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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

储物柜响起了不规律的撞击声。

叶清伦应声一看,见储物柜左摇右摆的,犹如一个快孵出小鸟的鸟蛋。

心中早已估计了当中究竟藏了什么东西。第一个可能性是藏在柜中的是一个已受感染的人,为了避开活尸人的袭击,因此把自己锁入柜中。或者,现在他时辰已到,已然成了活尸人。

另一个可能性是柜内困着的是一个正常人,听见到叶清伦进入实验室的声音,因此向他求救。

但是……

他该把柜门打开吗?

如果当中是一具活尸人的话,把他放出来简直是找自己麻烦﹗

但是如果真是活人的话,他不容许自己见死不救。而且如果他是此实验室的研究员的话,相信可以打听更多有关病毒的事。

而且……

找出这次事件的真相是教授的遗愿,因此他愿意赌一次﹗

左手已从腰中取出了液体炸弹,叶清伦一步一惊心地走向柜前。“呯……呯……”

看见储物柜震动愈见剧烈,心中的负面想法立时倍增,联想似是有一具尸变怪物快要破棺而出。令他逐渐偏离路线,不敢正面对着柜面,慎防如果是活尸人的话会正面撞个正着。

他走到柜的右方,水平地与储物柜站立,右手亦抓着门柄,左手更作了一个投掷之势。

右腕微转已然听见一声“咔嚓﹗”,一股澎湃的冲力自柜中涌出。黑暗中更看见一个人影自柜中跌出来﹗

叶清伦立时猜不透那人是尸还是人,但叶清伦已渐渐地后退,减低真的用上炸弹时被爆风炸伤的机会。其间叶清伦的眼睛却离不开了他,只见那人影五体投地地伏在地面而且如同黑黑的毛虫在地上扭动身体。才过了不久,他眼睛向叶清伦转来,他俩四目交投之时耳边已听见一声呼喊﹕“啊……啊……﹗”只见他双手抱头,面容扭曲一脸惊惶的样子,相信他是受惊过度,如此一说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活人了。

“你不要害怕啊﹗”叶清伦连忙上前慰问﹕“你没有事吧?”

可是他仍是惊惶一片,而且曲着身子地退到墙的一角,两手更抱起双膝的叫喊﹕“不……不要啊﹗不要啊﹗”

“不要怕了,我是活人不会伤害你的﹗”叶清伦轻拍他的双肩道。其间叶清伦粗略的观察他的手臂、颈这些被咬的高危位置上查看有没有被咬的伤痕,慎防他是“中招者”。

他的叫喊声不断,彷佛在叶清伦脑中击起了无数个音波涟漪。如此的叫喊声,恐怕引来更多的活尸人,心下一烦已然大声喝道﹕“别吵了﹗你想我们被发现吗?”

如此一来,那男子便冷静下来,可是他的呼吸声仍是急促的,耳边听见他“苛苛”声的呼吸着。

他的手臂和颈皆没有被咬的伤痕,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中招者”。

“你放心吧﹗暂时来说这里仍然很安全。”叶清伦说道。

可是他一语不发,目光既是散漫且呆呆的盯着叶清伦,心想他定是吓呆了。

“不要害怕了,我身上有武器,那些怪胎抓不了我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叶清伦。”叶清伦微笑的道,并且向他伸出右手。

可是他仍然是呆呆的,他并没有意欲的跟叶清伦握手。但过不了半刻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实验室。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如被人点了笑穴又或是看见一些滑稽的事情,一脸笑得欲罢不能、声嘶力竭的样子。但他笑了不久却转笑为哭,哭声甚为悲哀怨恨。叶清伦心感大惑不解,一个人的情绪起伏根本不会如此极端,相信只有疯子才能有如此极端的情绪。

“呜呜呜……我早说过了……要把牠丢弃……把牠丢弃……”他开始语无伦次,一脸是口水鼻涕。良久,他又破涕为笑地道﹕“哈哈哈……活该﹗真是活该﹗”

“天﹗居然撞上了一个疯子。”叶清伦无奈的道。

此时眼前银光一掠,原来他是胸前的职员证反射了银光。叶清伦好奇地拿下职员牌,道﹕“哦?蒋文刚?”

原来眼前的疯子便是蒋文刚。

刚才李伟民的日记有提及过他,他一定知道整件丧花事件的来龙去脉。可是现在的他已成了疯子,恐怕亦问不到什么。因此唯有再次依赖李伟民的日记了﹕

“七月十一日雨

……我正式为这个类似天花的病毒命名为拟拟天花……

听其他同事说,学校中愈来愈多人出现发烧的病症。不知从那时开始,近日愈来愈多人出发烧的病症,使得附近的浸会医院已挤得满满的。

还记得阿刚的朋友,他好像进入了医院。听说进了医院的人都是有入无出,难道他们死了吗?还是他们被院方关起来?那如果是被关起来的话,院方关人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阿刚的朋友先是发烧,后出现痘状的红疹,这是感染天花后的病征﹗

如果我的推测无错的话,根据入院的人数来看,病毒恐怕已经在社区爆发……

七月十五日雷

……我愈来愈不安了,因为据新闻所报导,因发烧而入院的人数正持续不断上升,恐怕已经被我猜中了。如果事情是由拟似天花引起的话,我立时想到了那个同类相食的白老鼠,牠曾接触了带有拟似天花病毒的血液后情性大变而出现同类相食的情况。如果入院的人是因感染拟似天花的话,后果一定是一个只有电影情节才出现的可怕情境。

今天我作了一个很大胆的实验,那实验便是将不同的动物注入拟似天花的病毒。目的是评估病毒的传染性、感染性,从而初步断定出拟似天花是属何等级数的病毒……”

刚好,日记的页纸便用完了。

刚提到有关更多拟似天花的事便没有下文,心下不禁说了一声“该死的”。可是日记的薄皮上却写有一段字﹕

“……叶清伦,我一定会超越你﹗不论在事业或爱情上……”

“哦?”叶清伦不禁詑异地叫了一声

字体深刻有力,使得簿皮下的纸亦印出了字纹来,看来他写的时候充满了决心。而字的外型三角八角,象是心中充满愤恨的人写出来似的。

李伟民他恨我吗?

叶清伦真是想不透……

叶清伦手中亦有另一本日记。细看之下原来是他身旁的疯子蒋文刚的工作日记﹕

“八月十三日晴

……看见阿民的身体好像愈来愈虚弱,他一方面顾及新麻醉气体的工作,另一方面却兼顾类似天花的研究,心想他一定累透了。可是这全是我的猜测,因为今天我看见他的手背上有一个被小动物咬伤的伤痕,恐怕他曾被染有拟似天花的动物咬伤。如此一来,他恐怕已感染了拟似天花……

八月十七日雨

……阿民今天终于倒下了﹗我急急的把他送入医院去……

我从未看见如此混乱的医院,我怎也钻不入医院去,因为门外堆着一群群人潮,那是一群示威人潮……

自此,我便接手了阿民的工作。

早前阿民很大胆地将拟似天花注入不同的动物上,根据他早前的研究报告所指宠物猫丧化的速度比宠物犬快,他初步估计丧化的速度是受体质的影响。猫的体质比狗弱,因此感染的速度比较快。可是有一只体质比猫狗还要弱的实验动物到现在一刻仍未丧化那是……”

哦?

日记有被撕去的痕迹,而且更是最重要的一页被人撕去。

那个是什么动物呢?牠接受了拟似天花的注射后,居然仍未出现丧化现象?如此一说,难道牠身上带有病毒抗体?那么这便是一个大喜讯了﹗可是,最重要的一页被人撕去,令我猜不透那是什么动物。使我不得不向日记的主人蒋文刚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