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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烟醒来时,人已经在京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了,沈缙就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洛烟睁眼看见沈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兄,为什么每次我受伤醒来,看见的都是你坐在我的床前呢?”

沈缙根本没搭理洛烟的傻问题,而是反问到:“你怎么样了?胳膊和手腕还疼么?医生说你两臂有些轻微脱臼,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能用力。至于你的手腕,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淤血还要个把星期才能消下去。”

洛烟抿了抿嘴唇,然后说到:“我没事的,师兄。这次的事,对不起,都是我太冲动了,连累了你和我一起遭殃。还有,师兄,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缙摇了摇头,说到:“我都是皮外伤,已经没事了。再说,这次的事也不能怪你,他们有心算计,你自然防不胜防。真要说起来,还要怪我之前带你去了齐家,你才会被这只厉鬼盯上。对了,我早上已经联系到蔡同学的父亲,他们一家去新疆旅游去了,所以有时会信号不好,联系不上。”

洛烟听到蔡雅的确切消息,总算是彻底放心下来,两人随后又讨论起了姬烆的身份。洛烟率先提出了疑问:“师兄,你当时怎么看一眼就知道,那人就是‘姬大人’的?”

沈缙直接回答:“在核儿庄的时候,我单独问过长庚,他向我形容过姬烆的穿着打扮,所以我看见姬烆的时候,就认了出来。毕竟当时能恰好出现,又能轻易救了你、我的人,我也实在想不出还能是别的什么人。”

洛烟又问:“师兄,你能看出这个姬烆的真实身份么?虽然民间传说中,郁垒和神荼这两位已经变成了门神,但你、我之类的修道之人都知道,郁垒和神荼可都是统管冥界万鬼的冥神。而这个姬烆竟然能直接传信给郁垒,吩咐郁垒派人来捉鬼,那他的身份一定很高。”

沈缙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对此人的身份也有些隐隐的猜测,不过,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左手手腕上的那枚虎牙,我年前并没见过,你是从哪得来的?”

洛烟随后就将除夕夜,长庚来找过自己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缙,沈缙听完就说到:“看来姬烆此人一直都在关注你,并且早就知道你可能会遇险,所以提前让长庚送来了这枚虎牙。你睡着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了这枚虎牙,上面有一些细小的针孔组成的图案,若是平时,是根本看不出来的,不过现在因为渗入了一些你的血进去,我才能发现这个图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枚虎牙不仅是几千年前的古物,上面刻着的图案应该还是蚩尤部落的图腾。”

洛烟听了沈缙的话,然后犹豫着开口说到:“师兄,其实我当初一接触到这枚虎牙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好像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似的。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将它一直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沈缙听完了洛烟的话,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到:“也许这枚虎牙,曾经真的属于你,只不过你现在不记得了。还记得我之前为你和姬烆卜过一卦么?卦象上说的‘西南有故,帝巫之后,三世不清,大凶殒命’,这‘帝巫之后’应该就是指姬烆,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黄帝姬轩辕的儿子,而巫,应该指的是他的母亲,也就是嫫母。相传嫫母是黄帝的第四任妻子,精通巫术,也是巫之始祖。嫫母的巫术非常厉害,不仅帮黄帝打败了炎帝神农氏,甚至还帮助黄帝杀了蚩尤。”

洛烟听完觉得有点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问到:“可是,师兄,黄帝和蚩尤是仇人啊,而姬烆如果是黄帝的儿子,我又很可能和蚩尤部落有关,那他为什么还要救我?”

沈缙摇了摇头,说到:“这件事,可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地方有疑问。你想,当年黄帝杀了蚩尤之后,蚩尤部落的九黎族遗民都迁入了西南苗疆之地,从此不再踏足中原,而姬烆如果是姬轩辕的儿子,那他现在为什么要生活在自己仇人的土地上?还有,按照他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应该是认识你的,而且,很可能是认识你的前世!”

除了这些,沈缙心里其实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姬烆为洛烟修复神魂时,是直接将自己的神魂之力送入了洛烟的体内,洛烟竟然也毫不排斥地就吸收了。要知道,其实每个人的神魂都各不相同,神魂之力也并不能轻易相融。除非一方将另一方吸食吞并,但这是邪术,不仅过程中双方都会极其痛苦不堪,事后因为有违天道,也是要遭受天谴的。姬烆为洛烟疗伤时,表现出的情形却是,两人的神魂之力毫无阻碍地相通连着,这件事很诡异。沈缙不敢将这个问题告诉洛烟,决定自己先回去查阅一下古籍,看看能不能搞清楚其中的缘由。

洛烟听了沈缙的话,吃惊地问到:“师兄,姬烆是因为认识我的前世,所以他才会帮我们么?可是姬烆至少也有4千多岁了吧,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能记得我?该不会,他欠了我债吧?不对,也可能是我欠了他的。”

沈缙没有回答洛烟的这个问题,而是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对她说:“好了,别瞎猜了,这些问题现在只有姬烆知道,下次如果有机会再见面,你直接问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