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念头急转，战无极咳嗽一声，轻咳一声，语速极快地缓缓道：“仙人下凡，不知姓名。”
“我曾经登上过苍穹，我会把星辰都给你喝光。”
听到这话，司寒雍白皙如玉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遥远而荒诞的往事。
但他迅速回过神来，蓝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明显的愤怒：“住口!”
一声大喝，整个宫殿都在颤抖。
水晶宫之外，波涛汹涌。
海水翻滚，诸多海族惊恐地钻入水中，对着宫殿连连叩拜，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天空中，像是一下子蒙上了一片阴云，阴沉、寒冷，像是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宫殿内外，诸多侍者，态度越发敬畏，头颅低垂，瑟瑟发抖。
战无极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气息，顿时弥漫在这片区域，他立刻安静下来，只觉得有些棘手。
这位龙后，怎么就这么绝情？
或许，这份情谊并不是真的。
同一时间，司寒雍大袖一挥，无数仙阵符文，出现在大殿之中。
眨眼间，这片区域，便与外界彻底隔绝。
一切感官，都被禁锢。
司寒雍定了定神，看向战无极的眼神依然冷漠，冷声道：“你和我的关系，是不是因为你而起？”
战无极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
龙后关心的不是他独自闯入水晶宫的事，而是两人为何会成为双修伴侣！
没错，在他飞升之后，人族祖先编造出来的传说，就变成了现实！
但她的修为实在是太高了。
司寒雍好歹也是一名仙王境强者，哪怕是借助了系统掌控的仙路，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那么……
又或者，她根本就没看出什么仙人之威，只是一个人族祖先杜撰出来的神话而已。
战无极略一犹豫，便点头：“是!”
这真的是一位仙尊！
司寒雍脸色一沉，一个人类而已，就算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也绝对不会上他的当！
只有仙尊才能做到。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篡改他的记忆！
片刻的沉默之后，姒寒雍语音如冰的说道：“当日，你孤身一人闯入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战无极闻言，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实话实说：“当日，我违背了天道规则，夺了寻木之位，以分身进入龙族宫殿，选择了伴侣。”
“后来，我的本尊遇到危险，被迫与分身互换位置，这才被囚禁在这座宫殿之中。”
“关键时刻，以小公主为人质，为自己搏一条活路。”
“在这种情况下，蛟蛇提出，让他取代小公主，成为人质。”
“最后，我和希芙一起逃了出来。”
话音落下，战无极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龙后用的是另一种身份，她不能撒谎！
他不能拒绝！
听到这话，司寒雍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那一幕一幕，也在他的脑海中缓缓回放。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
后来，他回到王宫，怀上了一个叫“窈玥”的女婴，他和他的儿子被囚禁，不让他们离开，导致他们分隔两地，无法相见，后来这个人族闯入了水晶宫，闯过了龙王的层层关卡，终于和家人重逢。
根本就没有！
而且，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下界！
之前，他没有对这个人类出手，一是因为这个人族绑架了“窈玥”，他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小女儿。二是这个人类，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可不想参与到这场尊者之战中！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卷进去！
一念至此，他心中一动。
那个时候，那个人族将“希琸”带走，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他甚至还专门观察了一下“希琸”的状态。
可当“窈悠”赶来的时候，她所看到的一切，跟她在空中所见的，有着天壤之别！
诸天万界，能瞒过他的眼睛，蒙蔽他的眼睛，欺骗他的人，屈指可数！
而且，她是这片天地间，唯一的一名仙王！
而且，那个人族分身，被他一巴掌拍中，竟然只是受到了一些轻伤。
他的分身，蕴含着一股仙尊的意志！
想到这里，司寒雍彻底平静了下来。
随着她长长的睫毛的低垂，脸上的寒霜也褪去了许多。
如果说，龙宫中发生的一切都是谎言，那他几千年来，就与这个人族结成了双修道侣，与他发生过几次性关系，绝对不可能！
所以，姒寒雍向后一仰，有些放松的问道：“几千年之前，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战无极还未回过神来，又忍不住继续道：“当年，我从青丘山出来，在一片荒凉的峡谷里，对着瀑布，弹奏着古琴。”
“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你弹琴一日，被我的琴音所吸引，盘膝而坐，认真倾听。”
“夜已深，皇后向我提议，要娶我为妻。”
“夜半三更，皇后再次为奴家侍寝……”
“从那以后，我们就在一起过很多次了……”
听到这里，千年之前的一幕幕，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开始与这个人类接触，就是为了帮自己的晚辈“宗竞”，处理一些违背天道的事情。
而后，他又感觉到，这个人族的琴音造诣，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甚至可以说是接近于大道，于是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起来。
然后。
两人很快就成了一对璧人。
而全程，身为龙后的她，才是真正的主导！
这个人类，从头到尾，连一句话都没说！
几千年前，他就嫁给了这个人族，还肆无忌惮地和敦伦在一起，难道，这就是真相？
不会吧！
轰！
司寒雍一掌将手中的“海螺嵌灵玉”瓶子捏得粉碎，双目冒火，脸色冰冷，显然是动了真怒。
不过，她的气势很快的收回，脸上的表情也迅速变得平静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族得到的消息，就不一定是真的了！
一念至此，他看向战无极，语声森寒：“青丘九尾，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战无极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傀儡一般，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木头人”，“本源”大道！
见战无极不肯说话，司寒雍平静地说道：“等你说出了我的问题，我就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