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尘和白东山进超市的时候。
正在饰品区当托的白书芸一愣，然后立刻放下手中的饰品溜溜的往里走。
等看着苏尘和自己老爹有说有笑的进了超市又去了苏尘的办公室，白书芸彻底止不住心中的好奇。
老爹这是和苏尘在聊啥？
百盛超市办公室，苏尘和白东山相对而坐。
“没想到你这办公室竟然这么简陋。”
苏尘叹了口气：“超市一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之前这有一间小办公室就继续用了。”
白东山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直接说道：“今天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苏尘没有说话，白东山吐槽一声之后也没多说，赶紧回归正事儿：“看完纺织厂之后你还打算要纺织厂吗？”
苏尘笑了：“要啊，为什么不要？”
“虽然没想到纺织厂已经烂成了这样，但纺织厂现在竟然还有好几个车间一直在正常生产，而且人们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磨洋工，倒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白东山无语了：“你这意思还是好事儿？”
“人家厂长都没彻底放弃，都想要。我凭啥不要？”
白东山一愣。
对啊，如果纺织厂真的像表面上那样，真的每月亏损二十万的话，孙德生怎么可能还想尽办法买下纺织厂？
嫌自己欠的债不够多？
“前两个月做调研的时候，纺织厂还没有亏损这么严重，这段时间的亏损绝对不正常。”
苏尘想了想：“其实想了解清楚纺织厂的问题很简单，和纺织厂的工人聊聊天也就明白了。我想问一下，纺织厂的工人我是一辈子一个都不能辞退吗？”
苏尘解释道：“如果这些人还是铁饭碗的话，我相信他们绝不可能好好干活。我不知道他们平时就是这样工作的，还是每天都在磨洋工，只有检查的时候才装作努力的样子。”
“可想来应该不是装的，毕竟机器的效率在那摆着呢，机器是不等人的。但给公家干，毕竟还有一份荣誉感在，当纺织厂成了我个人的，她们没了荣誉感的支撑，还是个永远不可能失业的铁饭碗，再加上有人故意挑唆，我相信绝对不可能有人好好干活。”
白东山眉头紧皱：“你想怎么做？”
苏尘：“首先是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裁人，但我肯定也不是开养猪场的。工资结构要改革，采用底薪加绩效的方式，我会尽可能的让员工工资平均在一百元以上，维持现在的收入水平。”
“绩效分为abcd四个等级，连续两个月或者半年内三次得d的人直接进入考察期，半年内如果还得d直接辞退。”
白东山想了想，问道：“那岂不是得有四分之一的人被辞退？”
苏尘摇摇头：“首先我会设置d只有百分之二十，c有百分之五十，b有百分之二十，a有百分之十。也就是说，每月只有百分之十的员工会得d，但只得一个d是没事儿的，毕竟谁还没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可你连续俩月得d或者六个月里有三个月都是最后百分之十的人，是不是意味着你不适合这份工作呢？”
白东山想了想。
企业毕竟不是做慈善。
一个人总是在班里排名倒数第一，这个人肯定是不适合学习，同样绩效一直是倒数，那肯定要么是偷奸耍滑，要么是真不适合这份工作，辞了也没什么毛病。
白东山点点头。
“这个辞退方式倒是比较柔和，本事不行也怨不得别人，也能提高积极性，这是你想出来的？”
苏尘心想，这不就是末位淘汰制的一种么，这还算是好的呢，后世比这严苛的制度你要多少我能给你说多少。
比起压榨人来，外国那些资本家也就图一乐，还得看国内！
不服不行。
见白东山同意，苏尘心中瞬间有点谱了。
“另外我希望对这些人厂里要有足够的自主权，不可能纺织厂成了我的，我对这些人调动一下工作都调动不了。比如超市如果缺人，我希望能在纺织厂调人，不能说对方不想来，就去县里闹，还一闹就成功。这样的话，我不彻底成了傀儡了？”
白东山再次点点头：“县里要的是保住失业率，只要不是大规模裁人失业，县里不可能支持这些人的无理要求。”
有了白东山的保证，苏尘基本放下心来。
在苏尘看来，且不说现在纺织厂还有订单，就是真没订单了，也可以去谈啊。
现在正在物价闯关，物价正在飞速上涨，尤其是南方，物料成本和工人成本飞速提高。
现在觉得几十一百块钱的工资就很高了，可再过一两年一百块钱的工资立马就变成低的了。
再过三四年，工人工资直接涨到了三四百了就。
同样的物价也在提高。
但北方小县城的的人工和物料成本始终是比较低的。
尤其是鲁西这一块，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农产品价格低得很。
完全可以通过鼓励种植棉花，进一步压缩原料成本。
只要自己价格够低，就不信卖不出去！
另外苏尘想的是卖衣服。
凭什么南方能做衣服，北方就不行？
北方现在从南方进衣服，最大的问题就是运输不便，如果苏尘能用纺织厂生产出来的布和线直接生产衣服，成本将进一步降低，哪怕纯搞低端低价走量，也是能有利润的。
而且还能帮着自己打开销售网络。
纺织厂不是有吃闲饭的嘛？
都去各地批发市场谈生意做销售去。
不仅要搞生产，还要搞销售。
想要找大客户成批量的供应棉线布匹不容易，但找批发市场零批服装和布匹就简单多了。
只要成本低价格低，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苏尘想到在泺口，对方说每天都是几辆大卡车几辆大卡车的运货。
加上自己和老爹每天也能靠卖衣服有近万元的利润，苏尘可不会小瞧零批这一行。
而且打通零售批发渠道之后，可以卖的就不只是布匹和衣服了。
而且哪怕最后不成，钱都是通过纺织厂贷款白嫖来的，大不了到时候倒闭，把机器都拉走嘛，这有啥？
万一成了，能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想通了这些，苏尘一跺脚。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