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近傍晚五点，又迎来一波放学人潮，苏阿姨在店里忙得不可开交。
自衡宇把苯环结构图一把拍给睡梦中的德意志人后，回来就一直坐在旁边闷闷不乐。
上一个任务还让他感觉刺激好玩，几块钱的精盐在中世纪的黑市卖出了天价，更别说那瓶包装都没拆的茅台，足够那位穷困潦倒的哲学家全身心地投入创作之中了。
在他看来，哲学家的思想是积极向上的，会引领人类从野蛮走向文明，他做的那件事对历史也一定会有积极影响。
可现在，他刚给刽子手递过去一把锋利的屠刀，这么说也许很夸张，但未来的确被 1635观察到了。
德意志帝国用超越时代的技术武力统治了全世界，他能得到的消息是，一些不被看好或有悖人伦的科学实验被提上了日程。
科学科学，一切都是为了发展科学，让人类早日实现升维，可人类的道德和伦理就可以为了进化而让步吗？
混乱的思维越陷越深，直到被放学过来买东西的小孩推攘，衡宇的眼神才重新聚焦。
“大哥哥，你怎么不高兴呀？”
“没什么，大哥哥有点累，歇会儿就好了。”
衡宇用手摸摸孩子的头，这一切都被苏若曦看在眼里。
“……”
直到天色变暗孩子逐渐减少，两人都没有过多交流，只是默契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你有想过放弃这件事吗？”
“放弃什么？这才第一天呢。”
苏若曦整理着柜台上的烟酒，向清洗电烤架的衡宇问到。
“你不感到疲惫吗？”
“有你在我就没这么累。”
摆放烟盒的玉手在半空中停了停，“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嗯？抬头看了看苏若曦的风韵身姿，衡宇好奇道。
“我的意思是有你在这里帮我看店，又能给我施加那个什么法术恢复疲劳，我就觉得挺好的，你想哪去啦？”
“我...本尊那是看你下午感染了鼠疫，才替你施法治疗。”
“什马！鼠疫？我就喝了一口我就，中奖几率这么大的吗？”
“行了，时间不早了，好生歇着吧。”
“你，你要走啦？”
“是，有新任务了。”
“什么任务，1635怎么没给我说？”
“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用。”苏若曦脱下在身上穿了一天的围裙，衣裙又和昨日那样舒展开来，甚是好看，一旁的男子忍不住张张嘴。
一边检查着耳坠的情况，一边取出几块灵石，将灵力全部转移到一枚戒指之中。
“长裙和包臀裙，你更喜欢哪个？”
忽地从她嘴里冒出这么一句审问 xp的话来，衡宇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把苏若曦穿着包臀裙的样子在脑中过了好几遍后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开口答道，“好像......都挺不错。”
“那就早点睡，梦里什么都有。”
“啊？！”
苏若曦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这是回敬你的，1635，出发。”
“任务 6：阻止人类联合舰队跨界入侵，该任务为高危难度，建议让协助者苏若曦前往执行，辅助信息已注入视网膜，等待传送至 R3S211。”
“太空？！”衡宇伸手想要制止，“太空里没空气呀！”
“所以才不带你。”
苏若曦仿佛是提前做过准备，周身亮起一道白光将自己笼罩，形成了一个隔离罩。
倒计时结束，衡宇第二次看见苏若曦咻地一下消失在自己面前，一种担忧和落寞也油然而生。
坐在被对方霸占了一整天的弓形椅上，闻嗅着空中残留的芳香，衡宇静静回忆着今天所做过的事情，好似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巴黎铁塔下的亨利，破旧房屋中胡子邋遢的哲学家，教室课堂中呼呼大睡的化学家。
一天之中反复穿行于多个世界，接触到了一辈子都不会接触的人或事，这也让他神经紧绷，想要逗弄下高高在上的苏若曦来放松自己。
现在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门外缓缓路过一只翘起尾巴的狸花猫，电视上播放着晚间新闻，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平常，男子缓缓闭上了双眼。
“呼，祝你好运曦曦。”
......
……
浩瀚无垠的深邃星空，一颗青色行星被巨大的黄色恒星照亮。
在它的周围无数太空舰船组成排排阵列，为首的指挥舰桥上，汇聚了各个种族的人类，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自的事情。
“莱恩司令，星门跨界所需的频率芯片已经全部就位，我们可以启动它了。”
“让所有护卫舰武器就绪，星门的特殊频率会引起核心联盟的注意。”
“明白，全体舰船武器解锁，按模式三启动星门。”
随着一声令下，舰队前方巨大钢铁圆环中央冒起耀眼白光，而后由白转蓝。
苏若曦现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周身白光过后就是一片偶有星光的黑幕。
“任务简报：位于 R3S211的太空联合舰队掌握了某种穿越平行世界的技术，经过多次技术测试后，决定派遣大型舰船前往 R3S210掠夺资源。”
“任务节点 1：摧毁星门。”
“任务节点 2(可选)：给予联合舰队严重打击。”
“任务节点3（可选）：截取频率芯片。”
一行行文字在眼前浮现，这还是苏若曦第一次看见衡宇眼中的情况，她很好奇对方在接触自己时，任务简报和任务节点上都写了什么。
只是现在她还得专注于任务，周身所处的太空环境她在出发前就已经在手机科普视频上看过了。
这里的环境原来就是仙宫的上方，没有氧气，没有气压，也无法传播声音，寒冷而寂静。
脸颊边的耳坠一直泛着微光，那是在使用灵力的证明。
好在维持隔绝阵法只需要用到微弱的灵气就足以，只是要施展些大招对苏若曦来说还是太勉强，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她是不会动用体内真元的。
一道耀眼的白光传来，让她瞬间锁定了星门的方向，一个闪身...没到，再一个闪身...还是没到，最后一个闪身...还是隔着一段距离。
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吩咐到，“1635，把本尊送过去。”
“当前算力繁忙，请稍等。”
繁忙？她难道遇上了和衡宇相似的情况，这家伙不是有自己固定的算力吗，怎么会繁忙，除非……
等不了太久，眼看着前方的银色小盒正在向那个发光的铁环靠拢，苏若曦只得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上品灵石，用力捏碎，随即一股浓郁纯粹的灵气环绕在其周身。
“长官，检测到 230方向有不明光球正在靠近，高度两米左右。”
“能源武器开火。”
一声令下，几艘护卫舰船的外部炮台发出数道红色的闪电激光，对着青色光球飞驰而去。
“全部未命中，再次发射！”
“报告，青色光球会躲闪，青色光球会躲闪，请求使用实体弹药。”
苏若曦消耗灵气向着舰队飞驰而来，无数道雷电红光冲着她激射而去，都被其翻身躲开。
“如此雕虫小技怎得对付本尊。”
苏若曦自大的话语刚一说完，就见密密麻麻地弹幕向她倾斜而来，“这群匹夫，不讲武德！”
手上掐出法决再次加快速度躲闪靠近，眼中的银色铁盒和发光圆环的体积终于明显变大，直到占据了眼球的全部视野。
“这帮人类造物竟有如此之大？！那就看它能否承受住本尊的术法了。”
“它在哪，谁给我个回报！”
突然靠近的青色光球在雷达屏幕上完全检测不到，各舰船上的将领只得用肉眼和监控去寻找。
“我看到了！它在七号舰的左侧，不，那是什么！”
只见一道耀眼且巨大的金光从舰船一侧冒出，将巨大的舰体瞬间切为两半。
“七号护卫舰失去联系，所有舰船散开，保护星门，快将频率芯片撤走。”
短短数息间，又是一道金光乍现，位于七号舰与星门之间的一艘大型舰船也被拦腰斩断，失去气压的货物人员全被喷出到真空环境瞬间冻结。
手提一把细剑的苏若曦此刻双眼发出金色光芒，整个人的气势犹如杀神在世，没有丝毫怜悯地杀向阻挡在星门前方的舰船。
“九号舰失去联系!海兹号航母失去联系!三号舰失去联系!”
“出动！快，所有的战斗机都开出去，务必要掩护芯片撤离。”
“别担心孩子们，你们有意识备份，还能在新的克隆体里复活。”
“拦住它快点，那是一个人吗！？”
“天鹰号准备使用音波武器。”
“没用的，它移动得太快了。”
在人类舰队中一路砍瓜切菜的苏若曦并不知道他们的无线电里现在乱成了什么样，她必须得在携带灵气耗光前赶到星门那边。
放出神识感知了周围，大致还有七十多艘铁船，共计四十余万人。
这要是放在自己的世界中，她眨下眼睛人就死的差不多了，可惜在这边只得依靠身上所携带的有限资源，不过撑到铁环那边应该足够了。
“6-2中队发现目标，开始机炮射击。”
“无人机已锁定目标，开火！”
“天呐，那确实是个人，她怎么做到的。”
一时间，更小的战斗飞船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子弹被苏若曦用灵力定在身前无法前进分毫，直到她被包裹成一个厚实的铁球，有了一定防御力。
“她往星门去了，总队，芯片是否撤离完成！”
“这里是星门控制台，频率芯片已经全部装机，等待运输机接应中。”
“明白，A1、A2、A3、A4、准备曲跳。”
苏若曦外放的神识觉察到了舰队的动向，她看准时机将覆盖在周身的铁壳弹药全部弹射出去，进而释放一个隐匿气息的法术，来到了星门上的一处停机台。
看着身着防护服的人员手捧一个大铁盒，正要往运输机上赶，苏若曦一道剑气斩去，脆弱的人体瞬间崩裂，碎尸血肉在真空环境中迅速冻结挥发。
“A2小队失去信息。”
“A3撤离小队被全灭了。”
“长官，我检测到远方有核心联盟的舰队正在赶来。”
“该死，炸掉星门，全体曲跳至撤离点。”
屠杀，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在星门铁环附近上演着。
直到确保四处想要携带重要物品逃离的运输机小队都被消灭后，苏若曦这才来到星门外侧，她刚要举起手上的戒指，对着星门来一记超级炎爆术，却见周围的舰艇一个接一个的闪现逃离。
轰......
一阵巨大的能量在身前星门炸开，苏若曦立刻支起护罩抵挡，待光芒将其吞没，她的眼里亮起蓝色文字，人也被带到了白色空间中。
“任务 6已完成，正在传送至 R3S6”
“1635？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白光消失，苏若曦瞬间回到便利店里，外边的天色已黑。
灯光明亮的白色地板上沾染泥土，满身是血的衡宇在那呆立无神。
“怎么回事！？”
“救了个人，死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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