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忍杀入了山寨，迎面而来的是黑暗之中的一支支利箭。黑夜里，雨忍五人的视线都有些受阻，不过相比普通人还是强出了太多。
上忍在后面策应，四个下忍有条不紊地收割着性命。
清歌躲在一旁的屋顶，内心波澜起伏。
他看到了第一次见面让自己滚的那些人。因为那些人，清歌以为自己遇到了山贼，还想反过来打劫一波。结果发现他们的山寨没有多少金银珠宝，反而有很多老弱妇孺。
那些人为了掩护后面放箭的人，拿着乱七八糟的刀器冲向了雨忍。人虽然多，但是速度力量都很慢，招式杂乱。雨忍左右横跳，一边躲避冷箭，一边一刀一刀地收割性命。
相对忍者而言，平民的身体太脆弱了。雨忍的刀术不行，但是每一刀都能砍下一些东西。残肢断臂飞舞，血液四溅。有人仓皇倒地，惊叫着手脚并用着逃跑，也有人疯狂嘶吼，朝着雨忍冲去。
都死了。
嘣~
箭弦的声音不对，清歌转头看去，只见一支冷箭上绑着的起爆符，快速地射向了一个正在乱杀的雨忍。
箭矢速度飞快，以雨忍下忍的速度，他躲不掉。
忍者的体术畸形，一般的体术无法有效使用查克拉这种强大的能量，即使有忍体术，短时间内能够使用的查克拉也很有限。
能量和身躯互相独立，身体只是被动地提高能力极限范围，而查克拉更多用于忍术、幻术。没有查克拉这种高级能量的支撑，强大的身躯能发挥的能力十分有限。
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到影级变化。
清歌的太极不一样，它的本质是性命双修的夏国古武，阴阳激变中，身躯和能量都在生命磁场的圆内，身躯使用查克拉的量和使用速度都远超一般忍者。
但是太极只有一个，雨忍明显没有。
“水遁，大水弹之术！”
雨忍的上忍没有动手，站在一旁看着。看到起爆符的瞬间，他召唤出了一团巨大的水球射向冷箭，水团将冷箭包裹着砸到了地面。
轰~
起爆符爆炸，雨忍下忍死里逃生，不由大怒。
“八嘎，你们都要死！”
“忍者老爷，请停一下，我们都是难民，请听我说。”
雨忍停下了手，一个老者走了出来，直接跪倒在地，凄切道：“忍者老爷，我们都是川之国的难民，就躲在山上躲避战乱，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啊！忍者老爷明察，就放过我们吧。”
雨忍上忍看了前方的难民一眼，缓缓走了前面，脸色淡漠平静，“我们是忍者，只管完成任务，不管对错。你们是山贼，死了活该。明察不明察又如何，要恨就恨这个乱世吧！”
这...老者脸色凄惶，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什么。
雨忍其他四人都围了上来，其中一人笑道：“你们露财了，听说你们是战乱以前的富商大官，你们山下的合伙人想要的更多，哈哈。”
雨忍上忍皱了皱眉，瞪了说话的下忍一眼，面色不虞：“我们是忍者，保护雇主隐私是基本操守，以后别说这种蠢话了。”
雨忍下忍不在意道：“反正都要把他们全部杀死，没什么关系的。”
嗯？！
雨忍上忍停止了笑容，猛地转过身，眯着眼睛看着雨忍下忍。
气氛一窒，杀意弥漫。雨忍下忍额头渗出了汗水，张了张嘴巴，却被雨忍上忍满含杀气的眼睛瞪得嘴巴干涩，说不出话了。
雨忍上忍摸了摸忍具包，忽然想到了什么，手顿了一下，总算慢慢离开了忍具包，“你们这些没有经历残酷大战的菜鸟，以后最好不要说这么没有忍者觉悟的话。”
雨忍下忍松了口气，连忙道：“我知道了前辈。”
几人说话间又要动手了，躲在后面的草间秀吉一咬牙，猛地跑了出来，“等等，忍者老爷，我们确实有钱，但是我们的钱都保存起来了，你们就算杀了我们也拿不到钱。不如先放过我们，我带你们去拿钱？”
一听这话，刚想动手的雨忍下忍停下了手，看向了雨忍上忍。
“呵，”雨忍上忍狰狞一笑，嗤笑道：“拿不到又如何，我们只要完成了任务，雇主要是敢不给钱，我们就连雇主一块干掉。那家伙有钱，总够我们这次任务的报酬。给我杀！”
“嗨！”
“水遁，雨千本之术！”
雨忍上忍一个雨千本，身前忽然出现一只只千本状雨滴，向身前四面八方射去。
场上老者的身上瞬间被打出了一个个坑洼，哀嚎翻滚。草间秀吉抱头鼠窜，躲在后面放箭的人被压制着不敢冒头。
四个雨忍下忍冲上去拔刀狂砍。
雨忍上忍慢悠悠的，也不着急完成任务，就看着四个下忍，防止他们被击杀。三战还不知道要打多久，这些小家伙需要习惯见血，这种山贼任务是最好合适的。
雨忍已经调查过了，这里面没有忍者，顶多就是这里的人有钱，可能会有一些对忍者也有危险的武器，比如起爆符、陷阱、毒，正好锻炼菜鸟新人。
杀戮继续，清歌看到了之前给新房砌灶台和炕的中年工匠，他身后是他的妻儿，他嘶吼着冲向了雨忍下忍，被砍了一刀，还是死死地抱着那个下忍。
“走，快走啊！”
中年妇女一咬牙，拉着七八岁的儿子就要走，忽然一刀从侧面砍了过来。
“啊~”
七八岁的小孩看着眼前的一目，痛苦地嘶吼了起来。
雨忍下忍没有在意小孩，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倒地的中年妇女。她的年纪虽然大了点，不过保养得不错，身材很好，皮肤也很嫩，对雨忍下忍这样十三四岁的少年很有诱惑力。
“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这里还有很多好看的，等任务完成的时候我们可以再发泄压力。先完成任务吧，不然队长发火了，什么也捞不到。”
另一个雨忍下忍趁这个功夫已经击杀了中年工匠，走了过来。看着眼中有仇恨和畏惧各一半的小孩，雨忍下忍愣了下。
“呲~”
刚刚还在看中年熟妇的雨忍下忍一刀解决了小孩，急色道：“快快快，赶紧完成任务，我们好享受享受。”
“哦，”愣了一下的雨忍下忍回过神，嬉笑道：“镇定，我们可是背负痛苦独自前行的忍者，不要这么着急。”
两人扫视了一圈，挑了些金银，继续清理山寨。
猩红的血液静静地流着，清歌静静地看着。
这些难民的素质不错，有些人已经聚集到了一起，准备好了殊死一战。有些人还在家里，准备好了陷阱埋伏。有些人尝试着躲过雨忍，向外逃跑。
到处都是鲜血和杀戮。
雨忍上忍也不管，就拿着纸笔，看着四个雨忍下忍战斗，偶尔提笔记录下战斗评价，偶尔出手救下他们。
对于强者来说，弱者的性命仿佛是野草，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发出呐喊。弱小者都没有资格发出呐喊，它们只能通过祈求，让有爱心的强者怜悯它们，帮它们发出呐喊。
这样的世道不对。
但是情歌不想出手。
雨忍的任务失败还会再来，至少调查清楚为什么失败。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守着他们，他们迟早要死。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杀戮，如果要做圣母救人，哪怕救到宇智波灭族那会也救不完。
何况会暴露。
雨忍的实力比不上五大忍村，但是也有很多精英上忍。清歌的实力和一般的精英上忍差不多，持久性比不上精英上忍，要是碰到了只能被迫解开阴封印。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清歌总想着维持透明、保持苟且，树立一个无害、感恩的形象，因为这样更安全。慢慢地，清歌已经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模样。
苟是对的。我足够努力，努力修炼努力思考，又有先知的优势，哪怕没有面板，也一定能够登顶，度过灭族危机。
不过我已经快忘了我原来是什么样的，苟到无敌之后，我还能找回自己吗？这样的我回到夏国，妹妹还能认出我吗？
“咔嚓，轰隆隆~”
雷声轰鸣，天要下雨了。清歌抬头看天，有些茫然。
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如果我追逐力量的过程不断违背自我，最后俯瞰人间的那人还是我吗？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到底是以什么为锚点界定自我的？
以前的我，到底是怎么样的？
清歌拔出了武士刀，刀身映照着俊美而陌生的面孔。
太小的时候还不懂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刚走，自己看着小妹坚强地接待那些亲戚，看着她一个人偷偷哭，猛然就长大了。到了后来，习惯了做社畜，已经不会再去思考了。
妹妹说喜欢武侠。有些人虽然不厉害，但是很侠义，她很喜欢。后来的武侠，慢慢地只有武，没有侠，虽然很厉害，但是她不喜欢了。
清歌不懂自己喜欢什么，所以就喜欢了妹妹喜欢的。但是长生和武不一样，活着才有未来，死了什么都没了。
大雨猛然砸落下来，滴滴答答，山寨里面很快流起了血水。罪恶没有洗净，只是从看不见的角落流了出来。
草间秀吉忽然手持武士刀，带着一群人冲向了其中一个雨忍下忍。雨忍上忍将考核笔记收起，稍稍认真地看了过去。
忽然又有一群人四散着冲山寨外面跑去，雨忍下忍有两人冲上去准备阻拦，不过草间秀吉等人丢出了起爆符，阻拦了他们。
雨忍上忍看了眼，依旧没有动手。
不过清歌站了起来。
那一群人中有两个姑娘，清歌曾经答应过，山寨有危险可以叫她们两人找自己帮忙。
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
我们在这残酷的人世挣扎，大抵都是为了苟且凑合地活着。我叫华清歌，我来此人间，不是为了凑合。
【宇智波刀术经验+1，宇智波刀术：lv4（1\/3000）。】
【影级特性释放，获得特性：刀龙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