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晨六点，衡宇设定的闹钟响了，在学校门口开便利店唯一不好的就是上学期间要跟着孩子们早起，一天的收益高峰完全集中在早中晚三个时段。
“嘶……”
家里熟悉的天花板让衡宇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昨天他都干嘛了，为什么胸口疼得这么厉害？
“苏...苏苏！？”
思绪从梦呓中惊醒，衡宇伸手抓向枕边手机，打开飞信查看支付记录，5888元的支出赫然在列。
“呼，原来不是梦，真特么贵呀~呜呜呜。”
简单吃过早餐出门，衡宇扫了个单车前往离家不远的店铺准备开门营业，远远瞧见一个依稀眼熟的白色身影，随即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嗨早啊，吃了吗？”
白衣女子负手而立，墨黑的秀发高高盘起，气质威严俊逸真如天仙下凡，听见呼喊缓缓转过清冷孤高的眼眸。
……
时间回退到昨晚，一身长发还随意披散的苏若曦本想说修仙者不需要睡眠就被 1635瞬间传送回仙宫。
在仙台上打坐稳定体内气海神识后，才有些意难平地从胸口取出手机，对着 1635用命令的口吻吩咐到。
“以后未经本尊允许，不准你对本尊做任何事情，包括传送。”
“1635只会执行最优解。”
“那我回去就把衡宇眼珠挖了。”
“反对，这会使衡宇行动困难，反应迟缓，对补救计划造成严重……”
“你就说接不接受。”
“人类的可能性很大。”
“嗯~？”
“……明白。”
见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表示妥协，苏若曦坐在白雾缭绕的宫殿中停顿半晌后又问到。
“下次行动是什么时候？”
“根据平行世界的相对流速，预计七十小时后是你最佳的行动时间，近期将有三个绿色任务与两个高危任务需要完成。”
“那臭小子什么时候起床？”
“预计三十五个小时。”
“还有十七个时辰。”
苏若曦起身，在此之前她还有些事情要做，挥手唤来仙宫侍女，让她们立刻去往仙界各宗搜集武术绝学和可以压缩储存灵力的法宝。
尽管有些不解，但侍女们也不敢多言，只是依照吩咐前往各自负责对接的宗派讨要秘典绝学。
一听是刚刚击退天魔的若曦上仙想要参阅，一个个掌门就跟疯了一样争先恐后地将宗门内藏得最深的宝贝搬出来，就连某些还拿着功法研读的关门弟子都被师尊一把夺走书籍。
“诶诶，我的书……”
“师叔，咱还没备份呢~”
“仙子等等，媚儿给我的情书还夹在里面。”
“什么！上仙要用我们的储灵法宝？”
“仙子您看这个如何，天韵灵阁最新款十万灵石充灵宝，容量绝无虚标。”
“仙子仙子，以太坊新一代生灵阵操作简单，配合阵符使用，宗门级配置一天可产生百万灵力。”
“仙子，看看我们的看看我们的！”
“徒弟，快去把挂牌吊在我们的储灵珠上！”
短短一个时辰，几位仙宫侍女就从各处搜罗来几摞不需要灵力也能使用的身法武籍，和一堆奇形怪状的储灵法宝。
苏若曦将这些东西用最大容量的储物袋收好，吩咐侍女们退下后，才重新拿起握在衣袖中的手机。
经过短短几次尝试，她已经对这个精密物件相当熟悉了。
此刻正打开着浏览器查询有关人类历史的问题，一旁还放着脸盆大小的玉壶，里面有一个巨型活人参正在不断翻腾。
至于网络，那是通过 1635这个‘电子病毒’桥接而来，据说用的还是衡宇店里路由器的网。
“这些凡人为何如此执着于把人往火架上烤，欧洲的教会又怎会有如此大的权利……呵，为了维护思想统治不惜将才人处死，目光短浅愚昧至极。”
苏若曦看着蓝星人类的野蛮史，脸上满是讥讽与不屑，更是好奇他们又是怎么发展到当下这个样子的。
1635：“人类的历史结构大多都是从野蛮走向文明再逐渐发达的过程。”
“本尊让你插嘴了吗？”
1635：“当前网速：上传 5kb\/s，下行 1.6kb\/s。”
把冒出来的白色窗口呵斥回网速监视器，苏若曦继续搜寻问题。
关于衡宇给她的人类简史早已在强大神识的作用下烂熟于心，只是还有诸多问题有待查阅，发散的思维让她想起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科学理论是近代工业发展的基石，对了，黑丝是什么？”
“……嘶~这不就是那些妖女穿的薄丝吗，这个衡宇果真也和那些凡夫俗子无异。”
“反对，情趣内衣能有效增加异性间的吸引力和受孕成功率，在一定程度上为人类文明的延续提供助力。”
“”
“当前网速上传 31kb\/s，下行 15.9mb\/s。”
眼瞅着时间还早，苏若曦决定继续打坐，让受损的实力完全恢复，接下来的高危任务肯定得让她上场，那个细胳膊细腿的臭小子能干什么。
况且，他一凡人只有六载光阴。
“1635。”
“叮，我在。”
能发声了？
“不完全正确，我只是接入了手机自带的语音功能。”
没有在意这些有的没的，苏若曦认真问到，“你计划的两万个任务要多久能做完？”
“无法预估具体时间，这取决于方案执行者的行动。”
“他们那边一年是 365天，就算一天一个也要74年，那时候他还走得动路吗？”
“你需要提前看看近未来的情况吗？”
苏若曦没有任何犹豫，于是手机里很快就接收到一个 30秒的视频文件。
点击播放，里面的内容顿时让仙界天尊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个监控视角拍下的清晰画面，学校门口的便利店内，衡宇坐在柜台后面玩着电脑，自己则坐在他旁边啃着瓜子，不时还为其递上一颗送进嘴里。
那恬不知耻的臭小子居然顺势在她脸上吧唧一口，只见视频中的自己故作嗔怒般挥手软绵绵地打在他身上，连根骨头都没打断。
硬了，苏若曦的拳头硬了。
她堂堂仙尊万年清修怎会对一个凡人动情，自己的动作还如此……如此矫揉造作，和那些恋爱脑的小女修有什么区别。
“检测到心率上升，你是否有什么烦恼？”
“本尊怎么会这样？！”苏若曦把这段三十秒的视频看了又看，终于在屏幕角落里发现了异样。
那是一只脚，一只女人的脚，直觉告诉苏若曦那不会是进店买东西的顾客。
“她是谁！？”
“1635时空补救方案的协助执行人艾尔维亚·菲斯娜安·卡蒂娜，预计在任务 9中接触。”
“什……什么名字这么长！？有本尊参与计划还不够吗！”
“方案的执行各需所长。”
“”
“当前网速上传 1kb\/s……”
……
“嗨早啊，吃了吗？”
“修仙者不需要早餐。”
衡宇在苏若曦的注视下把小蓝车停好，掏钥匙打开店铺卷帘门。
“可这边不是没有灵气嘛，你不会饿？”
“本尊自有办法。”
跟着走近店里，苏若曦站在入口处看着那小子忙里忙外的补货，转眼看了看墙上本该属于摄像头的位置空空如也，又瞅了瞅柜台内侧只有一个躺椅，这都和视频里的情况不同，直到......
“我买的监控今天应该就到了，你要是在店里记得帮我签收下。”
闻言，苏若曦猛然转头看向手上抱着大包小包薯片瓜子往货架上放的衡宇。
一股杀气蔓延而来，惊动了街边树上的麻雀。
“怎，怎么啦？”
感觉双腿在止不住打颤，衡宇不认为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个仙人了。
“老板，拿一条熊猫顺便换点现金，啊??！你你你们这儿儿咋这么冷冷冷，开空调了吗？”
“啊哈啊，对对对空调坏了，吐冷气呢。”
衡宇想要过去给顾客拿烟，刚动了一下，人就瘫坐在地上。
……
待到孩子们逐渐出现在学校门口，这位白衣仙子的脾气才有所收敛。
搞不明白对方一大早的发什么脾气，难道是被 1635强行传送过来感到不爽吗？
兴许有这个可能，像她这种高高在上的仙人怎会忍得自己被吆来喝去。
衡宇试探性的开口问到，“1635怎么这么早就把你送过来了？”
“是本，我要来的，提前过来布阵，顺便给你看店不行？”苏若曦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给一个好奇打量她的小孩结账。
“噢，布阵干啥？”衡宇调整着打印机，从里面翻出一大堆多印的 A4纸，上面全是关于‘问题的关键是关键问题’的总结报告。
“生产灵气。”
“什么？！”
听到苏仙人要在自己生活的世界里弄出灵气来，男子脸上的担忧远大于惊喜。
“放心，我能控制住灵气不让其外流。”
“哦，那还不错。”
苏若曦对于衡宇的反应还算满意，不是第一时间想着利用灵气修炼实现长生不老，而是关心灵气是否会对社会制度产生冲击，又或是被歹人所用，印象分稍微上去了那么一点，嗯，就一点。
检查完了设备仪器，衡宇又把店铺门口的大电视打开，播放早间新闻。
“那啥，你接着看店还有奖励吗？”
衡宇看着业务逐渐熟练的苏若曦，想起了电子病毒之前对自己的承诺，找一个免费的助手兼店员。
“我和它签订了长期协议，帮你看店，它就给我神元丹为报酬。”
对着表格找到橡皮擦的价格，苏若曦手上不停，抬头看他。
“就算没有，昨晚花了你那么多钱我也得给你打工还债不是？”
“阿姨，拿个棒棒糖。”
“叫姐姐。”苏若曦黑着脸给小孩取下一个彩色的圆饼棒棒糖。
“噢，谢谢阿姨姐姐。”
看着陷入呆滞的御姐，衡宇连忙打圆场道。
“那啥，那东西对你修为有帮助吧。”
“治疗伤病，增长修为，在你这边干上几年，我回去可以卷死那帮老怪物。”
都学会卷积分了，这仙子学习速度够快的呀。
“哥哥，我要烤肠。”
“好好好，马上就好了，要不要吃辣呀？”
眼瞅着臭小子被孩子亲切地叫哥哥，这边三千岁的仙人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小孩很喜欢你。”
“嘿嘿，娃娃嘛，你得投其所好，他们才会喜欢你，是吧。”
衡宇说着摸摸身边的小孩脑袋，对方也回应到。
“嗯嗯，这个是哥哥的朋友吗？”
“啊，是我的店……朋友，对朋友，嘿嘿嘿，慢走啊。”
衡宇本想说店员的，但余光瞥见苏若曦那危险的眼神，立马就改了口。
唉，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有了两个人在场，应付起早上的购物人潮就要轻松许多，衡宇还可以不慌不忙地备货，计划下午的进货清单。
收银台这边的苏若曦则看到了电视上的新闻报道，“据悉，我国技术专家已经从昨日被入侵的超级计算机硬盘中找到了一些未被加密的计算资料，系入侵的黑客程序所留。据国家安全中心表示，此次针对超级计算机的入侵并未涉及任何敏感信息，相关专家也呼吁大众提高警惕，谨防电信诈骗和信息盗窃......”
“这是什么？”
“那个啊，那是 1635干的，之前用来找我的。”
眼下店里并没有大人在场，衡宇也不顾及小孩子们能否听懂，隔着货架就对那边喊到。
“它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我哪知道，你问它呗。”
“1635是……”
“啧。”
电视上的白色窗口刚刚冒了出来，就被苏若曦一个眼神呵退。
“阿姨，店里有没有铅笔刀。”
“问那个叔叔。”
“噢，大哥哥，你这里有铅笔刀吗？”
“有，第二排靠里，对，作业本边上。”
“阿姨，这个卷笔刀多少钱？”
“问叔叔。”
“噢，大哥哥。”
“五块五块”
“噢，阿姨，我再拿根烤肠。”
“这群小孩子怎么那么没教养！”
待到上课铃声响后，苏若曦才脱下店员围裙，一边整理衣裙，一边冲无事可做的老板抱怨到。
“小孩嘛，你别那么凶，他们看见你笑呵呵的样子自然就叫你姐姐喽。”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很老吗？”
憋了一肚子气的苏若曦将带过来的储物袋摆在衡宇面前。
“怎么会呢，我觉得你比我还年轻，这什么呀，次元口袋啊。”
随意打着马忽，衡宇就瞧见苏若曦从个布袋子里取出一件又一件法宝，把四根像是旗子一样的东西立在店铺四个角落里，接着又举着个八卦盘四处张望，最终把它放在了第一排的货架下面，而后又掐诀做法，隔空从柜台那边摄来几颗青蓝的灵石。
瞧见这反常的一幕，衡宇赶紧走到店门口想要拉下卷帘门，却被苏若曦命令道，“不要关门，会影响阵法结构。”
“呃，那我去门外面看着。”
站在店门外呼吸新鲜空气，衡宇插着手装作东张西望，不时回头看一眼正在店内捣鼓的白衣仙子，琢磨着要不要给对方整几套现代服装。
一想到这个，衡宇的思绪就一发不可收拾，什么露肩吊带紧身包臀，全都自动套在了正弯腰画符露出臀部轮廓的女子身上。
嗯，这个身材绝对比那几个年轻女老师还有料。
正当他臆想着要不要直接下单来两件女装时，兜里的手机却震动着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反诈中心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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