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生物防治6（怪物2）
“那也总得有个儿子！没个儿子，以后摔盆的都没有。”旁边桌的人扫兴。十分有经验地说，“趁着现在岁数不大，赶紧再要一个。罚款也要生儿子啊，是不是？”
七人默契地忽视隔壁桌的杂音，继续捧着土壤学家姑娘的照片夸耀。
大家都说了自家孩子，有得孩子快要成年了。有得已经有两个了。
“两个？罚钱了吧。”
“罚，怎么不罚？意外有得。没想到结扎了还有孩子，说是漏精。好在孩子大姐懂事，一直带着妹妹。”
隔壁又来起哄扫兴，被人拉着也要让这桌难堪，“那你可绝后了。”
江焱扫一眼对方桌上，酒没喝多少，醉得不行。
被扫兴的海洋学家笑笑，没多说。
土壤学家扭头，不客气得回，“那怎么办呢？我们这些读了书，明了事理的，知道生男生女决定在于男人。总不能像没读过书的烂人一般，自己没命生儿子还要怪到女人身上，干没种的事。”
话里话外都在点对方无知。
“你说什么！”对方拍桌而起。
“你要干什么？耍耍嘴皮子而已的事！”
老板立即出来劝阻。
两桌的人互相拉自己这边。
江焱想起之前在这边的沈哥，拿小联通打电话，“沈哥，你这边有人吗……啊，我在鄱阳湖这边调研，被人找茬了……就在附近？麻烦了麻烦了。”
“叫人？”对面找刺的刺头不服气，“我也打电话摇人，看谁能摇得过谁！”
对面也打电话叫人。
老板也冷了脸，也是打电话叫人。
“老板要报警了。”海洋学家凑到江焱旁边提醒，“咱可不能惹事。”
江焱已经知道这边的套路，“放心，这边叫人都不会叫警c。都是摇人。”
“你叫得啥人？”
“做水上生意的人，正好在这边上。”
“靠谱吗？”
江焱想了想沈哥与老徐，以老徐对这人的忌惮，估摸着是个狠人。“我之前来这边调研的时候，被他控制住了，不让走。后来是意外救了他儿子，他欠我一个人情。本事如何，我不清楚。”
说话间，沈哥带着七八个人进来。
“诶，沈哥？你来了？”老板见到沈哥，第一时间跑去迎接。“这种事怎么让你亲自过来呢？”
对面打电话的人看到沈哥旁边的小弟，视线在小弟与沈哥来回比试。
海洋学家抓着江焱的肩膀，“你的人什么时候来啊？我们可都手无缚鸡之力。”
他们虽然也上山下水的，干点体力活，但身上没有那把力气。更别提打架了。只有被打的份。
江焱笑着说，“已经来了。”
“江老弟！”沈哥被老板迎进来后，看到江焱，很热情地张开手臂打招呼。
江焱笑着回应。
“怎么来江x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好招待你啊。”沈哥豪放。
“只是来这里调查，过不了多久就得去其他地方。”
“好久没见你了，你日子过得不错。肚子都这么大了。”沈哥拍着江焱的肚子调侃，“快比上老徐那家伙了。对了，老徐那家伙呢？他现在可是大老板了，都见不着人了。听说他盖得天际大楼特别豪华，有机会可要好好看看。”
众人看着二人话家常，都不敢说话。
江焱也只得跟着顺话题聊下去，“具体不太知道。我刚回国，回来后就干这活，与老徐就电话聊过，说不了几句话。”什么人说什么话，江焱还是很清楚。
老徐未必还想和这家伙拉扯上关系。
沈哥的成分不干净，交、又不敢近交。
“怎么了？出什么事？”唠了半天，才说到正事。
“没事，就是酒后说胡话挑刺。你来了，也不需要动手了，我看事情已经解决了。”江焱说。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是最好的。
沈哥摆摆手，看向其他人。大家立即看下刺头。
刺头这回站在原地，不再说话。
说鬼故事的哥做中间人，“对不起，对不起，这事是我们不对。”
“哥，可以了。”
沈哥摆手示意不用，“江老弟，你救过我儿子性命，我一直欠你大人情。现在你摆脱我这么一点事，我要还做不好，日后怎么跟人相处？人家会说我不知好歹，没有人情味。”
江焱连连压住，“真没什么事，就是说了点胡话。你也不要动手。教教就好了。”
沈哥看一眼江焱身后的人，“成。江老师，你是个文化人，我听你的。”说着眼角余光看向刺头。
刺头立即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胡话，我狗眼看人低。”
讲鬼故事的大哥看着沈哥的眼色，立即给刺头倒上满满一大杯白酒，在耳边耳语两句。
刺头脸色一愣，赔笑，“我自罚三杯。”喝了三杯。又扇着自己的嘴巴，“我不是人。”
沈哥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江焱。
江焱连连点头，“可以了，可以了，”请老板单独开一间房，请大家吃饭。
“不用了。你忙你的，有空叫我。”沈哥要走人。
“等一下。”江焱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红色钱包，找老板要了红纸包起来，“你儿子前两年过十岁生日，我不在国内也没办法参加。这是补给他的礼物。”
沈哥看了眼钱，笑着接过，“有事，找我。”
回去时，隔壁桌的人已经全部走了。老板也亲自过来表示免单。
“看你送钱，送出去不少吧。这钱我还你。”土壤学家表示。
江焱摆摆手，“不是。那钱是给他儿子的十岁生日钱。我们要在水上整东西，找他会方便很多。”
“你还能认识这些人？关系网不简单啊。”林学家说。
江焱苦笑。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种人。西北那几年是最苦的，西南是直接躲得。江南地区还行，最后是转危为安。在香港倒是认识了一个真正的大佬。
“鬼节去那个打卯村的事，算我一个。”海洋学家说。“我应该知道是什么。”
“我也去。”土壤学家说，“我去看看那些女孩子。这过年过节的，她们的家人估计也不会给她们烧纸。”
其他人也表示家里有人帮忙烧纸，不需要他们特意去烧。鬼节跟着过去。
大家都能猜到是什么物种，只是沾染的故事令人唏嘘。
七人吃过之后，又送了不少样本回去。
转眼到了鬼节那天，江焱给司机与学生都放了假。他们七人打车找过去。
“江老弟？听说你们要找车子去玩，我送你车子。”沈哥适时打电话过来。
江焱诧异，“你怎么知道？”也不管怎么知道的，“我们就是听说有点奇闻，怀疑是遇上我们专业的事了。”
“没事，我车放停车场好久了。你拿出来点火暖暖发动机，也不会坏。你直接用就行。”
这边话说完，立马有人开了一辆车子过来。七座，正好。
住得店也知道。江焱不知道该说细心还是恐怖，没再拒绝，跟着过去了。
江焱开车去往打卯村。路很偏，但是路上问个人几乎都知道打卯村的方向。
下了水泥路还需要开车走一段土路。
这里是几个小村子共同用同一条土路。
进村前问人，“打卯村是这儿吗？”
挑担子的大哥看了一眼车子，“你们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我们不信鬼神。”江焱说。
“不信鬼神你来有鬼的村子找刺激？什么毛病？”大哥挑着担子走了，看了一眼车后牌，眼刀子刮着车牌，“哼”了一声，嘟囔一句，“城里人毛病多。”
江焱知道来对村子了。
将车子开往打谷场。整个村子只有这个地方大，车子能掉头。
下车见到一口井，井已经被石块压住，封了口子。前面还有烧纸的痕迹。
七人对视，都知道找对了。
按照对话去村子后面找淹死小孩的水沟。
这边有很多水沟，村子后面有两个水泊，再往后还有个大水泊。
旁边有座山。
“哪一个？大家推理推理。”江焱说，把昨天的鬼故事信息放出来。
“你说道士去山上，被隔壁村的看见了。这里是这几个村的西边，隔壁村在东边，也就应该是东部的山。”土壤学家立即推理。
海洋学家接话，“进山，是因为东西在山里。但是水系相同，传到这边。或者是从山上的水里游到这边，与抛小孩的事件能撞上。”
生物学家开口，“如果能与抛小孩时间对上，那就是有必然关系。有什么动静引它们下来了。”
林学家说，“不一定是对上，只是联想到一块。鬼故事的主观性很强。”
江焱带着人去东边的小水泊。
因为是雨水多水草丰茂的季节，水池子水面快要溢出来了。
林学家找了两根棍子戳着水底。戳了几下感觉碰到硬东西，挑上来，竟然是一具婴儿尸体。连皮带肉挂在一起，但是肉很多没了，内脏基本空了。
“哎。”七人看着没肉的骨头架子，一阵唏嘘。
“这群人真是造孽啊。生个女儿就不是自家孩子？”哪个当爹当娘的能忍心看到孩子烂成这个空壳子。
林学家要放下死孩，江焱摆手，“捞上来埋了吧。”
土壤学家愤懑，“报警！必须报警！”
江焱无奈：“报警管不来的。尸体烂成这个样子，自杀他杀验不出来。更别提我们报警，他们转头可能就被放了，把我们扣在这里不放走。”
“你不是有那个沈哥吗？”
“沈哥也要讲人伦。这种事在这里太常见了，他管也不好管。”
“这么多女娃娃丢这里，以后哪里还有女儿家正常婚丧嫁娶？”土壤学家气愤不已。
他有女儿，见到与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会温柔以待，潜意识里希望别人也会如此看待自己女儿。
“自食恶果，怪不得谁。到时候别说是什么女性要求太高就行。”
土壤学家皱眉，“我搞不懂，为什么孩子奶奶，同为女性，还要如此对待女性？”
江焱睁着眼睛，他同样不懂。
争论家，林学家已经把孩子小心翼翼放上岸。不敢肢体触碰。
腐尸身上细菌很多，一不小心就感染。
江焱跑回车上拿出铁锹，又赶到池边挖了个小坟，将孩子推着丢进去。又把孩子埋了。
Z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有个坟，也便能转世投胎了。
“江组长。”林学家喊话。
江焱回头，看到棍子上戳了个人头出来，皮肉已经被吃了。剩余的皮肤白白软软像是某种生物的卵，特别恶心。
“呕！”江焱扭头吐了。
画面冲击太大。
刚才那个好歹有点皮肉，是副完整尸体。
“呕。”又有两人吐了。
林学家悠悠哉哉捞尸体，扭头戳上来不少骨头。
手臂，小腿，脑袋……有时候一戳好几个。
“呕！”江焱无法看，味道冲鼻。
林学家捂着鼻子感慨，“这小池子孩子扔多了，密度大才能这么轻易戳上来这么多。”
“呕！”江焱闻言将早餐一口气全吐了。
忽然，林学家注意到异样，用长棍子翻开小孩皮肉，退到一边，松开鼻子喘气。“我知道了，是鱼虾的卵。鱼虾吃这些孩子的皮肉，又在他们身上下卵，引来了那东西。”
“呕！”三人接着干呕，吐得胆汁都出来。
再看生物学家，微生物学家和土壤学家，他们面色虽难看，但也不至于忍不住。有时候工作就要接触很恶心的腐物。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江焱问林学家。
“我老家河南，黄河边上。每年夏天都能看到死尸。还有腐烂的大鱼，比这臭多了。”
江焱吐到没办法了，往山上走，“去山里看看。”
这玩意喜欢带水的山穴，洞口生存。
七人暂且放下尸体，去山上找寻痕迹。
转了半天，临近中午，天忽将暴雨。
“哇哇。”大家听到了小孩哭啼声。
七人惊喜，沿着声音跑过去，找到了隐藏的山洞，洞前石板流水。
“这里还有人的痕迹？难道是古墓？”
“也可能是旧的府邸或者道士修炼的地方。”这边也是道家地方。
大家躲洞里躲雨，听着巨大的“哇哇”声。
“怎么会这么大声？很多只吗？不是独居动物吗？”江焱疑惑。
生物学家熟悉对方习性，准确在一滩水中找到隐藏的今日主角：大鲵，娃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