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符？此物为何，我从未听过这名字！”
李云疑惑道：“这看起来是用青竹纸做成的墨宝？”
“没错，此物为通用级墨宝，我也是前几天刚来九云书院，恰好对制符感兴趣，便顺手做了几张。”楚天歌淡笑了一声说道，“老板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只卖出800铜钱的进货价！”
他心中暗想，这个名字就是他瞎编的，他哪里知道该叫什么名字？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的《卷符宝典》中，横竖找不出来和他一模一样的符书样式！
“打个八折优惠？兄弟，挺会做生意的啊！”李云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眯着双眼说道，“看样子，你这圆符品质不行，可能还需要再压压价，毕竟是新手作，能好到哪里去？”
闻言，楚天歌淡然一笑道：“新手作未必不好。有人一出手便能惊动天下，有人哪怕在一个领域内深深地钻研了几十年，可还是如一日，原地踏步！”
李云顿时神色一震。
虽然这听上去像是平淡无奇的话语，但不知道为何，林李云的心脏却犹如被一道重锤狠狠地撞了一下，一股剧痛也从心脏附近闪电般传遍了全身，让他由头到脚，由脚向头，发麻般僵直着身躯。
他老了，而面前的楚天歌却还年轻着，说出这般在他年轻时也曾做过梦的、幻想过的豪言壮语。
从楚天歌身上，李云仿佛看到了当初年轻的自己，心头也没由来升起了一道反感之意。
“未必！”李云冷哼地对楚天歌说道，“后生，你可知道我大云王朝，为何能震慑天下吗？”
“请赐教！”楚天歌抱拳道，他十分谦虚。
不管怎么说，李云字画铺的掌柜也是一名秀才，即便于这九云书院中落魄至贩卖些字画为生，但也是一名大卷师，而从一楼那些字画来看，能够作出大师级字画的这间店铺，背后一定有一位举人在坐镇！
楚天歌自然老实，他来这里只是谈生意的，不是来惹事的，自然不会情商低到故意刺激旁人而不自知。
那种人，往往自持傲物，以为有点儿本事便可压人一头，即便身处高位那也是偶然得来的，一旦遇到他们无法解决的外敌困扰，就会原形毕露，除了对自己人恶语相向、竭力盘剥，便再无其他有效的办法可以助力他们脱离困境了。
前世的楚天歌身为一名早已看破了这世间的博士，自然对这些粗浅的人情世故早已深谙于心，他知道一些阴险狡诈或世故圆滑之人是如何通过卑鄙的手段操控人心的。但他可不愿意去操控人心，却将此中之道深谙于心，避免中招了。
看到楚天歌这副谦虚的样子，那李云感到十分受用。他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自然，李云也仿佛一位私塾老先生似的，对楚天歌摆出了一副说教的模样来了：“我大云王朝之前所以能够屹立于天下之不败，便是因为有许多字画符师在默默提供支持！”
“字画，乃卷道修行者凝聚了一生信念之所在，内里意境十分深远，犹如另外一个世界！”
“凝符炼字，为上古神文流传下来的古老卷术，它可以凝聚读书人的念头，从而召唤大量的天地元气为其作战！什么字，也就有了什么样的效果。”
“至于画之卷道，更是因为画之卷者可以将不同的物象化为意象，在画中组成一幅幽远深邃的意境，从而让人身临其境！”
“这便等于是将人困入了另外一番天地，可谓是将人变成了‘瓮中之鳖’，然后任人宰割！”
李云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为楚天歌普及了与字画卷道相关的基础知识，他一副说得十分煞有介事的样子，让人心生向往。
但，楚天歌不为所动。
这等基础知识，不正是私塾的通识教育所教授的吗？
楚天歌可是牢牢记得呢，当然不需要听李云这么高深莫测去介绍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东西。
但他，却静静地听完了李云的说话，毕竟，他还要和李云谈生意呢，当然不能拂了对方的面子，那样还怎么当一个生意人呢？
于是，楚天歌便笑着对他说道：“先生果然大才！就是不知，先生有没有试过这圆符的威力呢？咱们口说无凭，不如手上见真章，如何？”
一听这话，李云突然犹如醍醐灌顶，他打了一个激灵，对楚天歌说道：“后生，你这话是何意？”
“我这圆符，可以抵御卷师以下境界的攻击！或是同等级别的墨宝中，当属顶级、绝无可能破防的存在！”楚天歌出语惊人地说道。
他的一番话，让李云愣了一下，又突然像是那村头的哈喇子，狂笑起来道：“后生，你可太自信了点！看来还是年轻啊。这样吧，这些圆符，你有多少，我以每张500铜钱的价格收购，也算是不枉你浪费了许多卷气在这些符书的制作上面！”
李云非常满意他方才的说辞。
这可算得上是做了一件好事，而这种助人为乐的感觉，让李云对自身十分满意。
日行一善，必有后福。
然而，楚天歌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掌柜的，我想你是误会了！”
“我这些圆符，看上去虽然简单，但是效果却十分惊人。”
“不信的话，你马上来攻击我，如果我受了伤，我非但分文不取，而且还将这些垃圾符书拱手送给你，如何？”
经过刚才在李云字画店里的试验，楚天歌对自己所做的符书有何功效，当然无比清楚，自然有这个信心。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啊！”李云双眼露出了一股贪婪之色。
他料定了楚天歌的通用级墨宝绝无可能抵挡住卷师境界的书生轻易的一道攻击。
毕竟，每提升一个境界，都需要花费数年乃至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功夫，若真的那么容易就被超越，那么这些圣贤书也就白读了！
哪怕这些圆符，全是楚天歌随手制作出来的垃圾，但那好歹也是符书，只要能发挥效用，就可以给不会这些招数的书生或武者，给予一项技能。
技多不压身，是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永恒真理。
这些圆符，他李云，要定了！
见此，楚天歌嘴角露出了微微一笑，这笑容中，蕴含了一抹圈套得逞了的意味。
这急功近利的商人，果然中计了！
接下来，便到了他釜底抽薪，让那李云成为明亏暗吃的哑巴了！
楚天歌道：“那么，掌柜的请吧！”
话音刚落，楚天歌直接捏碎了手中的圆符。
随着一道金色光环从他脚底升起，那李云脸上的贪婪笑容骤然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