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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铁姑的孤独,那超级专辑制作人强哥呢?

曲音结束之后,他更是陷入回忆泥沼中无法自已,因为他的泥沼比铁姑更深沉、更冰冷,也更危险。

在当上制作人之前,强哥其实是一个热爱吉他的歌手,而他的出道,则是与一个相交十余年,初中就认识的伙伴,一起共同组团。

伙伴的影像,就在此刻,如此鲜明的在小静的歌声中浮现。

强哥是乐团的主唱,与那人一起组团,一开始走青春偶像路线,在那个青春偶像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年代,两人的唱功不足以傲视群雄,外貌虽勉强过关却不足以迷倒众生,于是他与那人一起在歌坛浮沉了几年。

每一次,当强哥觉得沮丧想放弃时,常常是半夜的一通电话,一手啤酒,一场篮球,靠着那人的关心和打气,就让强哥度过低潮,重新坚持梦想。

直到某天,他们苦熬了六年终于有了一点成果,一部小资本的电影为了节省成本找上他们唱主题曲,幸运的是,电影因为题材切合时事而意外地在市场上大卖,连带地将强哥和那人的乐团推上了歌唱梦想的高峰。

也就在那时候,强哥遇到了他未来的老婆,未来的老婆是歌手经纪人,她一口咬定,强哥不该继续拿着吉他唱歌。

“那我该干么?”

“你去当制作人。”她说,“慢慢从底子扎根,练起来了,就会是你的。”

“可,我想唱歌。”

“但你不适合唱歌。”

“呃。”

“我认识一家唱片公司愿意让新人试试,机会难得,你想想看,机会只有一次,把握它。还有??”女孩的脸,此刻笑得好甜,“还有,请相信我。”

几句话,如寂静夜空的雷声,震撼了强哥年少的心灵,他无法解释当时自己所做的一切,但他却很清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女孩是对的。

歌坛浮沉了七、八年,他知道,他早就知道,他该走的路是什么。而这女孩,是上天派来给他机会的。

可是,强哥也很清楚,如果他要做这决定,他还需要面对一个人。

强哥决定摊牌明说,因为他相信这位老伙伴,总是热情单纯勇敢,一路带着自己度过低潮难关的老伙伴,一定会愿意支持强哥的决定。

那个人,听到强哥说了这番话,表情先是一呆,随即,他脸上浮现了某种神情。

就算几十年过去,当强哥老了,都无法忘记那人的神情。

像是一片深绿色的美丽幽静的湖面,忽然间,某种淤积在湖底深处的东西,浮了上来。

那可能混杂了上百年的鱼虾尸体,更可能是更早更早以前,当这座大湖刚开始形成之时,地震裂开了大地,被埋入的动物们尸骸,早已腐化成比土壤更像土壤的腐植质,浮到了这片青翠碧绿的湖面。

强哥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伙伴神情中的“那东西”,让强哥畏惧,全身发凉,不敢直视。

但这神情一闪即逝,他的伙伴随即又恢复了温暖憨厚的笑容,“太棒了这机会真的很难得,你得好好把握才是,今天晚上,我们再约一次篮球场,啤酒我带,我们来庆祝一下。”

那天晚上,强哥和伙伴打了篮球,喝了十几罐啤酒,聊起了初中的往事,一起躲在衣物间练唱被人用扫帚赶出来,为了某位崇拜的歌手,打工一个月好不容易才买到演唱会的门票,结果却因为重感冒而去不成演唱会??

一切的回忆,点点滴滴,在篮球场上,砰、砰、砰??,篮球撞击地板的清脆回音声中,被重新提起。

强哥觉得庆幸,他的伙伴这么明理与可靠,一如这十几年所认识的他。

不只庆幸,更因为期待将来的生活,又或许高兴能因此多见那女孩几次,强哥这一晚喝的酒是过往的两倍,甚至是三倍,喝到他第一次来不及走回家,就醉倒在篮球场上,躺在满是啤酒罐的蓝绿色地板上,沉沉睡去。

梦里,强哥看到了好多事,年少时的回忆,舞台上弹奏着吉他,明暗的舞台灯光,听众陶醉的神情,唱片销售失败时的沮丧,还有伙伴用力搂住肩膀的温暖,一口一口冰凉的啤酒,最后,他梦见的是那片湖??

湖底深处,突然浮上来的不知名黑色物体,那到底是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

当强哥在刺眼的晨光中醒来,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那答案,来自悬在篮球架上,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的一双脚。

............

“强哥?强哥?强哥?”

强哥在喧闹的声音中陡然清醒,他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强哥在发呆呢。”主持人笑着,“怎么了,刚刚的歌太好听了,听到忘神吗?”

“嗯??不是??嗯??”强哥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铁姑,我们??”

当强哥转头,他赫然发现,铁姑的神情也有些不同,这歌坛最硬派的唱将型女歌手,眼中竟然噙着泪。

“强哥,我认为,我们该休息一下,讨论一下优胜者。”铁姑微笑着,就算眼角有着只有距离近得如强哥才能勉强察觉的泪光,她的声音依然沉稳充满魅力。

听到铁姑如此说,强哥顿时懂了,他清了清喉咙,附和说道:“咳咳,我也觉得需要休息一下,接下来,可就是决赛了。”

“好。”主持人看着两位评审,与藏身在幕后的导演交换了眼神,两人发现自己都因为听到“休息”两字而松了口气,“那我们休息一下,先进一段广告吧。”

于是,在这片沉静中,电视屏幕切上了少年拿着篮球,快乐地吃着麦片,暗喻身高,从拿不起篮球到可以空中转圈灌篮的程度,配上轻快的音乐,歌颂这牌子麦片的伟大。

但电视机或计算机前的人们呢?这份沉默,却回荡心头,久久不散??

〈夜雪〉在阳世掀起悲伤的风暴,在阴界呢?

当贯索的防守技消失后,柏的黑矛插入了贯索的胸膛,他顺势一个回旋,硬是将贯索甩飞了数十公尺。

贯索胸口喷溅鲜血,带着满天血花,往后退去。

“因为我知道小静的绝对时间,这一击赢得有点胜之不武,但,我有我的目的,抱歉!”柏提着仍在滴血的黑矛,继续往前,朝着坐在椅子上的木乃伊,天缺老人胸膛的心脏处??直插了下去!

“不可!”贯索重伤而退,但却在最后一刻有如顽石般又攻了回来。

完全不顾身上的伤有多重,贯索再次舞动双拳,拳中饱含特殊拳劲,但却不是打向柏,双拳拳面相对,而是刚好夹住了黑矛的刀面。

这双拳没有了技,却仍保有贯索累积了数百年的扎实道行,顿时让这柄黑矛攻势一顿,明明只差一毫厘,却无法插入天缺老人的胸膛。

“好拳!”柏赞叹。

“此拳,乃四拳之一。”贯索咬牙,血丝从他的嘴边源源渗出,“专司防守之??豚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