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交易
看着远处的宏伟城堡，清歌转身看向了纲手。
纲手直视着清歌，没有避让。
【观道】提取的瞳术痕迹是残缺的，无法获得完整的【别天神】。随着纲手的意志恢复，残缺的【别天神】已经控制不了她了。
但是她知道的太多，手上还有白绝实验。
风沙停歇，气氛逐渐僵硬。
香草站在清歌身旁看着纲手，神色纠结。纲手对她很好，她不想对纲手动手，但是清歌如果要动手，她一定会站在清歌这边。
清歌神色缓了缓，忽然道：“想走就走吧。”
纲手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去。
清歌默默地看着她走远，没有阻拦，也没有要回白绝。要回来也没用，自己不会研究，只能活吞或者碾碎细胞直接注射，成功率太低。
香草松了口气。
“香草，接下来我要带着清甜去找千代，你和守鹤埋伏在外面，没有我的信号不要进来。”
香草沉默不语。清歌跋涉这么久就是为了见城堡里的人，不让他去是不可能的。可是进去了，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步入死地。
清歌背起了清甜，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然后朝着城堡走去，头也不回。
“香草，对不起。”
对不起，以后就你一个人了。
忍者的忍法和血脉能力千奇百怪、威力巨大，本体却十分孱弱，所以先手的优势很大，情报信息对战斗的影响也很大。清歌主动踏入未知城堡，已经先输一半，能不能或者出来，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清甜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拖不下去了。
想要长生就需要足够决绝，可要是不够决绝呢？
去他么的长生！
香草看着远去的清歌，眼泪流了下来。她可以救清甜的，可是清歌不让。
“守鹤，我不想这样了，我想变强，我想要变强。”
守鹤感觉到了香草的决绝，沉默不语。人类的感情很奇怪，明明很短暂，很不真实，却总能在永恒时光中留下不灭的痕迹。多少伟大的忍者都没有留下传说，反倒是爱情故事一代又一代传颂。
清歌在城堡门前站定，没一会，城堡大门打开，两个忍者跳了出来，“宇智波清歌，这边请。”
清歌没有说话，跟着走了进去。
城堡不远处，白绝露出了脑袋，看着清歌踏入城堡，脸色惊讶又难看，“耶，他不怕死吗？”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回应道：“生命本源的流逝，能治疗的办法不多，千代的【己生转生】恐怕是十尾躯壳凝液后唯一的办法了。”
莴苣头疑惑道：“清歌那么小，他是怎么知道【己生转生】的？”
“应该是纲手告诉他的吧，【己生转生】的实验泄露还是木叶的手笔，要不是木叶引导砂隐村民阻挠，千代说不定早就研究成功了。”
莴苣头不解，“砂隐不是已经放弃实验了吗，清歌找千代能有用吗？”
“应该有一两个成功的吧。走吧，看看就知道了。”
莴苣头不再说话，潜入土里，朝着城堡靠近。
清歌跟着两个忍者走过了空旷的城堡院子，来到了一座大理石雕琢的大厅，千代、海老藏坐在主座的榻榻米上，神色轻松地看着清歌。
两个忍者退到了两侧，除了他们，还有十个忍者埋伏左右两侧，其中六个有着精英上忍的实力。
他们退隐了，但没完全退隐。
清歌看着千代，声音清冷道：“听说你们有己生转生，能够救我妹妹，我要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能够让伱们救我妹妹？”
千代看着眼前的清冷少年和他背上沉睡的小姑娘，喝了口茶，从容不迫。木叶出了那么大的事，砂隐自然早就打探清楚。要不是大名府断了经济，砂隐都想扑上去再咬一口了。
万花筒啊，忍界修罗之后，好久没出过万花筒了，没想到居然一出就出两双，还有一双自己送上门了。
呵呵。
千代放下了茶杯，慢悠悠道：“交出万花筒，我救你妹妹，怎么样？”
这话千代就说说而已，反正人来了，再想走，不可能。
清歌淡漠地看着千代，右手持长剑天宗，对准了千代，“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杀光你们。”
清歌说着，左手抚上左眼，人仙拿捏下，轻易将眼珠扣了出来，像丢玻璃珠一样丢向了千代，没有一点可惜。
千代愣了，连忙小心翼翼地接住了眼睛。
平静的海老藏咽了咽口水。如果千代受伤，需要他挖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挖，应该会，但绝做不到这么平静干脆。
远远躲着的白绝脸上出现了黑斑，揪心地看着千代手里的写轮眼。败家子啊，那可是万花筒，没了没办法用其他眼睛代替的，怎么能说给就给？！
清歌脸色冰冷不动，仿佛感知不到疼痛，右眼看着千代，冷漠道：“救好我妹妹，右眼再给你。”
千代将写轮眼放进了早早准备好的药剂瓶，脸色复杂地看向了清歌。她没想过少年能这么干脆地把写轮眼给自己，他这么小，没了万花筒，恐怕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吧。
千代叹了口气，招了招手。一个少年从后面走了出来，单膝跪在了千代身前。千代指了指药剂瓶，轻笑道：“这是你们宇智波的写轮眼，呵呵，我给你换上试试吧。”
少年抬起头，眼神狂热，“多谢千代大人，我比誓死以报。”
“呵呵。”千代笑了笑，看向了清歌，轻笑道：“我要先做验证，用不了多久，如果没问题就救你妹妹。”
“好！”清歌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千代忍不住又看了看清歌。真挚纯粹的人总是让人分外在意，难怪能够觉醒万花筒。
千代的医疗忍术顶尖，忍界之中医疗忍术比她厉害的只有纲手，换眼手术对她来说很简单。
忍者护卫搬来了手术台和道具，宇智波少年躺到了手术台。千代麻痹了少年眼部神经，把少年的眼睛扣了下来，随手丢入药剂瓶，接着激活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活性，小心翼翼地把万花筒写轮眼放入了少年眼眶，进行固定。
整个过程看着复杂，但是千代信手拈来，用了不到半小时。
万花筒写轮眼在少年的眼中固定沉寂，看着没有什么问题。少年脸色大喜，双手摸着左眼眼眶，狂热扭曲。
这是神的力量！
千代好像看不见一样，笑眯眯的，“刚移植，还不太稳定，短时间内别频繁使用。好了，先试一下吧，可别被骗了。”
海老藏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千代，没有说话。刚刚那个，是潜能药剂？
少年很兴奋，闻言立刻挪开了双手，睁开左眼。妖异猩红的光芒在左眼闪耀，左眼出现了三枚饱满的黑色勾玉，勾玉旋转勾连，慢慢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球玉。
少年狂热的脸色跟着万花筒慢慢扭曲，忽然。
“妹妹，救我妹妹，啊~”少年一声凄厉嘶吼，双手捂住了左眼，狰狞扭曲。左眼越发猩红妖异，右眼却慢慢失去了光彩。
千代看着倒在地上挣扎哀嚎的少年，十分平静。直到少年没有了声息，这才把少年翻了过来，重新放到手术台上。
“他还活着，心神虚耗，万花筒关闭了，看来他是没这个福气。看穿三界的最强天眼，惊天动地的瞳术，果然名不虚传。”
千代简单检查之后，抠出了万花筒写轮眼，放入药剂瓶，转身看向了清歌，“你看到了，你的万花筒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
清歌脸色漠然，右手一抖长剑天宗，冷冷道：“别装模作样，你们想要什么？”
千代洗了洗手，慢悠悠地回到了座位，看着清歌，轻笑道：“现在是你求我，自然是你提一些条件来打动我，呵呵。”
千代心有算计，很坐得住。我要的，可不仅是万花筒。
坐不住的是清歌。
所以不管千代怎么狮子大开口，自己都必须接。
清歌做好了死的准备，自然不计代价，只是还没说话，千代忽然道：“算了，看你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你就替我做三件事吧，如何？”
“好！”清歌不问三件事是什么，直接应了下来。
千代没觉得清歌不着调，因为心中有个感觉，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他妹妹，无论什么事都会应下来。
毕竟，他连神的眼睛都能说丢就丢！
千代招了招手，埋伏在左侧的一个女忍者跳了出来，“千津，对不起你了。”
女忍者神色坚定，沉声道：“这是我的使命。”
千代叹了口气，看向了清歌，沉声道：“你妹妹和这只眼睛扣押在我这，三个任务，你完成第一个，我把眼睛还你，完成第二个，我把你妹妹治好，完成第三个，我把你妹妹还你。”
清歌沉默，缓了许久，将清甜从身上解下来抱着，仔细看着清甜的面容。好一会，清歌抬头看向千代，将人抱了过去。
千代检查了一下清甜的状态，朝着女忍者点了点头。
女忍者伸手搭在了清甜的胸膛和肚脐。
清歌闭着左眼，右眼化作完满的球玉，死死盯着女忍者。写轮眼的感知中，女忍者的查克拉和生机在下滑，清甜的生机在恢复，一些本来陷入停滞的机能开始重新复苏，就像冬眠的动物逐渐醒来。
确实有用。
但是不够。
“够了，先这样，足够吊住她的生命了。”
千代看向了清歌。
清歌看着清甜的眼神颤动了下，别过头，看向了千代，眼神冷冽，“第一个任务，要我做什么？”
千代扔给了清歌一张卷轴，“自己看，看完毁掉。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还是这里，一个月后要是没回来，我不会牺牲我的人去救你妹妹。”
“好。”
清歌接过卷轴，看了眼清甜，冰冷的脸色终于出现了变化，有了一丝迟疑。清歌不由闭上了眼睛，声音没有起伏温度，缓缓道：“我妹妹要是醒来..算了。”
清歌收起天宗，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这颗眼睛给你。”千代将刚刚从少年眼中挖下的二勾玉写轮眼丢给了清歌，清歌随手接过，看了眼千代，打开了药剂瓶，将眼睛取出，按到了左眼眼眶。
视线恢复正常了，虽然没办法和之前的眼睛比，至少不会别扭了。
清歌没有道谢，转身离去。
海老藏看着远去的少年，脸色阴沉，忽然道：“姐姐，我们都退隐了，你为什么还要做什么多，还要牺牲千津？”
千代看了眼女忍者，“千津，你恨我吗？”
“不恨，我尊敬大人。”女忍者仰头，眼中满是憧憬激动，“大人为了砂隐不计生死，我虽然没有大人的壮志和能耐，但是也能为了大人牺牲。”
千代笑了笑，看向了熟睡的少女和走远的少年，轻笑道：“放心吧，不会让你死的。”
海老藏还要说什么，千代抬手制止了他，叹息道：“他和蝎很像，如果他只是一个强大点的忍者，哪怕是影者，我不会算计他。但是他有万花筒写轮眼。一个大国啊，没有妖魔武器终究是不行的。”
海老藏脸色复杂。如果可以，他不想算计那样真挚的少年，但是千津是在自己看着长大的，感情不是清歌能比的。两个人如果非要死一个，没有什么可迟疑的。
白绝躲得远，听不清楚千代等人说什么，忧心忡忡地潜了下去。清歌如果治好了他的妹妹，那就不可能来找斑了。
斑平白暴露了。
清歌退出城堡后，摆脱了尾巴，找到了香草。香草眼睛红红地迎了上来，抱着清歌，抚摸着清歌的脸颊，感受着已经不一样的左眼，流下了眼泪。
清歌深入狼穴无所畏惧，被挖眼、为难没有愤怒，此时却忽然很委屈，想哭。
但是没哭。
清歌朝香草苍白一笑，轻声道：“没事，没瞎，我不是好好的吗？”
“嗯。”香草哽咽着抱紧了清歌。
清歌：这个世界，也在回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