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的两人，他们行为举止像做贼似的，他们在饭店的大厅戴着墨镜，很快吸引到周围的人，大家也都纷纷投来怀疑的目光。想来这大白天在屋内这副打扮的，不是小偷就是跟踪女朋友抓出轨现行。
而这两人倒是不以为然，丝毫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你说，他俩说什么呢？我看那臭小子就没憋着好屁，一准惦记我家白菜。”
程辰像模像样的拿着本菜单挡在脸前，明明桌上一大桌子的菜，也没吃上两口，还拿着个菜单晃来晃去也太明显了。
高家栋则依附在程辰的肩膀，认真分析研究起来。
“我怎么觉得咱妹妹一准跟那臭小子说：‘咱不合适，以后不要来往了’。”
“咦，扯淡，你看我家祖宗见了他那样，娇羞的跟朵即将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似的，我从认识她到现在，还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呢！”
程辰毕竟是带有色眼镜观察着两人的动作，无论好坏，在他心中，张芒已经算是扶不起的阿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回搭腔，引得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只是因为他们行径可疑，最主要的一点，这两人的脸出现在这种小馆子里也确实少见。窗户外还站着几个女人举着手机开始拍照，嘴角笑的咧到耳朵根，只是这些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过多的注意，大概是见怪不怪。
“呀，走了走了，别看了。”
程辰最先发现张芒站起来，立即将手上的菜单向上一抬，完完全全的遮挡住自己的脸。而高家栋则一副没事人一样用筷子夹起桌上的饭菜，像美食鉴定家似的品尝着。
“看够了不？两位。”
张芒的声音率先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随后落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好巧啊，妹妹。”
高家栋镇定的打起招呼，跟真的似的。
“是挺巧，不知道两位哥哥这菜吃的是否可口？”
程辰的脸色异常难看，这菜从端上来他就没动过一筷子，也就高家栋时不时尝两口并夸赞一番味道不错，比自己家厨子做的好多了。
程辰最先开口，并将世纪难题很自然的丢给高家栋，
“好吃，当然好吃，要不好吃我们能进来嘛，是不是，高家栋？”
“对对对，特好吃，尤其是这道水煮鱼，比我家厨子做的好多了，不信你尝尝。”
索性高家栋接的还算漂亮，不会使人引起怀疑。
“无聊。”
“他想跟我复合。”
张芒的话对程辰来说如张芒被绑架一般的爆炸新闻，高家栋刚刚吃进嘴里的一口鱼也是险些吐了出来。
“靠，高家栋，我就知道那孙子没憋什么好屁，打我见他的第一眼起就看出来，那玩意不是什么好鸟，一门心思惦记咱家白菜，还以为自己穿了身制服就真当自己是人民警察，斯文败类，禽兽！”
程辰的情绪异常激动，甚至给了高家栋肩膀一巴掌。
“他不是玩意儿你打我干嘛，疼死了。”
程辰激动的摘掉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那副姣好的容貌与这间饭店显得格格不入。
“祖宗，那你那是答应了没答应。我告诉你，作为你哥，首先不同意你俩在一起，其次，还是不同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没答应。”
张芒依旧平静的说话，并在包里翻找些什么，似乎没找到，表情也有些凝固。
“有烟吗？”
高家栋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盒递给张芒，张芒接过后，拿出一支点上，猛吸一口，神色才稍稍有些舒缓。
“早前在医院没让你抽，这出来就忍不住了，你烟瘾太大了。”
“知道了。”
烟虽然是高家栋递的，但关心的话也是一句没落下。
张芒的烟瘾确实不小，但不至于像高家栋说的那样。她只是有些焦虑，才会想抽一根，毕竟这玩意沾上了，再戒很难的。
在医院时，没事干就会想抽烟，要不是高家栋拦着，她早就跑出去买了。而先前在家，张芒尽量选择做一些事来吸引注意力，不让自己去碰，除非急得不行。
“那我们回去吧！”
程辰正准备起身走时，被张芒拦住了。
“吃完吧，这家店的味道很不错的。大学时我还在这里打过工，有时同学聚会也会选在这里。”
杨星也将饭店选在这里是张芒没想到的，这里的味道是真的很不错，以至于自己在毕业后一直没机会来但总惦记的。
她当初跟杨星也说过几次，但杨星也一直以工作忙为由推脱，久而久之，到两人分手，张芒都没再吃过这家店的菜。
程辰听完张芒说这里是曾打工过的地方后，也不好意思拒绝，屁股也变得沉重。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几个老汉坐在破旧的电风扇下喝着啤酒侃侃而来，还有进来进去的外卖小哥，店面还算可以，有着四个卡座，程辰坐的就是其中一个，皮子的沙发早已被磨损的失去光泽。
还有在后厨前厅跑来跑去的老板。
这就是生活，是程辰没有体会过的生活。
“不过他家菜的味道比以前要差了点，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厨子的原因。”
刚刚和杨星也吃饭时，张芒五味杂陈，她只觉得味道淡了些。
程辰一时没有开口，而是低头吃着面前的几道菜。对他来说，这里的饭菜油大，但味道确实不错，做的要比家里那些厨子做的口味要更加鲜明。
“你当初一直在这种地方打工的嘛？家里没给你生活费？”
程辰那种家庭优越的孩子自是没有体会过这些。他是独子，父亲又去世的早，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
大学时，他除了上课就是被家里安排学习各种公司相关的知识，等一毕业后，自然接手了公司的业务，苦经历过，但相比之下，无非都是些小苦。
下基层，领导知道他是老板的儿子，更是不会亏待，即便职员只是个小科员，他也是在衣食无忧中度过的，自然没有经历张芒所说的这些，现在自己基本完全接手了公司，更是对那些没有体会。
“我是全额奖学金进的大学，之后就没再跟家里伸手要过钱，一直都是靠业余时间打工赚取生活费，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多。”
“可毕竟那些不是正式的工作，为了积累经验，我就一直做起了家教，直到大学毕业，在一家私立学校当老师，只是分手前辞了职。”
张芒毫不避讳同程辰和高家栋讲这些，这都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是在遇到莘夏后，她的人生才发生了转变。
可能是讲到那些令人感慨之事，张芒不自觉又点了支烟。
高家栋见后，无奈之下还是劝告起张芒。
“刚抽完。”
“就这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