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受害者视角
生生不息与血气如龙的状况，其实就是猿魔搬山功与白蛇隐雾决的状况。
两套不同的血气功法，如今就是王不见王，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现在的林东与其说是成就血气十八段，倒不如说是双血气九段加身。
尽管两者之间并不共通，但是他已经打破了正常人仅仅只能修习一套血气功法的常识。
打破这个常识的代价是血气冲突的出现与体内产生的撕裂感。
但是这样的变化存在于他的可承受范围内。
对于正常人来说，身躯承载血气的极限就是九段，那是天生注定无法改变的壁垒。
然而，林东在完成了第二套血气功法的完整修习以后，却是已经跳出了这个范畴。
血气总量和身躯极限的关系，在他眼中就像是面与水的关系一样。
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
当血气总量超出了身躯极限时，那么提高这个极限就行了。
同样的道理，只要血气总量还在承受范围之内，那么他就可以继续堆叠血气段位！
在经过试验得出堆叠血气的弊端之后，林东也稍微分析了一下修习多种血气功法的好处。
从目前来看，白蛇隐雾决达到九段的最大用处就是充当真魔燃血秘法的第二蓝条，让他在燃烧状态下的拥有更加持久的作战能力。
当然，修习这套血气功法，或许还有另一个好处等待他的开发。
那就是配合上蛇魔易骨功的易容能力，继续演绎白蛇武馆的门徒身份在外惹是生非，给白蛇武馆再找点麻烦。
如今的他能够施展白蛇血相和隐雾之道，真要是闯了祸留下了目击证人，到时候养天浩就算有一百张嘴肯定也说不清楚。
有些可惜的是，这样小妙招暂时并不可取，有可能会成为九玄派寻找“黑山”的突破口也说不定。
最稳健的选择还是等这件事的风声过去以后，再给白蛇武馆找个新的仇家。
希望白蛇武馆能够捱过这次的劫难吧。
在快速适应完双血气功法切换运转的作战方式以后，林东并不急于开启血气功法的破限融合。
以他现在的体质条件，加上涅盘转生对于体魄的加持，其实再扛几套血气法门完全都没问题。
将多套血气功法推至大成境界，然后将它们融合归于一套破限技艺之下，这件事还缺少一个契机。
那就是需要一套适合成为主轴的血气功法。
就像修罗三身势适合成为收纳其他武学技艺的主轴一样，这个世界或许也存在中正平和、适合成为主轴的血气功法。
他打算再等等，看看自己能不能遇见这样的血气法门。
假如说实在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他也不强求，硬合其实也是出路，不过是需要耗费更多的魂能而已。
总而言之，接下来他或许应该开始注意收集血气类功法了。
类似黑骑搬血法这样的记忆碎片，绝对是多多益善啊。
…………
xN市，白蛇武馆深处。
刘春兴走到一间木质茶室的门口，深吸一口气以后敲了敲门。
叮铃。
随着门口机械装置发出脆响，茶室大门在内部人员的控制下自动打开，内里奢华内敛的装潢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这间茶室使用了自带宁神香气的黑檀木料内贴而成，正对大门位置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白蛇吞日的古画，看起来气势惊人。
刘春兴没有伫足欣赏这张精美画作的兴趣，径直步入了茶室的内里，见到了端坐在主位上泡茶的养天浩。
“春兴啊，来了就坐下吧。”养天浩看到刘春兴以后站起来热情招呼。
随后他亲自端茶倒水，用双手将茶杯摆到了刘春兴的面前。
深红色的茶水在茶杯移动的过程中不断荡漾，被拿起再放下以后，波纹才逐渐归于平静。
“客气了，馆主。您这么着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刘春兴坐在养天浩面前，情绪就像是这杯茶一样平和。
说实话，他已经不记得两人上一次像这样子平等对望是什么时候了。
其实在被邀请来到茶室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养天浩目的不纯。
这间茶室在白蛇武馆之中，一年到头用不了几次，每次只用来招待贵客，而它的上一个客人是已经消失的陆子谦。
作为范北陨的师傅和红枫叶码头的负责人，在码头事件发生以后他在武馆内部的地位其实已经边缘化了。
养天浩摆明了不再信任和重用他，交到他手里负责的事务都是极为鸡肋的事情。
所以说，这位馆主大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性情大变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好猜了。
白蛇武馆在最近一段时间接连遭受重创，实际上已经来到了大厦将倾的状态。
这就是一艘破船，到处都有洞要堵，而其中最大的那个洞就是黑山在不久之前送给他们的惊喜。
在这种情况下，养天浩有再多的人手也不够用，逼不得已还是需要仰仗他这个内劲级撑场子。
“不着急，先喝茶吧。这可是东罗那边的白羊老茶啊，你好好尝尝。”养天浩听到刘春兴的问询以后，笑容收敛了不少，但却并不急于开口，而是品着茶香关切着说道。。
“劳烦您费心了。”刘春兴望着对方假惺惺的做派，心中冷笑，但是表面上还是选择了配合。
两人对坐品茶，茶香袅袅升腾之间，很快就充满了整个茶室。
在这种香气的影响下，茶室中的黑檀木料有了反应，自动亮起金色的丝缕，看起来格外漂亮。
只可惜坐在这间茶室中的二人各有心思，完全没有空余欣赏这样的变化。
正如刘春兴所想的那样，如今的白蛇武馆早已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养天浩拆东墙补西墙，已经陷入到了无人可用且焦头烂额的境地。
在巡逻车遇袭事件发生以后，白蛇武馆第一时间确保了陈吉悦的生命安全。
他们深知要想找到陆子谦的行踪，最大的希望就在这个目击者身上。
然而，接下来陈吉悦所提供的信息却让他们有种心凉了半截的感觉。
黑山是能够使用雷电奔袭的超能力者，腰间绑着的黑绳带有奇怪的血光，对方杀完人以后留下狠话，表示陆子谦在自己的手里，要求养天浩带着钱到灵罗市谈条件。
这样的目击证词没有人相信，所有人都以为陈吉悦是遭遇突发事件以后精神错乱了。
然而，负责侦查现场的工作人员们很快从现场遗留的诸多痕迹中找到了与电流相关的证据；
受害者的焦尸经过专业法医解剖鉴定后，更是确认是死在了高压电流之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瞬间变得诡谲了起来。
白蛇武馆的高层们不得不找来专业的心理学家再次问询陈吉悦，确保目击证言的真实性。
陈吉悦这次给出的回答与上次没有任何区别，而专家在重复观看问询视频，审视他的面部变化以后，也觉得他并没有说谎。
就在这个时候，得知陆子谦失踪的九玄派终于跑来兴师问罪，并且带来了自己的调查专家。
然而，九玄派的调查队伍经过一系列专业操作，最终得到的结果与白蛇武馆并没有任何差别。
这件事情至此确定与超人类相关联，而这个叫做黑山的超人类本身是属于白蛇武馆的核心人员！
面对这样的结论，白蛇武馆试图反驳，想要探究袭击者身份的真实性。
但是目击者见到的黑蟒刺青、毁于黑蟒缠臂的车辆与受害者，全部都是无法驳倒的铁证！
养天浩在得知这个结果以后，心中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他知道如果陆子谦最后无法活着回来，白蛇武馆届时或许也将不复存在！
为了避免这个结局的出现，他不得不同意陆明通的提议，带领白蛇武馆的七成以上的人力奔赴灵罗市调查。
他当然明白对方是打算让他们用人命来填出一个结果，拿出一个交待来。
可是他们又能怎么样？
在这件事情上，白蛇武馆既不占理，拳头也大不过九玄派。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啊。
想到这里，养天浩的心情格外沉重，望着近在咫尺的刘春兴，终于开口了。
“春兴啊，我需要带人去灵罗市走一趟，这段时间武馆的事情交给你了。”养天浩起身为其续上茶水，同时温和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其实白蛇武馆内部还有其他的内劲级武者存在，他选刘春兴只因为对方没有野心，而且以前办事足够尽力。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馆主。”刘春兴没有片刻迟疑，果断应下了这件事情。
他知道养天浩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而已，而他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猿魔武馆那边你一定要盯紧了。”养天浩下意识看了看茶室周围，随即郑重说道。
与陆博文父子预想的不同，他真的没有借刀杀人的意思。
陆子谦出事那天，他真的收到了猿魔武馆内奸传递回来的消息，得知了对方存在紧急人员调动的情况。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让内奸查询这些人的名单与去向，内奸就被处理掉了。
养天浩从直觉上判断，觉得猿魔武馆与这件事情绝对脱不了干系。
九玄派不信任他的判断不要紧，只要他能找到线索，那么白蛇武馆就还有一线生机！
“好的馆主。那边有任何情况发生，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刘春兴表面肃然点头，实际却是心中冷笑，觉得养天浩有些魔怔了。
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怀疑这件事情是敌对武馆能够做到的事情。
“春兴，你办事我放心。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养天浩露出感动的模样，拍了拍刘春兴的手，自以为御下有成。
然而他并不知道，刘春兴从上次的事件过后，已经心寒了。
对方并不准备在监视猿魔武馆的事情上尽心尽力，而是决定阳奉阴违，仅仅是在表面上顺从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