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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玉门关外东南十里一处乱葬岗上,到处都是矗立的墓碑,和散落的白骨。

战争死了太多的人,有些死人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只能曝尸荒野,元初就是不幸的一个,那些士兵把他拉到这里,天已经很黑了,再加上雨点的飘落,就成了曝尸荒野的尸体。

元初浑身是血的躺在一小土包上,没有丝毫动静,如不抵近细看,很难发现他腹部还有上下起伏的波动。

半夜三更,乱葬岗远处悠悠飘来一团灰雾,渐渐靠近元初,等灰雾到了元初近前忽然散了开来,里面露出一黑一白两个人形物体,双脚不粘地的飘在空中,却正是黑白无常二鬼。

只听白无常道:“这少年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黑无常道:“你脑子健忘,现在一直在地府不肯过奈何桥那女的的儿子,这才三年你就忘了。”

白无常一经提醒,立马想起来了道:“上次就应该一道把这少年带走。”

黑无常道:“你是想下油锅不是?”

白无常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好了,我们干活吧!”黑无常道。

“可是他还没死透?”白无常道。

“我们先叫魂,叫出来等他一咽气我们立马就能走了,难道傻傻的等在这里喝西北风。”黑无常道。

“好好,那我们立马开始。”

黑无常点点头。

只见黑白无常二鬼掐诀念咒,咒语钻了元初的眉心。

招魂咒一进入元初的识海就四散而开,寻找元初的三魂七魄去了。

片刻后,黑白无常二鬼突然大惊的停止了念咒,相互看着对方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一定是我们眼花了,或者弄错了。”黑无常道。

“可明明就是……”白无常道。

“不可能,那明明就是一个老头子。”黑无常道。

“会不会是……”白无常猜测道。

“是什么……”黑无常问道。

“别人!”白无常道。

沉默一阵后,黑白无常二鬼决定在试一次。

招魂咒一进入元初识海就直奔识海中央地带。

此时元初的识海中央盘坐着一白发老者,闭目一动不动。

“你不是这少年,你到底是谁?”招魂咒幻化成一个人形模样,只不过一半白一半黑,对着老者问道。

老者紧闭的眼皮微微抖动一下,又陷入了安静。

“你既然已死,为何不前去投胎转世,却寄居别人的躯体,想要夺舍,有违天道,定会灰飞烟灭。”黑白合体人斥责道。

老者的眼皮又是一阵抽动,随后慢慢睁了开来,看着黑白合体人道:“老夫还有事没有完成,只是想在这里修养一阵,你二鬼为何聒噪不停。”

瞬间老者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合体人见状不由得向后退了退,但还是指责道:“你有违天道轮回在先,不去投胎,却寄居在别人这里,是何目的?”

“哈哈,那你们二鬼为何来到此处,我看这少年虽然气息不稳,但也不至于魂魄要离体,就算要离体,你二鬼是不是也是要在外面等着,为何要违反禁令,擅自来此招魂,不怕下油锅吗?”老者厉声反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们地府之事?”合体人有些惊惶的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况且也轮不到你们管?”老者说道。

“你是魂体,就归我们管,我们二人就是专门捉拿你们这些孤魂野鬼的。”合体人说道。

“哈哈,就凭你们两个,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老者怒目而视二人。

这合体人左右眼互看一下,交流一下眼神,又问道:“既然你说我们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

“这个不是你们能知道的。”老者回道。

合体人看着老者,想从中看出点什么,只是老者被盯的有点不耐烦,突然释放出强大的威压,怒道:“滚!”

这突然的强大威压直逼的合体人连连后退。

停住身形后,见事不可为,合体人气的面目狰狞的指着老者说道:“好,好,我们就在外面等着,等这少年死后,你若敢占有这具肉体,将会遭到天冥二界的追杀,哼!看你怎么办?”

说完合体人就消失不见了。

“老黑,我们怎么办?”外界白无常问道。

“等,看那老妖头怎么办。”黑无常说道。

元初的识海,老者站起来四下打量着,然后说道:“这生意实在太亏了,上次帮你度过一劫,这次看来又得出手了,你这识海混沌不清,我找不到你的三魂七魄,就只能大海捞针了,你记得将来如果能现身了,可一定要报答老夫啊!”

说完,老者就施法到元初的识海之中,而自身变得透明了几分。

四更时分,元初微弱的呼吸变得强烈起来。

“可恶!”发现动静的黑无常怒道。

“我们岂不是又白跑一趟。”白无常抱怨道。

“哼!回去查查这老头是谁?”黑无常愤恨的说道。

随后二鬼变成一团灰雾飘走了。

黎明时分,天空竟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元初的脸上。

被刺激的元初慢慢睁开了眼睛,浑身疼痛让元初又闭上了眼睛,不敢乱动,可雨水还是不停的敲打着他的面容,元初只好抬起手臂挡住了面容。

没过多久浑身的冰凉让元初浑身发冷,衣服已经被雨水再次浸透了,元初这才不得不起身离开这里。

刚站起来的元初,差点又倒下了,因为他看到了数不清的白骨和腐烂的尸体。

稳了稳被惊吓的情绪后,元初这才看准了一条路线,想要快速离开这里。

摇摇晃晃的元初没走几步就摔倒了,因为这乱葬岗高低不平实在太难走了,膝盖和手掌又流出股股鲜血。

元初想要站起来,可是他没有力气,浑身又疼的不行,为了尽快离开这里,元初只能爬行。没爬多久,元初的双手就受不了了,血迹斑斑。

忽然元初想起了什么,把一只手伸进怀里摸了摸。

“幸好还在。”元初嘀咕道。同事拿出一个竹筒。

去掉竹筒外壳,露出一柄古香古色的小枪,元初将小枪插进土里,借力向前爬,起码手不用再受磨损的疼痛。

就在元初一点点的向前爬时,手中的小枪竟将元初手中流出来的血一点点的都吸了进去。

爬出乱葬岗,看到平坦的大路,元初才努力的站起来,前路不知去往何处,也只能先找一个地方避避雨。

乱葬岗这地方很少有人来,元初凭借坚强的意志,硬是走了五里路这才找到一间破旧的草屋。

栖身于此的元初,为了养伤,元初不得不去附近的村庄找点吃食,时间久了,人们都以为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少年,偶尔还有好心的叔叔婶婶给元初带点吃的,让元初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疗伤。

三个月后,元初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这都得益于洗髓大法,自从达摩传授元初洗髓大法后,元初就发现洗髓大法真是一门修复内伤的无上功法,无论多重的伤都能修复,并且趁着这次重伤,竟然突破到了第三篇,只可惜里面的佛语晦涩难懂,元初并没能完全掌握洗髓大法第三篇的奥妙,只不过这次的突破让元初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有受到重伤洗髓大法才能修炼进阶。

这日,元初独自进了玉门关内,来到了城主府前,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元初不由得有种恨意,若是那日放自己进来,自己怎会受如此重的伤,差点丢了性命。

就在元初咬牙愤恨之时,那守卫士兵见元初站在门口,就喊道:“哪里来的小子,赶紧走开。”

元初沉浸在恨意当中,没有理会士兵催赶。

“我说你个小子,发什么呆,赶紧走开。”那士兵又说道,说完便要向元初走来。

见那士兵下了台阶,走至元初面前,忽然大惊的退后几步,举起手中兵器对着元初惊恐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原来此时元初的脑海里面有一种声音,不断诱劝元初:“报仇

,报仇,杀!”

这突如其来的杀意让元初自己都感到害怕,此时的双眼血红,表情扭曲。

士兵的质问声,让元初心神一震,恢复些许清明,刚才那种要杀人而欢的心情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时另外三人也围了上来,紧张的看着元初。

这时城主府的大门打开,刘瑜竟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呢?”刘瑜问道。

“禀刘大人,那人站在门口不走。”一个士兵急忙跑到刘瑜面前回道。

“他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走?”刘瑜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他一直没有说话。”那士兵有些害怕的回道,时不时的偷瞄一下刘瑜的表情。

刘瑜没有说话,下了台阶,径直走到元初面前,有些惊讶道:“是你,你没死?”

原来那日士兵将元初抬近城后,让军医查看,结果判定元初已经不行了,随即刘瑜让人将元初埋了,然而幸好天公不作美,等士兵将元初抬到乱葬岗时,天空下起了大雨,这些士兵随即将元初扔在了那里。

元初并没有回答刘瑜的好奇,只是盯着他,感受到元初那满眼的恨意,久经沙场的刘瑜哪还不明白元初来此的目的,淡淡的道:“你想找我报仇?”

还不等元初开口刘瑜又说道:“突厥的阿史那思摩你都打不过,我劝你还是在等等,你还年少,不要现在枉送了姓命,我在这里,随时等你来找我。”说完刘瑜便转身向府中走去,没有过多解释。

看着刘瑜的背影,一股恨意又油然而生,元初恨不得马上将刘瑜踩在脚下,让他承认自己做错了,可理性又让他觉得刘瑜说的没错,自己才刚入武师境,面对着守卫森严的城主府,现在出手只能是白白送死。他已经见识了突厥人的凶残,而能和突厥人打的有来有回的边塞将士自然不会弱到哪里。

城主府的大门已闭,元初最终没有动手。

晚上回到草屋的元初,想了很久,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有那些突厥人,他日定会让他们受到他之所痛。

暂时放下仇恨的元初,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家,几经生死,他的心智成熟了不少,但母亲的那个梦,让他终究牵挂在心。

经过元初一个月披星赶戴月的赶路,这日,终于从西而归,来到了离长安城不远的周至县城,从周至到长安有一条官道很好走,可是,如果元初走这条官道的话,到了长安城元初还要折向长安城的南面,从樊川道回到太乙山下,而若从周至向南走至三十里便可到秦岭山下,在沿着山下小路向东而行,便可直接到达太乙山下,要比走长安城近好多。不过这是条小路,不比官道好走。

元初回家心切,就选择了近道而行,沿着秦岭山脉向东走。

山下人烟稀少,只能偶尔能遇到一些樵夫或到山下觅食的动物,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这样,像秦岭山脉中的子午谷就有驻军把守。

元初匆忙赶路,也顾不上欣赏这巍峨的秦岭山脉,快至傍晚时,元初赶到了与太乙山相邻的五台山下,(这些山都只是秦岭山脉的有名的山峰而已。)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家了。

而这时却从五台山上下来了一队官兵,还有许多和尚,只不过这些和尚都被一条绳子串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