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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查看

这黄纸力士看着外形高大粗壮,蛮勇至极,却兼有过人的灵敏与神速,所以先前能及时挡下射向中年人的一箭。

但陈由盯着对面仔细琢磨了一番,不说那令人惴惴不安的邪异血光,单从它的名字上,就充斥着一种不正规感,无怪乎属于左道之流。

而眼前的两位,只能混到当山中盗匪,想来其作战水平在这颗果实的超凡群体中,属于中下层。

再看这黄纸力士的反应,并不像一些低端的召唤物一般莽撞无脑,它一边朝陈由的位置跃步疾冲,一边用自己的身躯卡死了陈由射向其主人的箭路。

陈由手中连续射出数支箭矢,几乎卡成一串向外旋出的水滴,但俱都稳稳落在了疾冲过来的黄纸力士身上。

一只胳膊,半个胸膛,一条腿,以及整个头颅,都在陈由箭下如热锅中的黄油,消弭溶解,化成了飘飞的碎纸屑,但剩下的力士残躯,依旧不减其速,朝陈由横冲直撞过来。

但在陈由看来,不过是一次必败的尝试,死前的困兽之斗罢了。

“蓬蓬”铮鸣声连成一串,伴随着的是飞箭的乌光留下了彗星似的扫尾,随后直直钉在了力士的残躯上。

最后一团包裹着残躯的血光炸裂开来,空中只剩下沾着血迹的细碎纸屑坠落。

血烟渺渺飘散。

原先击中目标的几支赤雷铜箭矢在空中失去了支撑,纷纷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那名干瘦的中年人,脸上浮现出了不正常的嫣红,还来不及伸手去捂,一口血就咳了出来。

他无力地垂丧着脑袋,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着看陈由走过来。

作为左道术士,术法被破,他遭受的反噬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他脸上的肌肉宛如蚯蚓般蠕动了一番,随即枯槁下去。

胜败已经分明,可那名身材雄壮的汉子却仍旧不愿放弃希望,选择了奋力一搏。

他先前劈出了两道刀芒,气力消耗很大,此时挽起大环刀就已经费尽全力。

不等他匀过气来挥刀劈砍,陈由手中弓弦一动,歘一下,壮汉手腕处就爆开了一个血洞。

但手上的伤敌不过对生的渴求,他捂住伤口,眼中丝毫不掩饰要继续反抗的意图。

陈由干脆给了他一个痛快,壮汉的咽喉处螺旋一陷,身躯一软,倒了下去。

见到多年的搭档就此身死,那中年人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动容。

但他还是赶忙掩饰住了自己的心情,只是垂着眼皮,死死盯住陈由。

陈由只想从他口中问出些情报,毕竟原主其实并非修行中人,对修行者圈子里的事情都是接触不到的,以往对修行者的印象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做不得数。

还没等陈由开口,干瘦的中年人却率先发出质问:“你是什么人?官府的鹰犬,还是赏金捕手?”

陈由挪过目光,盯着中年人暗沉的眼睛。

说实话,他本来就没想和这群山匪冲突,毕竟自己后边可能还跟着一组正规的官府小队,他们能带来的麻烦,可比这伙土匪强太多。

不想冲突,就是为了不被拖延时间,免得被后来之人追上。

不发现自己的存在,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偏偏你察觉了陈由的行踪。

陈由刚张嘴,像是要解释一句。

那中年人的眼神当即变了,他抓住这个时机,气势一改原本的颓废和无力,一抬手,从袖子中飞出了一柄由数十枚铜钱缀成的铜钱剑。

铜板上的绿锈都未清除,与中年人释放出的血色光团混在一起,直冲陈由的面门。

许多时候杀招未必是那种破坏力大的,破坏范围广的,而是些看起来不动声色而出手迅捷的。

他的动作很隐蔽,还抓住了陈由开口的空档,但是他的一切行动其实一直暴露在陈由的监视下。

陈由本就是拉弓撘箭对着中年人的咽喉的,此时只是把手一偏,手指轻松,弓弦当即颤鸣。

箭矢撞开了那把铜钱剑的同时,自己也嘭地弹开,改变了轨道,恰好扎穿了中年人的喉咙。

陈由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在尸体上搜索了一番,倒是找到了些铜钱金锭,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就可以花了,至少陈由肯定要吃点特色菜打打牙祭的,这一路上用魔芋充饥可以,但是味道实在寡淡。

转身回去,找到了一直老实躲藏的周立。

虽然山路上都是尸体,不过这周立并未表现出很夸张的畏惧。陈由甚至为此开口问了他。

“怎么,你不怕这些死人吗?”

“我和娘逃难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饿死的人,刚开始我有点害怕,现在已经习惯了。”

这孩子表现得比较老成,按照从他口中得出的真实年纪,足够被叫做少年了。或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导致他看上去年纪更小。

陈由赶散了周围的马,只留下一匹卖相最好的高头大马,毕竟在人前用无极傀儡赶路可不合适。

深山老林,陈由也懒得料理尸体,就让尸体天然降解吧。

带上周立顺着山道南下,继续赶路。

过了不知多久。

那队靖安司的队伍被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着实惊讶了一下。

那原本一直表情淡漠的横疤男子,此时也终于松动,他皱起眉头扫视了这些横七竖八被抛弃在这里的尸体。

其余的成员各自就近查看尸体。

那名叫子安的弓箭手,面容凝重地扫视过尸体上那一击毙命的血窟窿,两名负责近战的武者也是神情肃然。

子安想象着那名被他们追捕的半吊子猎户,将这些山匪一一射杀的骇人场面,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这些可都是惯于打家劫舍的凶徒,不可能像羊圈里的羊一般待着任陈由射杀,他们都是会提起武器反抗的,否则也不会落草为寇了。

既然不是毫无抵抗意识的羊群,那么这些尸体的由来就只有一个,他们都是在向那名通缉犯冲锋时被逐一猎杀的。

想到这,子安有些不安,他抬头望向自家的队长,试探着问道:“头儿,确定我们要追捕的,就是一个没有特殊手段的半吊子猎户?”

横着疤的男人,魏林,也就是子安口中的头儿,开始曲起食指,缓慢摩挲拇指的指肚。

他没有回答子安的问题,而是转脸看向了一直静静呆在一边的、披散长发的女人。

“阿彩,这些是那个我们追击的家伙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