站了起来。
一时之间，三人谁也不说话，都在默默地等待。
一分、两分、三分……
他们从未想过，原来五分钟竟是如此的漫长。
在这短短的五分钟时间，不仅吕征备受煎熬，就连胡清扬和王芳也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结果出来了，是阴性。”王芳看了看检测结果，立即松了口气，然后就把试纸拿过来给吕征看。
吕征凑近了仔细看了几遍，发现结果区内果然只有一条红线，确确实实是阴性，马上咧嘴笑了起来。
胡清扬也凑过去瞅了瞅，虽然不知道上面那些符号分别代表什么，但见王芳和吕征都是一脸轻松，而且还带着笑意，就知道结果肯定不坏，一颗悬着的心顿时也放了下来。
“我操，原来是虚惊一场。”吕征说完，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脸上还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胡清扬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将检测结果拍了个照，然后又“滴”的一声发给了吕征。
“哎，清扬，你没事拍它干嘛？”吕征轻轻抬了一下脑袋，懒洋洋地问道。
“你说呢？”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去，你别狗咬吕洞宾好不好？咱们郭队还等着看你的检测结果呢，你回头不得亲自向他汇报一下吗？”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吕征赶紧站起来，对着手机屏幕点击了几下，然后“滴”的一声又将照片传给了郭弘旭。
“好了，这下你们该放心了吧？”王芳盯着吕征的双眼，笑眯眯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