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超的举动让黄永合愣了半响，不过半天后回味了过来。
好在田志超又从车上下来，脸色没那么凌乱。
“田少你闹哪样？你那里的卡券数量不多？”黄永合还是担心生意的事。
“妈的，刚才一下子懵了，我们同袁羽平打拳赛赢了钱，不可能有人怀疑是我们干的！妈的！”田志超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这时合家超市里的一个员工挤到黄永合身边和他耳语了一下。
黄永合的脸色由黑转白，将田志超拉到跟前问道：“田少你那边收了这里多少张卡券？”
“接近四千五百张，你呢？”田志超答后回问他。
“妈的，我这五千多张，昨天也是四千多张，今天上午到刚才又收了几百张！”黄永合狠狠地朝地上也吐了一下口水。
“要是被姓赖的设了套我们就亏大了，现在怎么办？”田志超也急了。
“砸门，先把我昨天晚上调给他的货拿回去，这里的应该也值一点！”黄永合现在非常后悔昨天没拿姓赖的现金而是要了他的卡券。
“你也调货给他了？”田志超有些纳闷。
“这边展架上的货都是我的，我知道另一边是你的，昨晚你有员工搬进去，我看见了！”黄永合觉得还是大家齐心把事情办好，还没内讧的时候。
田志超朝身后自己的一个人看了一眼，那人点点头。
“砸门吧！”黄永合接着道。
“等会，出租这家店铺的房东你认识吗？抓过来看看是不是他们一伙的？”田志超想了一下道。
黄永合拍了一下脑袋，赶紧交代身边的人去找出租这间店铺的房东。
等到房东来的时候，店铺门口围了一大圈人，里三层外三层，吵闹中带着责骂，叫嚷着兑换兑换。
房东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扬着自己手中的一叠卡券道：“他们开业的第二天就给了我十几张卡券，我还没来得及换！我也是受害者，我住家在这里，不可能联合他们坑大家！”
黄永合明白他应该不会撒谎，凶狠的生气道：“开门，我要那里面属于我的东西，我昨晚给他上的货，田少也有！”
这个时候他还没忘拉上田志超。
“不行，房租我找谁要？我手上这些卡券怎么办？都是快捷送超市的！”房东当然不答应，将身子抵在玻璃门前。
“你先开门，房子你租出去才十几天，房租值不了几个钱？”黄永合恼了，朝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他明白，只要他们进了里面路边那些围着的拿着这家卡券的人也会冲进去抢，是抢，这个字没错。
房主犹豫着开了门，马上被人群挤到一边，黄永合和田志超的人根本拦不住外面的人涌进来。
不过没过两秒，着急的人群愤怒地将那些货架上的商品甩到地上。
盒子全部是空的！
黄永合瘫坐在一张椅子上，现在可以确定，确实是跑路了！
没有挤进来的人也明白个大概，叫嚷着要黄老板和田少兑换他们手里的卡券。
“我们知道你们三家是合作的，你们不可能让我们收到一张白纸！”
人群中有不少女狱警，还有医院的护士，当然还有男狱警，不过这帮男狱警不敢朝田志超喊，只是嚷着要合家超市兑换。
着急的人群不时交头接耳，告诉周边的人，两家老板都在这，不能让他们跑了。
“凭什么？我们手里有几千张？”田志超被围着的人的口水沾了一脸。
正在闹哄哄的时候，几辆监狱的警车开了过来，下车后的狱警们手持警棍紧盯着越来越多的人群。
昊志脸色铁青，在几个警员的开路下走到田志超跟前。
田志超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大，事情不是我搞出来的，这个超市的老板跑路了，我手头兑换了他们几千张卡券！”
昊志黑着脸进了里面，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黄永合。
陪同昊志的一个警员突然发现那台闪着灯的机器的屏幕上有数字不停地翻滚着，间隔几秒后生成个带着一串串数字的条码，大声叫道：“田少，这个机器还在工作！”
黄永合激灵一下猛地站起身，发狂地用脚替机器，他明白这些数字就是钱，要是有人硬找他们兑换那可就是雪上加霜，除非自己也跑路。
还是昊志精明，推开黄永合，拔掉了网线。
机器屏幕上不断增加的数字停顿了下来。
昊志替他们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你准备怎么处理？我指外面的人，已经收到先不管他，当成是打掉牙齿吞下去！”
“再兑换外面的我就要亏死，不光是今年的钱，去年的钱也要搭进去！”田志超脸色涨得通红。
“事情是你自己惹的，我只是提醒你收礼的都不是平民百姓，这次你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袁羽平被枪杀了，赶紧把这里处理完早点回去，以后别给我出来，就在家待着！”昊志并没有看黄永合，只是对田志超讲。
“要兑也不能是我一家承担！”田志超犟嘴道，说完看了黄永合一眼。
“你是不是老板我不知道，做不了主可以问下你老板！”昊志瞟了一眼黄永合道。
“要兑也不能按全额，我要问下我老板！”黄永合牙齿咬得生痛。
“要不你也跑路，那样志超就不用兑换！”昊志加了一句，意思很明显，剩下来的一个人不可能承担所有责任，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再说自己儿子扎根在这里，他最不可能是作弊的主谋。
黄永合起身到门口落地玻璃窗的角落打电话，门口有狱警维持次序没刚才乱，许多人有的站着有的找地方坐下，反正没有走的意思。
这时一个狱警挤进门内来到昊志面前立正道：“监狱长，我去查了，这个店里的老板进出都有意避开路边的摄像头，他的样子估计只有进过店里见过他的人才知道。”
“这是什么地方，不用立正！”昊志顿了一下道：“这么说这里的店员也是一样的情况？”
“没错，不过有发现不少人从别的店兑换了东西送到这家店里，衣着不同但是单凭身形可以辨认出来！”
“这么说还是团伙作案，有多少人？”昊志有点吃惊。
“至少二十个！”
“那运货的车辆呢？”
“假牌，没能够查到，出了两所监狱的道路监控范围后影子都没有了。”
看来这赖老板是零成本投入，可以肯定几乎没有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