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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昨日如此闹腾一阵,云迷雾罩,梅半法内耗严重,过了中午就很疲惫。于是他躺在床上小憩一会,但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发生的种种情况让他不解。

就连狗都会嫌弃,到底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太穷。“啊,难堪的痛苦!”梅半法心想:“重磨剑二口,复挂甲全身,拼命捐躯也要灭掉这丑东西。”这话何等悲壮!那具体该怎么办?

以后花费大着呢,“我要去干活挣钱,我所有的身体零件都属于钱。”梅半法心思不停转动:“等我有钱了,要什么买什么,待遇得超越王侯。”瞧您,又来了不是,想着想着......

梅半法闭上眼睛,Lick丑头怪脑的惨相冒了出来,它那副作死的尊容足以说明罪业。孽畜归天,梅半法除了点赞之外再无他话。虽然如此,还是应当认真分析问题,他还记得忉力惊现......

梅半法推测,肥狗是被攻击致死,他越想越离奇,确信自己无意间使出某种功法。但是忉力是怎么来的?问题来得如此蹊跷?如果得不到解答,要想睡得安稳可不容易,一点头绪也没有。

现在连猜都是枉费力气,形势不妙。尽管五人从未尽情游逛,从未嬉戏浪荡,仍是弹尽粮绝,啥都挤不出来了。这是重大的难题,这是不体面的斗争,往后的日子如何熬得过。

有赋为证:风弄残影,天光泛幽,但行处,影覆阶柳,将到时,旋流舞花。不声不响兮眉皱额蹙,徘徊高处兮振衣欲动。将言又不语,待跳而欲止,其心若何,其神若何,惨哉......

一切都让人担上心事,他们气色消沉,象是黑暗中迷路的人。忽闻有个草根歌手走心演绎,声音若即若离。大伙侧耳而听,曲名是《没钱好痛苦》。它生于何地来自何方?原来是莫澈淡。

精神错乱的唱腔、正人君子的音色、微言奥义的颤栗交迸撞激......让人身子一软。歌声甫歇,一个字一个字咂摸滋味,这歌很废柴,跟唱的人一样。莫澈淡早上写超越逻辑的玛丽苏,献给爱做梦的男女,拼合那些零乱的狂想。晚上写点毒药给自己吃,共有七个美人来找他,其实再多出百余个,他也能一并笑纳。幼年间学过啥鏖战之法?也罢也罢,那就请姑娘们出来吧!

可见其人性格崩坏如此而已,抚石依树,莫澈淡斜瞅众人:“此歌如何?”再不必说了,好景好歌无疑。甄洁调侃道:“公子天分高才情远,请问您有心思唱歌,想必不愁钱的事。”

莫澈淡却说:“你只以豪宅名车为佳,凡事忍耐岂不新雅?快把这女人叉将出去。”三个人都笑开了,奇琶点燃香烟,狂喷几口意欲驱毒,相德美嘿嘿嘿笑了三下,穿庭绕廊而去。

不过呢,落魄之时还有远虑,你能不烦得要命,你能不掩面悲啼?做朋友的劝你,这就是生活。甄洁正待说话,咦,梅半法去哪里了?她四下一瞧,数十米开外,他凝望着漫天银色的星光。

不堕万古,想想自己至今一技无成、半生潦倒,过一天算一天、挣多少花多少。经历过人生的沧桑,有人觉得自己在社会上是多余的,哪一颗星才是属于我的?对着黑黝黝的远处……

树叶随风乱舞,一片片扑在脸上身上,他手插口袋默然伫立。站在草坪上泰然自若、从容自然,显得高深莫测,愧则有余悔之无益。安谧的夜晚驱走了恼人的情绪,梅半法比出奇怪的手势。

尽管离得很远,甄洁能看出这人正在发抖,但是,眼睛捕捉不到真正的变化,真正的微妙。该是什么人,就只能是什么人吗?梅半法说道:“或许是找错了方向,谁?”然后他自答:“所有人!”

他的举动将有策略性改变,善良总应该有些棱角吧,但他看似还有点慌。片刻之后,甄洁又向那边望去,但什么也没看到。梅半法已经不在了,消溶于不平静的黑暗中,只剩一点微茫的绿光。

他还是那么安分吗?一再倒霉的经历是某类群体的缩影,梅半法早已变得坦然。永不言弃是对的,但或许应该想想法子,他渐渐地成长,偶尔会有些忧郁,但是这人喜欢独立思考。

做事认真尽责,从不空谈,这些重要品质十分关键,在以后的故事中我们将会看到。找出隐藏于社会的奥秘,当然除了德行之外,这立意本旨对吗?绝对不可以搞砸,因为他们需要钱。

次日,白色云气弥漫天空,天人相应德政欲出。厄玛市市长邮箱多了一封电子邮件,署名梅半法,附上地址和联系方式。此信希奇古怪,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审慎通观前代,若为上者勤政不懈,则能民生安乐,若是懒政怠惰,必致百姓困苦。

市长是治世英才,显示德行推行诚信,然而底层艰辛多难,您不能尽知。就业局怠惰政事毫无作为,章程紊乱废置,专项就业形同虚设,病残者处处碰壁,局长本该问责撤职。我却认为,何不督令整改?如此实行,荣耀自生毁谤何起。”或许市长读了之后会有奇迹,就业局局长邮箱也多出一封电子邮件,署名梅半法,附上地址和联系方式。

那天,有彗星出现在凯文星分野,又消失在西北上空。

信曰:“阁下身居要位镇抚教化,有谦和施惠的责任。如若辖内人人乐业,必享经世济民的美名,如若所在个个闲置,将不免处分落马的下场。和谐社会实是由此而来,慰抚病残本就是社会责任,我虽然疾苦缠身,但怎能以闲散来浪费时光?这些年来闻鸡起舞,读书练剑,才能日见增长。我愿以绵薄之力服务社会,如蒙赐惠不胜感激。”

市长办公室呈长方形,北端摆着升降办公桌,又长又宽,盆景内两竿修竹,几树青松。特普市长正在处理公事,此人头发灰白、目光严肃。特普象个官场哲学家,他深知各式的权力倾轧之下有不为人知的苦处。

只有引起官员的重视,有些事才有转机。

其人正直爽朗、诚挚耿介,在他看来,好官应该弹剑作歌,奏苦沾血,若能办好事,则是义不容辞。仿若灵魂中有一架公正的天平,每个人都认为他代表了市民权利。尽管饱经世故,一颗心照样热乎乎的,这等人可少得很,经过两个任期,尊崇已经遍及全市。

一面浏览一面批复,看完邮件特普被深深打动:他本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