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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大理城之前,段西寻了一处荒僻的山地,深深凿了一个石穴,把身上所得的秘籍和财物藏了进去,只留下康敏所赠的锦盒和段正淳的画像随身,又使动内力搬了巨石压在石穴上方。

这一来,除了段西本人,再无人知道石穴之下藏着财宝和惊世的武功秘籍。

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段西早就记熟在脑子里了,这秘籍更多是个纪念意义,或者说有些时候印证下记忆的偏差而已;财物,随取随有,只不过是既然要藏东西,便顺手而为藏下,不必去便宜了什么旁人。

进入大理城之前,段西想着自己所编的私生子千里寻父的故事,却是要扮得更凄惨潦倒些,这便把不相干的秘籍藏下,更换了一身朴素的衣物,并还当真徒步走了几日,一身皮肉都晒得有些泛黑起来。

进了大理城以后,段西又复风餐露宿几日,一面努力扮惨,一面在找到镇南王府的所在之后,观察起段正淳的出入规律起来。

连番观察之后,段西发现平日里并不好断定段正淳何时出入,因为镇南王府平时出入鲜少使用仪仗,普通出入来往的车马,很难确定哪个便是段正淳;但隔上四五天,段正淳总有一次大摆仪仗前往大理皇宫的时候,“镇南”、“保国”一红一黑两块大牌子高高打出,一队队高大威猛的骑兵前后扈从,不用说也知道段正淳定在其中。

连着窥视了两次之后,段西心里暗暗分析了一番,终于在第三次时付诸行动,当镇南王仪仗骑兵行走过半的时候,他猛地从人群中挤出,在邻近的骑兵反应过来之前滚扑在地,同时将怀中段正淳的画像卷轴掏出来一甩,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宋国庶民康西,求见大理镇南王……爷!”

这一声喊发出之后,段西便顺势平卧于低,双眼只留一丝余光观察,偷窥镇南王仪仗的反应。

只见一众骑兵略略骚动,很快便纵马围住了段西的四周。一名身穿黄衣,戴着小帽的人走近前来,段西余光窥见他腰间别着一对判官笔,面容清秀,心道:玩判官笔的么……那么这人应该是段家四大家臣中的朱丹臣了。

段西心下存了一丝提防,但见对方并未动他,只是伸出判官笔,将卷轴挑起看了一看,却又伸手接了,回转走去。段西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骑兵层层的护卫之中,有着一匹雄骏异常的白马,马上那人身穿紫衣,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正是段西奔波千里要来认的便宜父亲段正淳,形象和那卷轴上的样貌,确然有七八分相似。

段正淳在马上见到朱丹臣回转,手里还拿着一幅画,有些疑惑,出声问道:“朱兄弟,是什么情况?”

朱丹臣低头将画献上,沉声道:“主公,属下方才听不真切,犯驾之人似乎是宋国的百姓,眼下晕厥在地,臣下在他身边发现了这管画,请主公过目。”

段正淳信手接过了画轴,只看了一眼便即脸色大变。这卷轴的画质泛黄,大约有十几年的年份,上面的画像虽然跟自己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他却还依稀记得那人为他画像的情景,更何况这纸上仍留着一首当时自己即兴题下的小词,那落款“大理段二醉后狂涂”几字,不是自己写的,又有谁人?

“是小康……”段正淳不禁喃喃念着,随即翻身下马,大步向前,不几步就走到段西身前。

段正淳一看段西的面目,又是一怔,这一双眼睛的形状便和他年轻时所邂逅的那个女子几乎一模一样,而偏国字脸的脸型,又像极了自己。

段正淳当即想道:“这少年,难道是小康为我诞下的骨肉?”一念及此,段正淳的心头竟百感交集起来,有辛酸,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意。当下的大理王室只有他和兄长段正明在支撑,兄长无子,而他也只有一个独子,子嗣稀薄得很,若是多一个儿子,自然是大理王室莫大的福气。

他见段西双眼紧闭,连忙伸手搭脉,又是一声惊呼。段正淳下意识之下的搭脉,自是按往常的搭法,这一来又发现段西是反关脉,心中更加确定此人当是自己的子嗣。他顺手重新搭脉,心头又是一震。

段西当然没有丧心病狂到当下就去吸段正淳的内力,他的北冥神功学了个全套,虽然还差一套段氏心法才能彻底消化异种真气,但说到收发自如,却也是早就有了,当下他鼓荡着身上的多种异种真气和段正淳探入体内的一阳指内力相互震荡,伪装出一幅真气乱窜的样子。

“这孩子身上怎么有这么多异种真气鼓荡?”段正淳才方一大喜,又是大惊,这等的脉象,简直见所未见,这个少年若是一般人,只怕命在旦夕。

段正淳多番心情激荡,这才又发现了段西怀里的锦盒,连忙拿到手里。这锦盒他当然也识得,颤抖着手打开了盒子,见到里边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条子,细细一想,正是自己和康敏分手后十个月左右的时间,一时不禁老泪纵横。

朱丹臣见段正淳神态有异,忙上前一步,轻声叫道:“主公!”

段正淳脸上泪珠止不住地滴落,一时声音都有些低哑,说道:“朱兄弟,请你进宫去,请皇兄过府一叙,今天我就不进宫去了。”

朱丹臣看了这情景,也猜到了几分,他的神色一时也变得肃然,低声道:“是!请主公保重身子,臣下去去就回。”

段正淳点了点头,竟伸手抱起了段西,缓步向王府走回。

被段正淳拦腰抱起,段西心中也是百感杂陈,但这样一来也说明自己所设计的事情开始奏效,他心中又松动了几分。也好在段西修习内功日久,如今对气息的控制也颇为入微,这才能一直假装着昏迷的同时又时刻感知着外界,还不被段正淳发现。

段正淳抱着一个状类乞儿的年轻人折返王府,留守府中的家臣还有古笃诚和傅思归,二人想要上前接过,段正淳只是轻轻摇头,低声吩咐道:“古兄弟,且去请下御医到西厢房来。傅兄弟,你随我来。”

两人得令,古笃诚当即走开,傅思归跟随于后,入了西厢房,便忙帮着收拾一番。

段正淳将段西放在床上,又搭上他的左手,将自己的内力缓缓传入。段西略略轻哼一声,仍是双目紧闭,潜运几种异种真气,仍旧营造出一派紊乱的样子。

段正淳运了一会内力,见段西体内的内力依旧紊乱无从降服,终于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片刻之后,外间一阵脚步声响起,依稀有太监喝着“皇上驾到”的话语。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黄袍的男子大步走入,挥手制止了段正淳的行礼,直走上前看了段西一眼,急声道:“淳弟,这孩子当真是你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