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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时间轴解除冻结。

但是卡斯帕却竟觉得时间仍走得很慢。

他利用右手最后一丝余力把枪抛给左手,然后抵在女王的下巴,轻扣扳机。

简单的动作,在他的眼中缓慢得要命,在旁人的眼中却快得像光。

女王的下巴像是被大铁槌重重地打上一下,头被打得向后仰。

卡斯帕的第二枪指向钉着他右臂的触手,枪声和肌肉撕裂声混在一起分不清。

第三枪指向最后一条触手,子弹干净利落地切断它和身体的联系。

最后他一脚踢在女王的肚子上,拉开受重伤的怪物和他的距离。

“卡斯帕!”

叶清伦跳过隔开二人的垃圾箱来到他身边:“没事吗?”

“带我上去履带,快!”

叶清伦没有多问,立即提着卡斯帕的手向连接控制室的楼梯跑去。

“你留在这里,待我指示便开动机器。”

在控制室内卡斯帕跟叶清伦说完,自己便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小心点!”叶清伦对着卡斯帕的背面说。

卡斯帕挥挥左手,示意听见了。

他一直走,走到垃圾箱之外,从怀中摸出了香烟和火机,燃起了一根烟。

而地上,女王再一次地爬起来。

差不多是时候了断。卡斯帕又抽出那张遗书。

“喂!”他对着女王叫喊。

就在女王看上来的同时,他点燃了遗书。

女王尖叫,遗书上的火焰似是烧灼牠的身体。怪物用尽全身的力气跳向卡斯帕,张开右手想抢过卡斯帕手上的纸。

卡斯帕往旁一让,顺手将信纸丢进箱中。女王单纯地随着信纸跳了进去。

“蓝!现在!”

控制室内的叶清伦用力按下关盖的按钮。一块由合金打造的盖子立即关上箱口,末端有烧焊枪的机械臂将盖子焊死。

箱子没有完全阻隔女王的尖叫,但却成功的承受了他的利爪攻击,只是微微的突起。如果此刻牠还有骨刺,那穿透力该可以轻易的刺穿箱子吧。

“对不起...烧掉你的宝物。”

卡斯帕再一次摊在地上,长长的肚一口气。看着天花,眼皮渐重,气力正迅速的从四肢散去。

耳朵微动,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的接近,是属于人类的步伐,数量在五以上。

“妈的...总是在散场前才到达。”

他慢慢闭上眼睛。

“卡斯帕!别死!”叶清伦的声音震动他的耳膜,他的双手摇动他的身躯。

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

“你才死!”卡斯帕弹起来火气十足地怒喊。

突然一阵温暖围绕他,约三十八度。

叶清伦抱着他啜泣起来。

卡斯帕的手自己动起来,轻扫他的头发。

“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呢...”他想。

战斗打完了,总得有人要去打扫战场吧。

吉米还有其他兄弟会成员接下了这份清洁工差事,帮别人擦屁股。

一行人在谈笑之间清洁了大部份地区,除了保安室,那里早被守卫队的人霸占着,正在翻看战斗录象作记录。

虽然一些死相可怖的人可以使他们的脑袋不舒服,但流了一地的血液脑浆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一种颜色吧。

一直扫呀扫,他们终于扫到了六号工作区。

“怎么了?为什么这里有沙发,还有一副骷髅在上面?”吉米高声地说给同伴听。

“你别管这么多!大概是当初不想变活死人的自杀者吧。快点搬出去好好埋了!”老工头说。

“什么!?我!?”

“对!快点!早做完早喝酒!”

吉米就这样捧着一堆骷髅跑出去核电厂。

“真麻烦,胡乱埋了编算!”

在他正想开挖时,发现了在不远处工程队正将两个大箱子放进地下深处,然后准备盖上泥土。

“喂兄弟!顺道埋一些东西可以吗?”懒惰的他立即跑了过去。

工程队队长一侧头,示意他请便。吉米立即将骨头放在一个其中一个表面凹凸不平的箱子之上。

看着泥土渐渐填平大洞,吉米终于忍不住问:

“究竟箱子内装的是什么?”

“不知道啊。”队长抽了一口烟,望向远方说:

“可能是悲剧吧?”

“头沾湿,无可避免,伦敦总依恋雨点…”

ipod播放着某位陈姓歌手的歌。

彷佛是为了印证歌词所言非虚,天开始下起毛毛细雨,而且还有严重化的倾向。

不久,毛毛细雨变成倾盆大雨,厚重的乌云给蓝天填上沉重的颜色,暴怒的雷电暂代阳光成为最大的光源,疯狂嘶哮。

这岛国的天气变化比翻书还快,已是人尽皆知的常识。

挤满街上的途人和小贩争相走避。用不了多久,整条大街就空空荡荡,只剩雨点暂代他们的角色,尝试填满街上的空间,而且做得比人好。

引擎声,由远至近,打破下雨声和雷声的垄断,然后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眼前,停在咖啡店对面的大铁门前。数个黑衣大汉打着伞从铁门走出,肩并肩脸对脸分成两排地站。两条队伍之间是没有雨水的通路。

很黑帮电影的排场,只差在没有红地毯。接下来该是什么大人物从车上下来吧。

卡斯帕收好了ipod,一口气喝光杯中咖啡,从口袋中摸出数个硬币,随随便便地丢在桌上。

打开门,走出去,突变的温度便他的身体本能地打个哆嗦。他两手交叉伸进大衣内,低着头弯着腰地走,象是个要冒雨赶回家的倒霉鬼,用眼角余光偷看这一套电影的场景,心中默数人数和布置。

轿车门打开,一个身材修长,穿白西装的人优雅地下车,慢慢地走向铁门。

又一道引擎声打断了他。

一辆破车吃力地呻吟着向黑色轿车直冲!

“砰”的一声,两车撞击。在破车带来的动能推动下,轿车横扫向黑衣大汉们,走避不及的立即被压在车下!

白衣人不慌不忙,冷静地看着撞向他的轿车,果然车刚好停在他身前。

没被撞倒的大汉立即都拔出枪向破车一阵乱射,砰砰嘭嘭叮叮当当,折磨听觉。

暗杀帮派头目的场面,已经是这城市的一部分。一年下来,没有一千也有六百宗类似的,大家杀来杀去血流成河不亦乐乎。

既然是那样的场景,没有杀手配合一下不行吧?

别提那驾破车的家伙,他八成只是抽到了短枪的倒霉鬼,那顶多只能算是死士,看那有勇无谋的行为也猜得出。

卡斯帕双手捉紧藏在大衣内的手枪。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兼职杀手,但战斗力可能比真正的杀手还强。

更重要的是,他不会收费。

那几个专心地对破车浪费子弹的大汉浑然没有察觉真正的死神就是刚才从咖啡店走出来的m国人!

卡斯帕拔出双枪,正对着白衣人,果断地扣下扳机!

如无意外白衣人接下来会倒在自己血泊中,使他的保镖混乱上一阵子,所以卡斯帕已经开始跑步,心中计算该用那一条逃生路线。

可是白衣人的身体竟然以奇异的,正常人所不能的角度扭曲起来,避开了卡斯帕送上的礼物!

就象是蛇一样。

怪不得人们都说占美.泰勒是“毒蛇”,不单是心肠狠毒得像蛇,而且身体也象是蛇!

机会稍纵即逝!

大汉们的枪管全都在一瞬间变向,指着在一旁放冷枪的卡斯帕,忙不迭地扣扳机。

枪声是雷声,枪火是雷光,三四十颗子弹就是横着下的雨,争先恐后地想做第一名落在卡斯帕的身上。被这阵暴雨中的骤雨淋中的后果并不只是感冒那么简单。

无论卡斯帕的听力多好,要听出每一个人的动作亦是天方夜谭,自然也不可能依此去回避。

但是耳听不出,他的双眼却可以胜任这任务。他在赶时间,什么压箱宝都要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