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不受威胁，继续走。
江焱在一边故意走慢一些。这个条件已经完全可以答应。
“1个！1个！”
经理还在降价。
老徐更加不管，他想试试到底底线在哪里。
“好啦好啦，我直接帮你弄行吧。”经理丢出最底线。
老徐诧异回头。
经理哭丧着脸，“我从没有这么干过。可我没赶上78年牛市，赶上87年股灾。”
老徐追问，“那你为什么干？”
经理瞥他一眼，叹一口气，“你以为我想啊。我们没有什么办理户口指标的。但是最近股灾闹得，大家人心惶惶。英政那边需要漂亮的成绩鼓吹政绩，鼓舞人心。”
比划着大厅，“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入户登记了，转交的都没有。古惑仔收了抵押的房子也不会到我们这里过户，都是直接卖得。大一点的转卖单基本是你们这些来投资的有钱人，我哪一个都不想失去。”
他现在需要一点成绩来交给上面看，所以有了本职工作的指标。
经理神秘兮兮地说，“你这个别墅，如果不交税，三百万很便宜的。”指指隔壁，“隔壁楼盘现在也很便宜，他们有个财务经理私吞钱款放入股票爆出来了。现在资金链出问题，急着脱手。直接免十年管理费。”
只怕到时候管理人员都没有。
“你说我的名字，还打七折。”
老徐：确定不是先涨价再打折？或者乱七八糟的一通费用算下来，打完折中折，发现比不报你名还贵几十万？
老徐自己就是干房地产，当然知道这些费用乱七八糟整一堆，就是为了迷惑你。在这些费用上，你不能自己减去或不要。而这些款项就是坑人费。
至少找物业公司的钱收回来了。
但是即使他知道这些坑，香港这边的花目比内地还多，有些他也难免出错。
“现在就是时机，买房就落户。”经理接着忽悠，想尽办法给自己加额外收入。
老徐思索着，“你先帮我把这些处理了吧，我再看看。”
经理这回没再强硬，简明扼要交代药准备落户的材料，某些东西要怎么作假，剩下的他再怎么折腾。
这回总算不是孙子了。
老徐心满意足，在经理殷勤的目光下带着江焱去隔壁楼盘看一眼。
隔壁新楼盘至少地理位置好，但是房间不大，八十平米就敢称大。
这边寸土寸金，八十平米也要两三百万。
对比鲨鱼别墅，这里又不够看了。
“我就说我捡漏买房嘛。”老徐吹嘘。
八十平米，在二人眼中就是哪都小。
这么点的地方，三个卧室，厨房，卫生间加客厅。一家三代够住，但每个房间都觉得只够一人下脚。开关门都嫌占位置，太麻烦。
江焱点头，“太小了。”
“这七折？五折都不想买。”老徐扁嘴。
“先生，我们的房子升值空间很大的。”中介小姐不断推销着。“而且八十平米，无论是家用还是出租都可以，到时候转卖，还能挣不少钱呢。”
老徐知道事这个理，但现在低谷阶段，必须最低价，“多少钱。”
“三百五十万。因为你是姚经理的人，我们这边打七折，还需要245万。”中介说。
呵呵。
老徐摆手，“不要你跟我说，我直接找你们经理，问问他，能给我多少钱。”
中介要回去询问。
老徐拿出大哥大直接打给“朋友”。最后是只是五套房，给老徐最低优惠。一套房约200万。大概一千万。
江焱感觉这个价格可行。
老徐想了想，也觉得ok。他先过户，再等机会卖出去。
左右他不急着出手，等他升上去再卖也不错。
八十平方在香港是个很好卖的规格。
老徐痛快签答应，给定金要求解决户口与过户问题。
回到隔壁，经理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徐老板大手笔。只要你这边资料收集好，我立马帮你把户口落下。”
老徐点头，立即打电话准备资料。家里资料邮件寄过来就好，剩下的就需要跑腿，作假。老徐找了个黑的朋友帮忙跑腿，给了十万港元。
这件事情很快办下来。
二人回到酒店收拾东西退房，准备去鲨鱼海景房度假。
发现之前那个前台小姐依旧不在。
江焱顺嘴问了一嘴，前台说，“不好意思，先生。她因为个人原因辞职离开了。”
江焱愣了愣。不太明白。
老徐猜出有鬼，这套说辞只是内部要求的对外口径。拿了几张大钞放桌上示意，“说真的。”
前台悄悄瞥了眼监控，身子坚定不移，用职业微笑回答八卦问题，“她是因为在酒店客人找嫖客被发现了，开除了。现在直接去做鸡了。你们可以去……”
她报了一个夜场名字。
江焱缓缓点头。
老徐也利落地给女孩大把的小票。
“找过你？”老徐揣测。
无论有没有情况，他都喜欢往黄色里歪。
但这次，是真的。
江焱点头。
二人回海岛，去夜场叫了几个漂亮姑娘过去开party。
欢腾到半夜。
后面几天，老徐以一千二百万的价格收购了服装厂。
签完合同，王老板悄悄离开，等到二人逛工厂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在了工厂顶层，要跳楼。
他还欠了三百五十万债务。
只是短短几天，多了五十五利息。
王老板自觉还债无望，准备轻生。
“不要啊！”老徐大惊失色。现在是他的工厂，要死不要死这里啊。
这边这么迷信，死人了还怎么做生意？还怎么请人上工？到时候要多花多少钱才能让这些迷信的工人选择这里上工？
王老板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往下跳——挂在了铁架上。
有个铁架在下方，刮了王老板背部的肉后挂住了衣服，缓了一会，再掉下去。
人没死，背部脱落一大块皮，血留不少，不算大事。
老徐气炸，“托到外面去自生自灭。”
江焱看了一眼老徐，忽然一巴掌扇他后脑勺，“有钱就疯了？不是人命？”
老徐死死盯着他，随时准备扑上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