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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拒绝与杨星也他们的晚餐邀请后,张芒直接开车回了家,进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反复冲洗双手。

不知在卫生间呆了多久,大概是程辰在外面等的有些不耐烦,还以为出了事,在敲了几遍门无人应答后,直接推门而入。

张芒这才抬起头,通红的双眼对上程辰紧锁的眉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样难堪的往事她又要从何与程辰开始诉说,若只是伤了人,她大可以轻松哭一场,再睡个好觉,选择忘记。

但偏偏她杀了人,她的手上在拿莘夏扔来的烟的时候沾满的那人鲜血。

她鲜少睡过一个好觉,三年的时间,近乎每次都是在噩梦中惊醒,枪声、尸体与毒蛇伴随她整个三年的日夜。

只不过是适应了梦里发生的一切,每次醒来,都会熟练地点上一支烟。

“怎么了?”

程辰看着此时张芒现在的状态,不放心的问着张芒发生了何事,纵使他知道张芒依旧不会说些什么。

“没有,就是突然想吃你之前给我买的那家蛋糕了。”

上次程辰在警局因为杨星也的事对张芒发了脾气,说话声音大了些,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家叫姜尼岛的甜点店推出了新品,顺路买了一块小蛋糕送给张芒赔礼道歉,当时张芒吃过后还说太甜了。

大约是看出张芒有意隐瞒,程辰想也没想直接应下,开车出门去买。

等带回来时,张芒正抱着双腿环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的夕阳。

程辰小心翼翼的带着蛋糕坐在张芒的身边,然后顺道搬来桌子,将蛋糕盒打开摆放在张芒面前。

看着张芒用叉子一口口将蛋糕塞入嘴中,残留在嘴角的奶油没有被抹去,程辰连提醒的想法都未出现。

“好像没有上次吃着甜了,是换了家店吗?”

“还是那家,还是那个蛋糕师做的。”

心里苦,果然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就连同一款蛋糕,吃的口味都是不同的。

程辰看着张芒没有继续做声,不放心的又再次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

张芒只是摇摇头,依旧一言不发,她的眼角没有泪水,眼球上的红色血丝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褪去。

很早之前张芒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晚,她惊奇的发现没有梦到困扰她多年的噩梦,而是单单梦到了莘夏。

莘夏就坐在那个牢笼一样庄园的阳台上看书,她却像个被卖来的苦力,兢兢业业的开垦着那片尘封已久的菜地,在地里撒满种子才算作罢。

进屋后,迎接她的不是冰冷的枪口,而是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那顿饭,她的胃口极好,生生的吃了两大碗米饭,只是依旧被莘夏以训孩子的口吻教育。

似乎她对这样的交流方式习以为常,没有理睬。

晚饭过后,她同莘夏一起坐在阳台上,看着在津川市中心看不到夜空,听着远处森林里传来的狼嚎。

夜里,他们相拥在同一张床上,只是床的一侧,多了张轮椅。

当梦醒时,她的身上没有因为情绪紧张而出汗,相反的是被窝里是温暖的,外面却冷的很。

她起身看了眼空调,不知何时被调到最低。

戒烟可能会是一件永远无法完成计划,不再做噩梦的她却在再次睡醒后点上一支烟,烟雾在她的上空环绕,久久不曾散去。

昨天下午在靶场,她当着杨星也的面,开出一发又一发子弹,每枪声响都如同落在当年被她杀掉的那个人身上。

她想忘记那个人,忘记他求饶的模样,忘记与他有关的一切。

当那只枪的子弹被全部射完后,张芒才缓缓放下举着有些生累的胳膊。

杨星也好似并没有发现当时的张芒有何异常,只觉得她在自己面前不再有所遮掩,两人的关系至少比以往要缓和许多。

虽然最后张芒拒绝了他们的晚饭邀请,但杨星也那日的心情依旧很好。

晚饭时,林航看着边吃东西边不由自主傻笑的杨星也,就知道好事将近。

“看来进展不错!”

开始杨星也并没有听到林航的话,而是后来才反应过来,惊愕的看向林航,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说,看来进展不错!”

“至少比之前好很多,她现在也能坐下来和我好好说一句话。”

作为张芒的好友、同时兼林航的女友、杨星也朋友的云笙,拥有多重身份的她在张芒一事上,觉得自己是很有发言权的。

她当时拉着林航离开,正是为了给两人独处的机会,果然不负众望。

“杨星也,其实我觉得张芒很好追的,像她那种什么都不缺的人,追求的是精神满足,而且我一直觉得张芒并没有从你们这段感情中走出来,她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你。”

杨星也在云笙的话中回忆起张芒的过去,她并非是那种什么都不缺的人,只是现在她遇到的一些意料之外的人。

至于张芒没有从他们感情中走出来一事,也是他一直坚信的,十几年的友谊,四年的爱情,哪里会因为三年不联系就轻描淡写的选择释然。

他想不明白张芒是如何认识的程辰,也永远不会想明白。

当年拍卖张芒的拍卖会是由一个伪装成慈善机构的秘密组织举办的,该组织背后的身份十分神秘,虽说每年都会举行,每年举办的时间、地点不定,全凭拍卖会主办方的心情决定。

而且,能收到拍卖会邀请函的贵宾身份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不局限于国内。

拍卖会时出现的所有拍品都是没有限制的,可以是人体器官,可以是像张芒那样的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可以是古董玩物,还可以是防空武器。

所以莫说是杨星也,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查不到关于张芒与程辰、莘夏三人之间的羁绊。

程家家大业大,虽然是名义上不好听是个暴发户,但却是实打实的富有,受邀是自然,国内能被邀请来的富商大约也只有他这一号年轻人。莘夏就更不用说,他的身后,不单单是普普通通的莘家,还有与多个国家的利益纠纷。

像高家、宋家那种,社会上虽然有一定地位,却也不远如程家家境殷实,所以自然不受邀请。

其余那些参加拍卖会的不是身上挂着皇亲国戚的招牌,就是有着只手遮天的一方势力。

拍卖会对这些人来说,也不过是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

经过昨日在靶场的一遭,张芒再也没有抗拒过拿枪。

不是勉强,而是释怀。

她知道终将这一日会到来,不过是来的早些或迟了罢。

留在岛上的莘夏,终日以折磨阎妄送来的替罪羊寻欢作乐。阎妄倒是自己躲得远远的,在莘夏所处的岛的另一头躲闲。

即便如此,莘夏并没有下手不知轻重,反而会在折磨人到一半时,给阎妄打去电话,说些有的没的琐事,总之就是换种方法,让阎妄知道自己是如何折磨陷害自己的人。

阎妄对这种事就算有脾气,也不敢轻易发声,只能顺着莘夏,好哄着莘夏在岛上多留几日。

有人配合,莘夏当然是乐不思蜀。

他看着眼前早已被折磨的狼狈不堪的男人,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还能用上什么招数。

细数那些小打小闹的手段有些腻了,他正琢磨的寻个更刺激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想法。

屋子的窗户被窗外的海风刮得吱吱作响,莘夏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窗外。

他双手插在裤兜中,提拔的伫立在窗前看着一遍遍拍打礁石大海。

这个季节的岛上,台风总是来的勤快,上一次台风刚走才不过半个月,又要有一场新的台风袭来。

此时外面的天空很美,美的宛如一张画作,他很想带上张芒看看这座被数不尽的台风所侵蚀过的小岛,碧蓝的海平面,清爽宜人的海风,五彩缤纷的彩霞,以及他不堪入耳的童年。

“台风还有多久到?”

“大概还有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但这一刻,他突然什么都不想做。

“把他留在这儿吧,等台风过去,若是还活着,带他出海。”

说完,莘夏带着一伏离开了这间临近海边的房子,只留下瘫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男人。

坐上车的莘夏,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望向窗外,多看了几眼海面的上空。

他从来没有觉得将对张芒思念视为一种享受,相反觉得是苦恼。

他的嘴上与心里都不曾掩饰对张芒的爱意,但他却也在下意识的克制,有时他也在纠结,选择张芒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发生的事情,他无法改变,未来的事情,他也不是全能做主。

他突然开始思考,为何自己会来到这个世上,自小没有得到父母的疼爱,更没有人教会他如何去爱一个人,偏偏这时候,他认识张芒。

那份情感的出现的猝不及防,他都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查过了,就是得的这个病,可患病者大多是犯罪过程中的被害人对于加害人产生的情感,为何到了他这里与旁人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