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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胖胖深知这本就是一场老爷子为了考验孙儿演的一出戏,就当配合演出了,而且作为朱家子孙,有哪个没有被朱棣演过的...

朱棣紧缩着眉头,似在思考利弊。

柳茵茵只觉心中一时百感交集,苦涩摇了摇头。

凤朝朝则是嗤笑一声,看着朱瞻埈满是嘲讽。她好像本就是这么桀骜,性子真是烈啊。

“朱家小子,你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

随即朝朱瞻埈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愤恨道:“想撬开姑奶奶的嘴,下辈子吧!”

朱瞻埈闻听此言脸色狂变失声道:“不要!”

凤朝朝话音刚落转头与柳茵茵对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中尽是解脱之色。

柳茵茵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凄然的笑了笑。

凤朝朝刚准备咬碎口中的毒囊,下一刻就被朱棣掐住了下巴。

“想死?咱允许了吗?”朱棣不屑的道。

一旁的柳茵茵也被身侧的忠义卫阻止了进一步的动作,都是常年护卫身边的,这些年来无论是北元残党还是建文余孽都不止一次刺杀过朱棣,他们早就对她们这一套套流程分外熟悉,随后熟练的挑出了她们嘴里的毒囊。

朱瞻埈见状终是松了一口气,只那一瞬间冷汗便已浸透了他的衣衫。

凤朝朝疯狂的挣扎着,一向要强的她也不由得流下了眼泪,无助的嘶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连死都做不到!我这一生到底为了什么啊!!!让我死!求你了...”

柳茵茵看着妹妹,同样流下了眼泪,可悲吗?她们这一辈子不过提线木偶罢了,临了临了,到现在连自杀都做不到了。

朱棣转过头认真的打量着孙儿,平静的说道:“肺腑之言?”

朱瞻埈缓缓点了点头。

“那行,咱就依你,正巧咱也想知道这后面到底盘踞了哪些人。”

“不过,她们不能交给你。”

朱瞻埈愣了愣结巴道:“爷爷,你什...什么...意思?”

下一秒朱棣就给出了回答。

“纪纲!”

人群中纪纲走了出来,单膝跪地。

“此二人交给你,咱只看结果,你...可明白?”

纪纲肃然道:“遵皇爷令!”

随即不等朱瞻埈有所反应,两人就被纪纲带了下去。

“爷爷!不可啊!”朱瞻埈焦急的大喊道。

朱棣丝毫不理会他背过身,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其他人赶忙跟上。

只剩下朱高煦兄弟二人还茫然的跪在地上,朱胖胖使了个眼色。

这两人才赶忙爬了起来,上马带着府卫追跟了上去,今日虽然有些波折,但也算圆满,先前朱瞻埈出言求情,就已经足够定罪了,即使后面改了口但袒护刺客,勾结叛逆的罪名还是能套上去的。

朱瞻埈只得朝着纪纲一行追赶而去,但却被一旁的徐安抓住,终究只是个少年,如何能挣脱,徐安见此急声劝慰道:“小殿下,二位姑娘的命如今已经保住,这已是陛下偌大的让步了,此时若是再不识好歹,恐会适得其反啊。”

朱瞻埈哪里不知这个道理,可那是诏狱啊!对于锦衣卫诏狱,朝廷上下无不胆寒,众所周知但凡进了诏狱的人,非死即残。

眼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朱瞻埈最后只能无力的瘫坐在原地,思虑着对策。

就在当天,朝中一则留言越传越广,皇次孙朱瞻埈勾结叛逆意图刺杀陛下。

这条消息一传出来,朝野哗然,随后数不清的奏章如纸片般递进了皇宫。

这里面自然少不了有心人的推波助澜。

此时的汉王府,聚拢了不少人,都是平日里亲近汉王府的武将和一小部分文臣。

朱高煦喜形于色,据宫中传来消息,老爷子见到那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大为震怒。

奉天殿外都能听到老爷子的怒吼声,如今怕是想不处置朱瞻埈都不行了,而且必须重罚才能抚慰百官之心。

汉王心腹胡斌开口道:“王爷,这次东宫可是栽了大跟头了,这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可不少。”

朱高煦笑骂道:“怎么,看来你最近读了不少书,都能给本王出谋划策了?”

胡斌挠挠头,讪讪一笑:“俺就那么一说,最后出主意的事还是您来。”

朱高煦不由自主的将眼神投向了朱高燧。

“三弟,你觉得我们如何运作最好。”

朱高燧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赶快说,少卖关子。”朱高煦在旁催促道。

朱高燧无奈,突然灵光一闪,正色道:“此事不妨去问问胡首辅。”

朱高煦顿了片刻,

“对啊,朱瞻埈那小崽子在应天之论上让他丢尽了脸,对他怨恨最深的可不就是他吗。”

“三弟,去帮我约一约胡首辅,今夜子时我去他府上一叙。”

朱高燧应了一声,撇撇嘴,这种事情你自己随便派个人去不好吗,就会使唤我?

当夜子时,确定周边没人之后,朱高煦孤身进入胡府。

此时的胡俨已经端坐在桌边,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见着朱高煦进来,抬抬手,示意他坐。

朱高煦也不矫情,端起茶便一饮而尽,砸吧着嘴,没喝出滋味。

胡广心中无奈,这好歹是陛下赐下的贡茶,他珍藏了许久,今日特意拿出来招待他的。

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汉王是个实打实的武夫,但还真是头一回与他正式见面,其他时候都是能避嫌则避嫌。

见着这般举动,心中感叹一句,还真是牛嚼牡丹啊。心下对汉王的评价又低了一些。

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汉王殿下的来意我已知晓,但老朽心中并无怨念,怕是要让汉王殿下白跑这一趟了。”

朱高煦不以为意,过来之前,他早已做好准备,不得不说还是他那个三弟脑子活。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递给了胡广。

笑呵呵的道:“早就听闻胡首辅喜好品茶,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这可是‘龙团凤饼’,每年产量极低,就连我曾祖父都曾感叹过此茶的精致,这还是我立下大功,父皇才忍痛赐下了那么一点。”

“我是个粗人,实在是喝不惯这玩意,今日就借花献佛,送于胡首辅了,也算是不让明珠蒙尘。”

胡广紧紧的盯着那包茶叶,咽了咽口水。

但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欲念,淡淡说道:“汉王殿下,无功不受禄,这茶老朽受不起,倒是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了。”

朱高煦也不恼,一脸可惜的模样,叹道:“这茶本王可是听闻曾经北宋之时一代文坛大家欧阳修,辛苦操劳了二十年才得赐一饼啊,实在是人间珍宝。”

朱高煦装模做样的叹息一声继续道:“今日既然胡首辅不喜,那我便只好拿回去继续吃灰了。”

作势欲要将那推到中间的茶饼收回,胡广急忙阻止。

正色道:“不瞒汉王殿下,二皇孙此前确实是让老朽丢了老脸,名声一落千丈,前段时日老朽的嫡子胡穗就因为在老街上抱怨了几句,便被陛下申斥,老朽心中却有怨言。”

“但...”胡广顿在此处,显得极其犹豫。

朱高煦见胡广一副便秘的模样,心中焦急不已,连声道:“胡首辅不妨直说。”

胡广满脸为难之色:“老朽忝为一朝首辅,盯着我的人自是不少,若因为此发难二皇孙,于情于理都是我理亏,老朽定然还会被满朝文臣所唾弃,所以我能做的有限,汉王殿下可明白?”

朱高煦茫然的点了点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着实懒得去想。

胡广沉吟道:“依老朽所见,今日之事虽然能动摇东宫,但损伤也不会太大,毕竟东宫可不止朱瞻埈一个出彩的皇孙,汉王殿下可别忘了还有皇太孙呢。”

朱高煦龇牙,他最不喜跟这些读书人打交道的原因就在这,说话一顿的,跟你绕好大一个弯子,才告诉你该怎么办。

耐着性子问道:“胡首辅只管说,事情交由本王去办,必然牵扯不到您身上。”

胡广满意的点点头,低声道:“这里面还得加上一剂猛药,今日陛下不是去了大同镇吗,那便以此为突破口,去大同镇大肆宣扬朱瞻埈的身份,给他造势,让那些愚民知晓到底是谁给了他们现在的一切。”

“然后在其中添油加醋一番,将那二皇孙说的惨一点,以此鼓动他们哗变,裹挟民意,进京求情,陛下本就是个刚硬性子,就算平日再喜欢那个庶子,也必然心生不满。”

“接下来的事......”

朱高煦就算再傻,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神色极为激动,赞叹道:“合该您坐着这首辅之位,果真智计无双啊,俺算是服了。”

胡广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朱高煦站起来躬身拜道:“今日得胡首辅之助,本王幸甚,往后便有劳胡首辅多加帮扶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胡广愣在原地,朱高煦那意思明显就是将他彻底绑在了汉王府的船上,而且还确有把柄在他手里。

心中一时很不是滋味,汉王虽然勇猛,但文治在方面完全一窍不通,这要是真的上位了,又是个如朱棣一般的好战分子,如今大明经过两代雄主的折腾,继续休养生息,再也经不起第三任了啊。

胡广谓叹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哪还有退路啊。”

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千金难买的‘龙团凤饼’。

胡广喃喃道:“本以为这汉王是个只知兵事的莽夫,对他少了些许戒备,没想到凭一团茶饼就给我套上了船,还真是不可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