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国际风云6
江焱在上海没呆两天，还是选择了找老徐。老徐在武汉盯着施工队，一边还要视察施工队。
“你这大老板，天天四处跑，不去总公司坐着啊？”江焱走到工地铁箱子打趣老徐。
“坐着？你以为我干坐着啊？”老徐“呵”笑一声，自我调侃。“每天都有一堆的文件，一堆又一堆的文件。我还要找错，以防下面人给我挖坑，或者因为一个信息差赔出去几千万几个亿。我都不敢放松。”
江焱笑笑，走到身边看他手头的文件，是上市的审批文件。
“怎么？要过年了不回香港，来我这边干嘛？”
江焱坐下，“有些闲了，来你这里散散脑子。”
老徐问，“这么闲？陪我去一趟隔壁小日b怎么样？我英文不太行。”
“他们讲日语，我又不会讲日语。”
“他们谈判也用英语。这次我们竞争得是一家英国公司。我准备正式进入航海业，准备从他们这里购买最新的运船。竞争对手就是隔壁小鬼Z。”
江焱想到小胡子，他也有些想看看这位。
那个x机器他多少有些惦记。但是思索着应该没有人会把最核心的数据交出去，所以没太当回事。
他也确实好奇，对方发展到什么地步。
“行。我和你去。”
老徐交代秘书帮忙买票。江焱把证件交给秘书，问着公司的事。
“今年要进行扩建，盈利要投入到新一年的投资上，所以今年没有分红。”老徐特意提醒。
江焱追问，“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你就不怕今年股东大会他们说什么吗？”
“我控股53%，你有11%，咱们占大股，谁敢说个不字？”
江焱摇头，“上市后股份稀释，小心被人算计。你53%太危险了。”
稀释股权容易分掉权力。
江焱：“你把公司当孩子看，投资者把公司当猪养。养肥了就宰。你自己注意些。”
老徐点头，“我有想过，在签合同的时候要求了公司创始人始终拥有一票否决权。不止如此，我设计了Ab股。放出去的只有b股，b股一股一票。我A股一股20票，保证我的权益。”
江焱点头。老徐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可以了。
这家伙永远想得比他心细。
江焱看到旁边的小区设计稿，里面有一份单独的园林设计。植物配置图有十几页，给小区每一个角落都照顾到了。
江焱意识到老徐将他说得“绿化率”放心上了。
“你这个准备改造成高档小区房？”
老徐低头工作，嘴上应付着，“地皮价格涨了。中等小区房不合适了。这块地被水泡过，找得地质专家看过，地质层不稳，下面有条地下河，不适合建高楼。我干脆全部改成三层半的小洋楼。”
江焱点头，“拿园林绿化做噱头。”
“是啊。这几年这一块在上流圈子火了。我只需要请几个外国的名人来我们这里转一圈，让他们说good，good，就不愁卖了。”
要说利润，中档小区未必比得过高档小气。中档小区楼层高，距离呢，规定说要至少十米间距，但这个事情有很多水分。
越是基础行业越是暴利，越是混乱。
因为你无法拒绝。
食品，地产，交通，医疗，对应吃，住，行，命。
国家控制了三个，唯独漏出来地产。
这不代表国家会长久放权，迟早要收回去的。
在这个时期，所有人一窝蜂涌进地产行业，乱象频生，豆腐渣工程正是从这个时候风卷全国的，这叫挣快钱。
对比质量问题，小小一个楼房间距问题算什么？阴楼阳楼算什么？
而间距一小，地盘上就可以多出一栋几十层的楼了。
从中档小区改成高档，想要挣回本钱并捞回来，这个价格就必须要高。
“你打算定价多少？”
老徐在纸上写一个数，“这是我的成本价。”
江焱倒吸一口凉气，每平方米已经是这么高的价。
“这栋房子至少一个建筑面积要2万。”
“这么高？”江焱疑惑，“一栋房子几百万上千万，它也不是豪宅，这也不是上海，不合适吧。”
“那就让它变得合适。”老徐指着旁边的地，“这里我要盖国际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一条龙服务，它就合适了。”
江焱：“教育行业我们不熟。”
老徐：“我已经找好了合作伙伴。他是国外的富二代，家里一直干教育得。在上海，香港和bJ都有国际学校。想打通各省省会市场，再逐步向地级市渗透。我们约定，我只要能建成高档小区，入住率超过50%，他直接全款购买我们的地。”
老徐继续说，“这个地方我已经放出消息有国际学校，直接拿外国人的学校做宣传，已经有20%的房源交了预定金。”
等于两边做空，两边拿钱。
等到两边收到钱后，这个假事也变成了真事。
简称：空手套白狼。
“真有你得。”江焱表示学到了。
江焱没有事，包船泛江。
暑假暴涨的大江此时的水位早已低下去，看似平静的水面有着一层层跃进的波纹。
它是一条不断前进的大江。
在船上呆了两天，被老徐叫去坐飞机去隔壁国家。落地大阪，江焱见到这些客客气气的居民有些别扭。
曾经的历史不曾忘记。
看见这么“礼貌”的行为只觉着虚伪，做作与恶心。
老徐下地，带着江焱直接搓澡，日b文字里认出一个“汤”字。
进入是大澡堂子，与本国北方还不太一样，看着十分精巧。
老徐围了一条围巾进去澡堂，嫌弃，“小了。”
江焱看着澡堂，看着处处精细，实际面积并不算大。
往东北找一个大一点的洗浴中心，装饰只会大气，视线放着舒服，因为落不到实处。
而在这里，不经意就看到一物。
“这弹丸小国，做不到大气，只能往精细了走。这样的设计放我们那儿，只吸引文艺青年。这么点的地方，哪个大老板进来，不得问一句瞧不起谁呢？”老徐吐槽。
“哈哈哈哈。”江焱承认，竖起大拇指，“表达精准。”
“你嫌弃我们汤屋地方小，不知道你们哪里汤屋多大？”隔壁池子的八嘎胡子的胖光头说。
手臂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花纹。
江焱看了一眼身边跟着洗浴的保镖，他们背上的龙纹与这个蛇纹完全不一样。对比手臂肌肉，江焱放心下来。
老徐情绪不减，“哈哈”大笑，“普通大一点的面积至少得是这里的四倍，而且是一栋楼五六楼全是洗澡得。若是大城市的，名气与这个持平的，那就不好说了，大概占地面积至少上千面积。”
旁边翻译面无表情翻译过去。
胖老头哼笑，眼角吊起，“你说得若是真得，干嘛还来我们这里泡澡？”
老徐无奈，“我来这里谈生意，总得找个想点样子的地方洗澡。”
不愿意再谈，老徐起身，去更里面的花钱项目泡着。
“不乐意回房泡着呗。”江焱提议。
他们订得最好的房间，室外就有一个小小的浴池。游不了泳，泡泡澡还是够得。
“澡堂就得人多才对劲。一个人泡澡，我干脆泡浴缸就好了。”老徐趴在小池子里和隔壁的江焱说话。
澡堂也是这个时代的文化中心。
有钱的，广场喝茶交谈会友，没钱的，澡堂子搓澡交谈会友。
他们不喜欢咖啡，欣赏不来咖啡店，还是这样的简单日子舒服。
泡澡后再请人按摩，两人舒舒服服拉抻一下，这会只需要最后再睡一觉，这些天的疲惫消除。
次日，老徐坐车去约定好的大楼会议室等待。江焱坐在一边停着。
很快，会议室桌子两边坐着两家对手公司，他们是最后的竞争者。
船只公司代表过来，首先对船只介绍，强调价格不便宜，让两边的人最后再确定价格，旁边就是电脑和打印机，可以随时更改。
江焱一进来就注意到旁边的打印机了，是最新款的EpSoN Stylus photo 700。有1440的分辨率，支持六色彩打。
真先进啊。
真有钱啊。
今年的新货，全球预定得很少，价格昂贵，这家公司第一时间就配备上了，实力雄厚。
桌上两边的人马都不动手，确认自己就是最后的价格，也有信心是最高的价格。
英G代表不再说话，让两边交出最后的保价单，他们决策后通知各位。
剩下得就只是等待。
Y国人离开，江焱跟着出去看打印机去了，还想试试这边的计算机运算怎么样。
学校里每个学院只有两三台计算机，买后就不会更换，速率很慢。
江焱像知道这台运行速度如何，又担心被人看不起，丢了公司面子，只是装装样子。
转了一圈，江焱去上厕所。要出门时听见外面有日语，似乎在谈论着什么。两人哈哈笑着，尿完离开。
听不懂，但感受到氛围，是在嘲笑某个人。
回去，见到老徐已经带着团队准备离开。
“这么快？”江焱疑惑。
老徐瞪着眼睛，“对方给了一个高价。”见江焱回来，直接带人离开。
坐在车上，江焱还是不明。“怎么这么快？”
“本就是最后阶段，哪个价格高给谁。”老徐脸色难看，“我走之前特意向查理伸手握力表达利益，眼睛瞄到保价，价格只比我们高一点点。我们出八千四百万。他们刚好出八千五百万。墨水还印到了背面。查理手指腹也印了字。”
现在的打印机并不如后世方便，激光打印机较少，主要是喷墨式打印机。这就意味着刚打印的纸张墨水没完全干，手捏住随意压一压是完全能有印子。
“你是说他们临时改得合同？”江焱想明白关键。
这种合同都是至少提前几天准备好得，不会出现手摸纸能沾字的情况。
只能是他们晚上临时改了合同，又连夜重新打了两份。
江焱疑惑：“我们出内鬼了吗？”视线在周围一圈人扫视。
除了保镖，翻译，就他们两人了。
“不一定是出内鬼，咱们在别人的地界，可能是遭遇花手了。”老徐说。
江焱不明，“你猜到了？谁干得？”
老徐反问，“我们昨天在哪里居住？”
“汤屋啊。”江焱张大嘴巴，“他们去我们居住的地方偷看了合同。”
“我更倾向于内屋的人干得。屋里有保镖轮流看着，一般人进去不会一点察觉没有。除非是旅店的清洁人员。”
江焱听着。
老徐提醒，“他们这里全民信奉天皇，信奉政治。武士道精神让他们愿意奉献一切。哪怕是你这类的教授，在他们心中，首先是党员，其次才是学者身份。”
江焱意外于老徐的反应，“你不生气？”
以往老徐都非常气愤，非要报复回来，而不是现在这种说教模式。
“诶，我给得确实是我给得高价。对方高出一百万，确实有点生气，也好歹高出一百万。”老徐讲着，“还有，它的交易方式不给一切险（风险全包）。你也知道，暑假大水，已经让我在合同上吃了大亏。我是必须要求加上“自然危害造成得损失本公司不承担任何后果”的，避开这种毁灭性的大灾难。”
“船只运输，只能是开着船过来，在海洋航行十几二十天，不包一切险。他们那边出港口就不承担风险，我有些不敢结束。”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江焱皱眉，“你刚刚特意给我讲汤屋的事，是不是有别得事？”
“小胡子的事，你还有在追查吗？”
江焱摇头。
“我之前总是见你咬着一件事不放，，为什么这次感觉不对，不再执着呢？”
江焱解释，“因为没有人会把数据交给他吧。我也告知了都城的大学与研究所，x机器吞数据的事。”
他忽然想起一个事，寒假离开时，学生去做兼职的事。他的眼睛直了，不断回想这件事。
很小的事，却每次不经意想到都觉着怪怪的。
“别的地方呢？他们特意过来，怎么可能不搞事再离开？”
江焱摆手，示意终止这个话题。
“我问你，一个兼职，学生的单价会是老师的两倍吗？”
“怎么可能？”老徐笑道，“学生价是学生价。没让你倒贴都不错了。建筑工地什么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大学生来实习，都不给钱，他们还要倒贴食堂饭钱与打点的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