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认识。”姜离道，“我住在他家。”
“住在他家？”周寻疑惑道，同时眼中不由得冒出了一点八卦之光。
一旁摸着屁股的姬喆也忘了疼痛，好奇地看了看姬阳和姜离。
姬阳有点承受不住他们的目光，姜离也是。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往前走去。
“梨姐姐，怎么跟他们说啊？”姬阳轻声问道。
“不用说。”姜离轻声回道。
她明白，两人“男女朋友”的关系迟早会被周寻和姬喆知道，可她不想当面承认这个关系，所以索性避而不谈，让他们自行理会。
“周寻是你老师？”
“是的，是我班主任。”
“真巧，她是我学员。”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轻声交谈，很自然地便相互靠近，各自都没觉得什么。姬阳见姜离提着不少购物袋，便伸手接过来了一些，帮她提着。
后面的周寻和姬喆见了，都是大奇。
“你过来！给我拎东西！”周寻向姬喆招了招手，姬喆苦着脸过去，接过不少购物袋。
“好重……”姬喆抱怨道。
“他俩什么关系？”周寻问道。
“我怎么知道。”
“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怎么可能？我愚蠢的弟弟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
周寻伸手在姬喆头上敲了一下，道：“你自己蠢就不要嫉妒你弟弟了！”
“哎呦！嫂子，你轻点。”
“谁是你嫂子！”
“咦！”姬喆注意到了姜离脖子上挂的头戴式耳机，嘀咕道，“这个耳机怎么这么像我送给阳仔的那个？”
“耳机？那个耳机她今天一直在用啊。”周寻道，“石锤了？他们是男女朋友？”
“不知道，不可能是男女朋友吧……”姬喆有些动摇了，对周寻道，“你是班主任你不管管班上学生早恋？”
“我本来就不指望姬阳能考上大学。”周寻道。
“也是……”
姬喆看着姬阳和姜离的背影，觉得自己有点受打击了：“怪不得阳仔拒绝了那个女生加微信的请求，而我还一直试图教他把妹，原来这小子早就有女朋友了！特么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杨大爷收音机里的歌声继续幽幽传来。
姬喆和周寻跟在姬阳和姜离身后，经过杨大爷的小卖部时，姬喆走过去从对方手里接过狗绳子，道了声谢，将日天从对方腿上拉开。
刚才姬阳过来的时候将日天交给杨大爷看管了。
“你大爷的，bgm配得不错……”姬喆内心吐槽道。
日天很罕见地没有蹦蹦跳跳、跑来跑去，而是表现得很乖、很安静。
它前几天被姜离一脚踢上树，心里有了阴影，姜离在附近，它都不敢吭声。
姜离听到歌声，问姬阳道：“这是什么歌？”
“一剪梅。”姬阳道。
姜离点了点头，决定回去下来听听。
四人两前两后走了一段路，姜离对姬阳道：“我回一趟神拳馆，买了件衣服送给晓兰，电瓶车也还停在神拳馆。”
姬阳知道晓兰是神拳馆的教练潘晓兰，他道：“那我和喆哥先回去了。”
“好。”姜离回头对周寻道，“周寻，我们回去吧。”
日天见姜离回头，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姬喆身后。
“呜哩呜哩……”
周寻从姬喆手里接过购物袋，跟姜离一起离开。
见两人走远，姬喆凑到姬阳面前，气势汹汹地问道：“阳仔，我问你，她脖子上的耳机是不是我送给你的那副？”
“是的……”
“好小子！竟敢把哥送的耳机送给妹子！”
“喆哥，你别生气……”
“哥哥很感动！弟弟你终于开窍了！”姬喆的表情一下从气愤变成了感动。
“喆哥，不是你想的……”
“你小子，有了女朋友也不说一声！”
“不，不是……”姬阳听到“女朋友”三字，脸色微红。
“你都脸红了，肯定是了！”
“汪汪汪！”
“你看，日天都说是。”
姜离离开后，日天又恢复了活力，在一旁蹦蹦跳跳，跑来跑去。
“老实交代！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哪里人？多大了？家里还有姐妹吗？”
“啊这……”姬阳被这一系列问题问蒙了。
“不说是吧？唉，我弟弟长大了，现在有啥事都不跟哥哥说了，哥哥我难过啊！唉……”姬喆侧过身，立刻一副伤心痛绝的样子。
姬阳最看重感情，见不得人难过，想起六年前那场意外后，姬喆一直很照顾他，三年前他修为消失，被同学嘲笑欺负，姬喆从隔壁高中部翻墙过来揍他们。
“喆哥，其实梨姐姐她是……”
“她是什么？”
姬阳本想告诉他实情，但话到嘴边猛地想到姜离的来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不然会有无尽的麻烦。
“她是白虎国人。”无奈之下，只好又一次撒谎了。
想了想，自从姜离来了之后，他撒了好多谎，也越来越会撒谎了。
“白虎国人？怎么听她口音像是本地人？”
“她，她有语言天赋……”姬阳觉得这句话不算撒谎。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过你遇到一个女生？晚上做梦还梦到她了。我还问你漂不漂亮来着。”
“对，上次跟你说过。”
“就是她啊！”
“是的。”
“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多大了？家里还有单身姐妹吗？”
“喆哥，我们，我们不是……”
姬阳不知道该怎么说，姜离让他不用说，他是朴实憨直的人，没太理解她的意思，面对姬喆这样的刨根问底，他有点挡不住。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
姬阳点了点头。
“你们是男女朋友？”
姬阳摇了摇头。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她住在我家。”姬阳伸手指抠了抠脸。
“是吗？”姬喆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喆哥，我们回去吧。”
姬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购物袋，姜离没拿走。
“走，路上慢慢拷问你！”姬喆道。
“汪汪汪！”
“你看，日天都很好奇。”
……
“姬阳是你男朋友？”路上，周寻一脸八卦地问道。
姜离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真的吗？我看你们很亲密的样子啊？”
姜离不理她。
“老实交代！”周寻用肘怼了怼姜离。
“不是。”姜离说着加快脚步。
“哎，慢点，等等我！”周寻赶上姜离，笑道，“我其实不介意啊，我的学生和我的老师谈恋爱，想想就很刺激啊！”
姜离横了她一眼，走得更快了。
“慢点，我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