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皇帝的算盘，两个女婿都得砍一砍，触目惊心的真实
什么时候被看出来的？
网友面基来得比纪秋想象中要早。
他怀着些许的激动，一边思索，一边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戴着幕帷的闻人红袖，月光映在她身上，显得清冷又美好。
纪秋拱手行礼：“公主殿下。”
说话的同时，他向闻人红袖传音：“隔墙有耳，咱们说着话，传音细聊。”
纪秋和文春风相处下来，感觉这位前辈各方面都挺好，就是缘分喜欢看热闹。
纪秋赌十枚灵石，他肯定在听墙根。
得防一手。
闻人红袖点了点头，进了屋里，坐到了椅子上。
纪秋坐到了她对面，倒了杯茶：“公主深夜来访，可是为了宋家的事情？”
闻人红袖点头，说道：“我听闻先生对门阀之患颇有研究，特来请教一番。”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纪秋传音：“不用紧张，我并非看穿了你的伪装。”
“来找你，是听说了陵州的事情，感觉很像你做的。”
她很了解纪秋，开口之后，先解释了找来的原因。
纪秋恍然，传音问道：“现在见面安全了？”
闻人红袖微微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化神了，你又受了父皇欣赏……”
“其实也有一成的风险，不算太稳妥，可我……还是来了。”
她话里并未明说，但纪秋却听懂了。
很想见你，所以便舍了些谨慎，干脆地来了。
纪秋笑着调侃：“没想到红袖公主也有冲动的一面。”
闻人红袖的脸红了红，并没有回答。
两人嘴上，还在聊着门阀正事，但私下里的传音，则欢快地聊着一些旧事，还有些平日里聊天积攒的好奇。
面基之后，闻人红袖显得更主动了些，寻找着话题。
隔壁屋里。
文春风趴在墙边，听了一会，大失所望。
这大女儿什么都好，就是男女之事上让他颇为操心。
出门一趟，似乎招惹上了什么奇怪的男人，还藏得很好，让他这个老父亲都卜算不出来。
到时候要砍这个大女婿一剑。
小女儿的那个神秘道侣更过分。
秦芝跟他说，闻人书雅的元阴丢失，显然是被某个混小子占了便宜。
小女婿得砍十剑。
可惜。
纪秋如此优秀，但两个女儿都心有所属。
看样子是没法把纪秋纳成女婿，让他代管大灵朝的各种麻烦事了。
文春风幽幽地叹了口气，神念回到了本体。
不听了，越听越糟心。
半个时辰后。
纪秋说完了陵州的一些细节，吐露了一些自己修炼的进度。
闻人红袖安静地听着，给纪秋倒了杯茶。
纪秋忽然问道：“我有个问题，关于朝廷，方便问吗？”
“你问，我知道便会回答。”
“文春风前辈的本体到底是何人？什么境界？”
纪秋对此，十分好奇。
他仔细对过了，感觉三司的首领，都不太像。
嫌疑最大的，可能是秦海寿，闻人姐妹的舅舅。
正好闻人红袖在这里，他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闻人红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按闻人家的规矩，上一任皇帝让出皇位之前，后辈不入朝堂。”
“秦家和苏家，我接触得稍微多一些，其余的家主，还有三司首领，我很少相见。”
纪秋有些意外，这跟他想象中的皇权交替有些区别。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差异。
这里是仙朝，皇帝以武力掌控朝局，而不是靠那套帝王心术。
禁止后代接触门阀，也不影响皇位交替。
新皇需要实力，而不是这些门阀的支持。
这还能有效避免门阀站边，支持不同的皇室成员，来控制皇权的更迭。
闻人红袖也顺势询问：“你为何会跟朝廷搭上关系？”
纪秋叹了口气：“这事还得从锦州的浊气之乱说起……”
他慢慢说着自己的经历。
闻人红袖安安静静地听着。
直到夜深。
闻人红袖听完了纪秋的故事，传音道：“你后悔吗？”
“嗯？”
“若是知道今日有麻烦，你还会去救那些人吗？”
纪秋毫不犹豫，点了点头：“救。不管他们，总归心有不安。”
“现状虽然与我的预期不同，但也还不错。”
身怀仙器，还得了三千亩灵田。
这极大地加快了纪秋的发育。
闻人红袖忽然掀开了幕惟，露出了一张温柔且美丽的脸。
她脸色有些羞红，但还是鼓起勇气，盯着纪秋的眼睛，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真的很好。”
说完这句，她便又遮起了面容，不让纪秋看她越来越红的脸蛋。
纪秋被她的表情惊艳，愣了片刻，挠了挠脸：“也算不上好。”
“我救人并不是因为同情，只是为了我自己心安。”
闻人红袖沉默了一会，再次说道：“我不太懂怎么劝人。”
“但我觉得你很好，你跟我说了这些后，我还是这么觉得。”
“若别人说你不好，我会反驳，不会听信。”
纪秋心中有股温暖的悸动出现，轻笑着说道：“多谢公主殿下的夸奖。”
两人又聊起了修行，聊起了现如今大灵朝的状况。
感觉只过了很短的时间，外面的天色就要亮了。
闻人红袖起身，开口说道：“改日再来继续向先生讨教。”
“好，在下恭候公主殿下。”
纪秋把她送到门口，转身回了屋里。
盯着窗外天边的鱼肚白，纪秋静静地坐着，直到那股悸动消失。
他叹了口气。
该从谁那里先下手，说服她们两个呢？
纪秋暗自想着，先跟闻人书雅说？
她性格洒脱，接受度可能会高一些？
纪秋思索了一下，感觉不太对。
她很有可能潇洒地来上一句：“心意不定，那我帮你做个选择，你我不要再见了，姐夫。”
纪秋摸着下巴，皱眉思索。
先跟闻人红袖说呢？
以她聪慧又自矜的性子，可能会跟纪秋聊一些，然后第二天悄悄消失。
也不太行。
纪秋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提升实力。
反正现在还没到被发现的时候。
只要有实力，能知道她们在哪，可以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尝试说服她们。
但有一件事很急。
在事情败露的那一刻，他得确保自己至少能跟老岳父打个五五开才行。
要不然大灵皇帝可能提着剑，告诉纪秋“我两个女儿都看上你了，你小子可真有本事啊。”
“那就一人一半吧，你想从鼻子竖分，还是从肚子横分？”
两个时辰后。
徐虎敲门的声音，打断了纪秋的感悟。
“总使大人，弟兄们都到位了。”
客栈门口。
三百名近卫司的修士，排成了队列。
原本三司的修士，都没有列队的习惯。
纪秋为了让近卫司更有纪律性，添加了很多的约束。
经过大半年的训练，近卫司看上去，明显比另外三司，更有团队性和战斗力。
纪秋站在人群前。
文春风和闻人红袖，跟在纪秋旁边。
纪秋大声说道：“切记，统计时禁止与凡人发生冲突，若对方不配合，离开即可！”
“严禁收取任何好处！”
“务必说明情况，若不登记，被朝廷发现，会当成逃犯就地格杀！”
“请诸位时刻记住，诸位奉皇权行事，诸位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陛下的脸面！”
纪秋说完，三百修士齐声回答。
“是，总使大人！”
文春风在旁边看着，笑而不语，心情明显极好。
客栈附近已经被清了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不过像是宋书其这种大乘修士，自有方法看到这附近的情况。
感受着近卫司干练精锐的风气，宋书其的脸色有些凝重。
他总觉得，这个近卫司会成为一个极其棘手的麻烦。
可近卫司又是皇帝如今最重视的部门，谁对近卫司动手，无疑会惹上大麻烦。
这个文秋风还有灵帝玉佩在身上。
宋书其左右为难，满是迟疑。
……
纪秋和文春风，坐镇涛城，监管这边的登记过程。
两天前，三司已经发了通知，三天内，城里的百姓不许外出。
除购买必要的物品外，都要在常住地等待登记。
这次的普查，是跟居住地挂勾的。
从南到北，近卫司的修士，带着三司的修士，依次上门排查。
测试身上的元气，确认无嫌疑后，进行登记，随后发放身份木牌。
涛城的登记，进行的非常顺利。
百姓很配合，只求能尽快弄完，早点放行。
不过，在城里的角落，有些人面带不安，左右环顾，借着隐蔽处，缓缓向着城门而去。
南城门并未关死。
围三阙一。
纪秋给了邪修们一条出逃的路，避免出现邪修逃生无望，拉着大批凡人一起死亡的情况。
几名邪修，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逃了出去。
出了城，似乎还挺安全，并没有朝廷修士出现。
直到他们跑远，通知了其他邪修，可以跑路之后，才有近卫司的修士跳出来，将这几名邪修一举击杀。
五个时辰过去。
光是涛城里，就跑出了去三千五百一十七名邪修。
文春风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闻人红袖握紧了拳头。
纪秋也有些意外。
海州都快成邪修的大本营了！
涛城是邪修们的落脚点，但并不是长期活动的地方。
毕竟这里宋家坐镇，应该算是整个海州里，邪修最少的地方了。
这里都有三千多名邪修。
海州的情况，可比锦州严重多了。
宋书其很吃惊。
他知道自己放进来了一些邪修，但真没想到有这么多！
除了涛城外。
海州的各地，从城池到村落，都有大量的邪修出逃。
一部分被杀，另外一部分逃离。
三司负责围剿。
这次的行动里，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了三司，近卫司的地位超然，负责指挥。
海州有四十多个宗门。
他们也悄然加入了猎杀邪修的队伍里。
斩杀邪修，是能在道盟换取奖励的。
更何况，他们多杀一个，朝廷就能少杀一个。
抢一抢朝廷的人头，道盟的修士们也挺开心的。
海州的统计，花了三十天的时间。
纪秋预期能在十天内办完，实际消耗的时间，比预期多了很多。
主要是海州的地形复杂，山岭很多，小的聚集地不少。
纪秋并不想把这些人遗忘。
宁可多花点时间，纪秋也尽力把已知的海州所有人，都统计了进去。
人数统计完成后，钦天司修士负责卜算，开始剿杀那些没有登记的人。
这种具体的战斗，不用纪秋负责。
他取了最终统计出来的名册，递到了文春风和闻人红袖的面前。
最终统计的结果，让文春风和闻人红袖，都大吃一惊。
海州只有一亿七千多万人口。
比户籍上少了五千多万。
这其中有被邪修杀的，有被宋家压迫的，还有些是受了灾，活不下去跑了。
也有跑不动的，就只能饿死。
闻人红袖看着最终的统计结果，沉默了很久。
文春风轻叹一声：“陛下……失职啊。”
纪秋劝说道：“前辈，慎言。”
“最大的罪人是宋家，其次是邪修，朝廷自然也有责任，但主责不在朝廷。”
文春风摇了摇头，并未接下这个话茬，只是说道：“你这次做得不错。”
“实情刺眼，但总归是看到了真实的一面。”
纪秋拱手行礼：“全靠近卫司同僚的努力，我只是做了些微小的工作。”
文春风拍了拍纪秋的肩膀，心情明显不佳：“我再去盯一盯另外两州的情况，你可以先回去。”
纪秋想了想，说道：“我也去吧。”
本来纪秋是想回去继续修行的。
可普查的过程，也着实有不少的麻烦。
邪修煽风点火，意图怂恿百姓反抗调查的情况，时有发生。
也有年轻的近卫司修士，讲道理讲不通后，与百姓发生冲突的情况。
这些纪秋叫不上名字的近卫司修士，也是活生生的人。
即便有纪秋的明令禁止，有时候火气上来了，也是很难摁住。
文春风在近卫司的名望不太够，每次都得是纪秋出面，事情才能平息。
一个月的时间里，文总使的名声，也是在海州传开。
相临几州的普查，有纪秋在，会顺利很多。
文春风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你跟着自然最好。”
“咱们先去灵泉州吧，那边的温泉不错，办完正事还能泡一泡。”
纪秋点点头：“好。”
“公主呢？”
闻人红袖轻声说道：“我无事，也一同前往。”
三人上了宝船。
本来纪秋想把徐虎和赵平也拉上来的。
这两人表现着实不错。
但他们两个听说纪秋要叫他们上来之后，死活不肯。
跟公主殿下同待一屋，太吓人了。
他们宁愿坐普通的飞舟和灵兽拉的飞车，也不愿意上宝船了。
纪秋也没强求。
半日之后。
纪秋一行人进了灵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