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监狱长，这事不是叶副监狱长负责的吗？她都返聘回来了，干嘛让我们去做？”发表言论的是个长得还算苗条的监区长。
她算是代表大家的心声，因为在座的基本都在点头。
“叶杏英现在又不是正式编制，她要是没能接洽到业务怎么办？还有，她要是撂挑子了她的工作和责任谁来分摊？”李皓总觉得叶杏英躲在哪个角落，这个时候为她说话或者说替她出头有点益处。
“那不如我们出去跑业务最好！”有人冒出一个声音。
“有这想法最好，按比例拿佣金肯定比工资高！但是记住完不成任务将扣除绩效与奖金！”
会议室没人出声。
不过肯定有人在嘀咕他是为了减轻叶杏英的负担才这么做，但他说的也对，叶杏英凭什么要累死累活，她家不是没钱，再说她要是结婚生小孩子了怎么办，她会为了监狱里的加工业务放弃家庭！
江习文也皱了皱眉头，文件在前几天就收到了，上面的意思财政吃紧，是不能白养这么多犯人，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去拉代工业务，人家工厂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要不是靠叶杏英杂七杂八的关系搞点事来折腾，这里全年都没事做。
“我说过我来主理工厂生产事务，大家要有压力但不能有心理负担，我这几天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条好路子！”李皓敲了一下桌子。
第一天上班，总要找点事拿捏一下这帮满脑肥肠、膘肥体壮的下属。
在座的一下子开心起来，不少的开始问高兴的话题，比如监狱长几时同叶杏英结婚，准备生几个小孩之类的。
江习文最开心，她现在明白李皓这小子的心思。
会议还没结束，大家的心情又恢复到从前。
李皓觉得待着也没意思，去办公室，他没有去三楼办公，而是去叶杏英以前的办公室。
江习文照旧在三楼办公，只是门牌换了一下，二楼副监狱长室的牌子拿上来很容易，还省钱，本来想叫李皓去她办公室的，但看到他进了二楼的房门就算了。
李皓在进门前朝里面先打量了一眼，叶杏英没在里面，他现在最怕她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抱住他。
奶奶的，当个监狱长像做贼一样。
办公桌鼠标下压了一张纸，写的是叫他一个月不要抽烟不要喝酒，后果很严重。
后果很严重！这话怎么像电影里的对白？
靠，这不是上次在酒店叶杏英说的话么！这不是说自己至少有一个月时间饿安全期？不被骚扰就好，但一个月之后呢？李皓又头痛起来。
叶杏英写的字体很娟秀，但有多严重？李皓心里不爽叼起一支烟。
忽然想起以前看到叶杏英在看录像时的场景，打开了电脑，这次真的是在做贼。
没想到失望了，里面啥都没有，倒是看到一篇散文但又像是日记，顺便阅览了一下，记录的是叶杏英这些年心理历程，有感伤有欢乐，最快乐的时光是最近几个月，也就是遇见他之后。
叶杏英好像知道他会看这篇文章一样，对她的身心描述很着重。
李皓虽然对那种情节不是很深，但她说她还是处打死也不信，她是想用一篇文章来毒害自己，想到这赶紧关机。
孙晓蕾突然敲门进来让他有点手忙脚乱。
“监狱长，江副监狱长问你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等会就去，告诉她今晚男子监狱那边有人约我去镇上喝酒，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这些问题您自己问她！”孙晓蕾咧开虎牙笑着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习文不停地给李皓夹菜。
“这是咱娘俩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多吃点菜！”此时的江习文和蔼可亲。
“干妈，您也多吃点，保持好身材！”
李皓也是客气中无意说的，没想到江习文将夹给他的菜全部夹了回去。
“干妈，你们是不是真的默认了我要和叶杏英在一起？”
“你受委屈了还是嫌弃人家？”江习文头都懒得抬一下，为了保持身材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
“干妈，叶杏英说她还是那个你信吗？”
“什么那个？”
李皓比画了半天江习文还没明白。
“她说她还是女孩子！”李皓只得提高了音量。
江习文还是没明白过来。
“她同我说她还是个处女！”李皓说完自己都皱了一下眉头。
“这样啊！”江习文显然大吃一惊，饭也不吃了马上要走，到了门口又倒回头说道：“你小子坏事干尽没想到还捡了一个黄花闺女！”
“其实我不是很在意这事，您告诉我小颖还回不回来？”
没想到江习文不走了反而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目前的情况就是小颖回来也不会跟你，你要是不愿意同叶杏英在一起要么跑路要么消失，不过留下的人就不怎么好过！”江习文还是给他夹了一点菜说道：“你心里还有别的心仪的女孩，你这么花心？”
“人倒是没有，总觉得怪怪的！”
“那你心里能不能接受叶杏英？有没一点感觉？”江习文问这话时嘴角还叼着一根菜。
“也不是没感觉，她同我心中的对象还是有点距离，她那么主动让我觉得没什么新鲜感，也不神秘！”
“有感觉就行，感情可以培养，别整什么新鲜感神秘感的，那些当不了饭吃！”江习文又开始大口吃起来，完全忘了刚才想走的想法。
李皓也觉得同这个大老粗谈这些没用，也懒得问她叶杏英去哪了，费事让她以为自己很关心她未来的儿媳妇。
——
第二天上班，李皓走的是侧门。
到了二楼，孙晓蕾已经给他泡好了茶。
“昨天说的方案开始写了没有？”李皓还没坐下就问她，这么积极来看着自己，要整点事给她做才行。
“怎么写？我都不是文秘专业毕业的！”
“那你来做什么办公室秘书？你去找财务统计一下某年某月监狱里收入最高的那一个月，以那个为标准，列出人工时间和劳动成本及利润，作为接下来的最低任务目标，记住财政剥减的数额要加进去，要不然填不平开支。”李皓自己也不愿意折腾这些，但既然当了监狱长总要做点事。
“那不是很多？”孙晓蕾郁闷道。
“先填坑再讲利益分配，要不然大家的奖金全勤全部都没有，对了，张青青是负责财务的吧，你去找她，她专业，一听就懂，让她帮你做点报表。”
孙晓蕾走时有点郁闷，不过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很高兴的样子。
“我以为多难，小青姐画了一个表格一下子就出来了，业务量要达到平时的两倍才行！”
“监狱里有多少个正副监区长知道吧？”李皓看到她还真生不起气来。
“知道，任务平均分配而已，小青姐会帮我搞定，文字按上面的文件加点我们监狱的实际情况就可以，不过估计完成难度比较大。”孙晓蕾这次回答得很流利。
“完成不了也要完成，要不然大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李皓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么个小姑娘也只适合做文秘工作，看管犯人估计没人买她的账.
“监狱里我还没有认真去转过，男子监狱有荣誉室你们这边有没有？”李皓接着问这位不怎么称职的秘书。
“有，很小，比这个房间大不了多少？”
“我问仔细一点，哪里有比较宽敞的空间？”李皓发现同她交流有点累。
“荣誉室二楼，比昨天开会的会议要大两倍。”
还是与荣誉室有挂钩。
“这样，你发个通知，告诉所有的工作人员，这几天每人带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过来，什么类型的衣服都可以，归纳分类放置在刚才你的说的那个二楼，要用到货架就去采购，总之要摆放得整齐干净，像是一个展厅。”
“监狱长还有收集女人衣服的爱好？”孙晓蕾露出一对虎牙，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爱好个屁，有好看的包呀帽子等也拿来，用完之后会退还给她们，做展厅，懂不懂？”
李皓气的点烟时点了两次才点着。
孙晓蕾笑嘻嘻走了。
人没走两秒，又有人敲门。
是以前在监狱附属医院托她们帮过忙的秦熙雪和汪轩。
“监狱长好！”秦熙雪和汪轩敬了一个礼，憋住笑带着讨好的眼神一齐喊了句。
“知道我当了监狱长你们也空手来？”李皓笑着同她们开玩笑。
“我们都是要多得监狱长的关照，您那么有钱，哪在乎我们送东西。”秦熙雪先开口。
汪轩则是从背后拿出两袋茶叶放到茶台上。
“来套近乎的吧，还真拿东西来！”李皓叼起一支烟，脚差点架到办公台上。
“我们知道监狱长抽烟，但有人事先打了招呼，人都可以送，但烟酒不行！”汪轩边说话边打开茶叶盒子泡茶，也许是想证明她们拿来的是好茶，也许是看到他杯子里没茶水了。
李皓打起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