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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缙明显也发现了阵法中的情况有变,就赶紧走到阵法边缘,对着阵内的洛烟喊道:“师妹,你怎么样了?”

洛烟没有回答林绛雪的问题,而是走到了沈缙的面前,隔着光罩对沈缙说:“师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阵法是由上古时期的《诸神祭图》演化而来,林绛雪之前几百年,应该是使用了一个残阵,所以她才能即获得力量,又保住自己的神魂。但是现在,可能因为我的进入,这个阵法已经被补全,而阵法一旦启动,就谁也不能打断,不等到祭祀完成,它是不会停下来的。“

沈缙担心地问到:”师妹,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阵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你现在怎么办?“

洛烟对沈缙摇了摇头,然后说到:”师兄,我现在没空和你解释这些,等我完成了这次的祭祀,解决完崔府之事后,我再和你细说。你在一边等一会,不用担心我,我有一种感觉,我不会有事的。“

洛烟和沈缙说完话,就又走回到林绛雪的面前,然后对她说到:“不管当初是谁教你布置这个阵法的,但他也只教会了你一半,你的阵法是不完整的,所以你的祭祀,诸神也是感受不到的。如果我没猜错,你必须要每天都启动一次这个阵法,日复一日的体会献祭自己的痛苦,才能获得短暂的力量,对么?”

林绛雪反驳到:“我已经用这个阵法整整折磨了崔家这些鬼魂几百年,怎么可能是不完整的?就算我每日都要来献祭自己,那也是我自愿的,我一点也不觉得痛苦!”

洛烟不愿再与这样的林绛雪争论下去,就继续说到:“不管如何,林家与崔家几百年的恩怨也是时候了结了,更或者说,你们的命运已经到了该走向终结的时候。林绛雪,你在折磨崔家鬼魂的这几百年间,又何尝不是折磨了自己几百年,这样日日夜夜在仇恨的痛苦深渊里沉沦,报复他们后的你,真的得到了快乐和释然么?”

林绛雪对着洛烟大喊到:“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根本不懂,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喊着喊着,林绛雪就伏在地上哭了出来,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切与凄楚。

洛烟看了一眼伏地痛哭的林绛雪,然后就转身对着后花园北面的黑暗角落说到:“崔玄英,今夜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你还不出来见林绛雪最后一面,只怕永生永世,你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洛烟说完这话后,不仅林绛雪停止了哭声,吃惊地抬头向北边看去,就连在一旁打坐的沈缙也抬起了头。果然,一个人影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等那个人影走到了阵法边缘时,沈缙才看清,来的是之前为他们师兄妹二人开门的那个老头。

崔玄英只是先和林绛雪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对着洛烟说到:“不知道长是如何发现我的,我之前已经在此等待了几百年,却从没有机会能进入阵法中的崔府。”

洛烟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他说:“我如何发现你的身份,这并不重要,至于今日,只因为阵法发生了改变,你才有了机会进入此间。现在,我只问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和林绛雪说的,如果有,那就快说吧。”

林绛雪看着站在阵法面前的崔玄英,低声问了一句:“玄英哥哥,你……你以前一直都在这里么,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崔玄英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对林绛雪说到:“阿雪,崔府众人死了之后,尸骨都被葬入了崔家的陵园,只有你,消失无踪了。我在边疆战死之后,就变成了孤魂回到了崔府,我能感觉到,你还在这里,虽然我一直看不见你,但能这样守着你,我也已经心满意足。阿雪,当初是我们崔家对不起你们林家,也是我崔玄英有负于你,你若要恨、要怪,都是应该的,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一切也应该烟消云散了。阿雪,我们把过去的那些仇恨都放下吧,好不好?“

林绛雪听了崔玄英的话后,又哭了起来,边哭着边说:”哪里有那么容易,我恨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我该怎么放下,我放不下……“

崔玄英不忍再看林绛雪此时的模样,又对着洛烟说到:”我能不能厚颜求道长一件事?“

洛烟大致能猜到崔玄英想求之事,但是洛烟还是问了出口:”你想用你自己作为交换,救下林绛雪,是么?不过,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不是我不愿,而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我很可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