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染皱起了眉头：“这是‘按计划行事’的态度。”
楚清峭打了个响指：“正确。至少可以说明，他们欺负人不是一次意外，也不是威逼惯了，而是故意的。”
“故意欺负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意义？”
楚清峭沉吟道：“一种试探？试探钱塘人的底线，看能到怎样的地步？”他顿了顿，又有些迟疑：“或者是，针对没被迷得太狂热的女孩子，用赔偿拍卖品的借口，逼她们做些什么？”
不管哪种，都只是瞎猜，意义不大。
对方要做什么，本来不是这一个晚上就能看得出来的事情，他们还要落户钱塘做“投资”来着，事情会循序展开，按理是一个长期过程。
理论上这时候回去各找各妈，改天等什么海上音乐主题公园开业之后再看才对，但楚清峭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味儿，心中反复闪过那些女孩子贴上去的身影。
这不是一般粉丝追星的结果，狂热粉丝也不至于这么夸张的，大庭广众之下，一边还在拍卖会，一边就各种贴贴抱抱亲亲的，那场景如今回忆，怎么都觉得妖异不正常。
这是音乐惑心的影响。
虽然罗宾看似谨慎没有使用异能，但在场诸位也不是异能者，他的音乐已经够用了。
有这个前提在，总感觉这些女孩子今晚都有可能完蛋，阅尽车牌千百部的楚清峭这会儿都能脑补出很多不可描述的场景了……
甚至不止是那些女孩子，还有很多钱塘商人被影响。如果平日里正规商谈达不成的事情，在这时候就极有可能，不定一夜之间就会诞生很奇怪的组织。
作为一个码字的，很容易脑补出这样的场面。
虽然可能夸张了点……但异能世界，这就不夸张。
“我总觉得，等十天半个月后什么乐园开业，怕是黄花菜都凉了。”楚清峭迟疑道：“要不我们再回头，暗中盯？你行不行啊？最好是需要你读心。”
吴敏染哼哼：“我为什么要暗中盯？我又没和人闹翻，只是提前离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回去看，你躲暗中就好了。”
楚清峭：“草。我说你的读心到底有没有卵用啊，看了那么久，读了谁的心？”
顾若言道：“读心能力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使用时机。就像刚才我看了很多罗宾下属的内心，满脑子全是女人和酒，你这读了有什么用呢？而在事件发生的当时，那一刻对方的想法是最重要的，但我又恰好没看见。等到事后去读被你打的那人，又只剩下满脑子对你的仇恨了。”
这么一楚清峭倒是理解了，倒也正常，人又不是时时刻刻在想你需要知道的事情，读一脑子无用信息毫无意义，反而浪费力量。换了自己也不会一直动用能力乱看，需要一个比较明确的目标和一个合适的时间点。
吴敏染又补充：“最好不要直接读罗宾的，他的能力显然很强，万一被他察觉有人读心反而打草惊蛇。”
楚清峭忽然笑了：“这不是很简单嘛？刚才那傻逼被我打断了鼻梁，此时一定在附近诊所治疗，我再去揍他一顿不就完事了……”
吴敏染：“……”
附近确实就有小诊所，一个罗宾的保镖搀扶着挨打的那位，哼唧唧地坐在里面接受治疗。
“真没用。”人高马大的保镖正在嘲笑：“被人一拳头就撩翻了，连招架都不会，真是废物。”
那助理鼻梁骨都断了，诊所医生的简单治疗看似都没啥用，又痛又气地反驳：“他动作那么快，看都没看清，你有本事你怎么不拦着？你是保镖，我只是搞音乐的。”
保镖吹了个口哨：“那时候摸女人呢，谁有闲工夫看你？他有本事冲我来，早反过来把他揍翻了！”
人影闪过，一个手刀切在他的脖颈上。1
保镖眼睛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助理惊恐地往后一缩，只见楚清峭凑过大脸，露出灿烂的笑容：“嗨！”
旁边医生护士都吓呆了，助理厉声道：“你还敢继续行凶！真不怕坐牢！”
“咦，为什么你们的中文一个比一个好？”楚清峭有些纳闷，然后又揍了他一拳。
医生：“……”
楚清峭转头冲医生眨眨眼：“这白皮刚才非礼女孩子被我打了，我不解气又来一下。”
医生护士面无表情地退到了隔邻。
那助理吼道：“果然是野蛮的国度！我要向大使馆投诉！你等着引起外交纠纷吧！”
“我倒是想先投诉，你们拿一文不值的低劣乐器胶片拍天价，这捞钱手段不错啊。白皮就可以这样随便捞钱？”
助理眼里闪过嘲讽之意，看来是个纯愤青，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捞钱不捞钱的。
我们压根不捞这个钱，拍品其实有一部分是秘书长提供的，拍卖所的是他的，我们的拍品反而是真正捐款出去，你们这些草民懂什么里面的道理？
口中却道：“我们的拍卖办理过正规手续，你尽管去告啊！”
隐于门外的吴敏染终于把他的心思读得明明白白。看似无意义的拍卖，其实意义在这里。
还是楚清峭的暴力方式最直接有效，自己受限于身份规则，过于讲程序讲纪律了，很多事确实做得没这么自在爽快。
却见楚清峭嘿嘿笑道：“还正规呢，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破口琴砸坏，就让人家小姑娘赔，要不是有别人解围，你们打算怎么定价啊，赔多少？这还不是你们自己吃掉？怎么正规了跟我？”
我们根本没打算让她赔，不过一个测试，看看未经异能催动的音乐效果能让多少人变成狂信徒，以及多少人舔外不吱声。会站出来为那女孩子话的就不是我们的目标受众，一个简单的筛选罢了，之后我们就知道找哪些目标做事。
毕竟罗宾不能久留，马上就走了，想一晚上把事情初定，就要用一些直接手段，目前看来效果很好，像你和程光耀这些人不就筛掉了嘛。其实刚才提前离场的人还有不少的，筛掉之后剩下的就有点意思了。
助理心中转过念头，口中还是冷笑：“我们本来只不过让她原价赔偿，是你自己跑出来多事！”
“哟呵，反倒是我把证据破坏了是吧？”楚清峭乐了：“那你们一大群男人和一大群女孩子搂搂抱抱地在干嘛啊，是不是舞会结束之后就是银趴了？”
何止女孩子，明明还有男孩子。这些最容易脑控的狂热者，以后会是我们水上游船的招待，打造海上乐园的基础所在，你以为我们只是为了自己玩？肤浅。
口中却道：“你情我愿关你什么事，你倒是去报警啊，看看有没有人管我们跳舞！”
楚清峭“暴怒”起来：“老子治不了你了是吧！你也去报警啊，看看老子最多蹲几天？老子正好靠你涨粉！”
“砰”的一声，又是一拳捶在他的下巴上，直接打得下巴脱臼。
门外传来人声：“约翰，你们还没好？”
楚清峭直接闪身从后门跑路。
助理眼里闪过愤恨的光。
原来这人是故意的，为了涨粉！这报警抓他不定还正中这种网红的下怀，作家义愤打外国人被抓嘛，话题杠杠的。
原来为了这个！
行，现在不对付你，等以后我们海上乐园彻底做起来之后，渐渐渗透勾连整个南江上层，到时候只要你还是在南江，看怎么把你揉圆捏扁！
楚清峭一溜烟拐出诊所，钻进边上的小巷。
吴敏染神色严峻地站在那里等他，见他出现，立刻急促道：“事情基本清楚了……现在别的可以容后再提，我怀疑今晚那些少年会被他们带走洗脑，这个要立刻解决。”
“这还不简单？让警察搅和了全赶回家就行了。”楚清峭二话不地摸出手机，直接给郝胖子阳打了个电话：“喂，妖妖灵嘛，我举报xx酒店有人聚众银乱……”
睡梦中惊醒的郝玉建暴跳如雷：“老子怀疑会做这种事的人就是你！”
警车围住了酒店，打断了里面载歌载舞的氛围。
郝玉建虎目凝注厅中，神色有了几分严峻，本能地觉得这里确实不对。
虽然没到聚众银乱的地步，但看整体靡靡的态势，要转化成真实似乎也相当之容易，尤其是其中有些人神色迷蒙狂热，感觉不太正常，毕竟郝玉建自己就是个异能者。
但这话终究不好，里面还有个官儿冲着大家发威呢：“你们是哪个局的，干扰酒店常规经营、破坏外商投资环境，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
郝玉建悄悄示意下属搜查有没有违禁药品，面上笑眯眯地顶了回去：“我们接到群众举报，必须出警这是规定，张秘也体谅一下大家的难处，这都十二点多了，谁愿意大冷天的跑出来呢，大家也气啊不是？”
张秘书长哽了一下，心中暗道举报的八成就是那个网红。
可被警察这么一打扰，今晚的舞会看上去是进行不下去了。
怕警察是人性本能，被一群警察涌进来临检，很多人心中那一咯噔，本就被影响得较浅的心灵情绪都恢复了过来，也很多人自己就觉得待不下去了。甚至包括张秘书长自己都觉得今晚有点嗨过头，不够稳重。
便道：“这种报假警浪费警力的不法分子，好好处理！”
郝玉建笑眯眯道：“会的，我们锁定了号码。”
张秘书长反倒有了几分舒坦，暗道先报个小仇。
下属悄悄对郝玉建打眼色示意没有发现药品。郝玉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张秘，您看这么晚了，这里有些面孔是不是生？另外我们南江近期虽然大规模没流感输入，也不提倡聚集，您看是不是……”
张秘书长心中一咯噔，立马道：“就结束了就结束了。”
一场“外商投资慈善舞会”虎头蛇尾地结束，人群被疏散，张秘书长和罗宾当先离开，郝玉建目送少年男女们分别上了网约车，长长吁了口气。
楚清峭这厮果然不会无的放矢，今晚来得没错，若是不来，真可能出问题……
郝玉建转过酒店后门，就看到楚清峭和吴敏染并肩站在那里。
他愣了一下：“吴司……吴社长？”
吴敏染伸手示意：“郝科长，哦，郝处长，又见面了，接下来的事需要您的合作。”
郝玉建伸手握了一下：“应该的。别处长了，膈应。”
他转向楚清峭，有些无奈：“你这个举报是不是早了点，什么都没发生，要不是老子现在老油条了，搁几月前还应付不来这官儿，平白碰一鼻子灰还被教训。”
楚清峭笑了一下：“你教我的，我们要做的是阻止某些悲剧的发生，而不是等着事情发生了让人多关几年。”
郝玉建露出笑意，锤了锤楚戈的肩膀：“像个人。”
楚清峭故意道：“报假警的怎么处理？”
郝玉建板着脸道：“请吃饭总是要的。”
两人都笑了起来，楚清峭便道：“那就现在宵夜呗。”
“那可不行，我得收队回去，哪能自己去吃宵夜。然后也没心情出来了，老子要睡觉。”郝玉建道：“还不如趁现在先跟我两句，怎么回事儿。我的人没发现违禁药品，可我怎么看着有的人的表情像是磕了一样？异能？”
“不愧是老将了。”楚清峭低声道：“就那个跟秘书长一起走人的老外，有一手用音乐魅惑人心的手段……他们会在钱塘投资什么海上音乐主题公园，得好听，到时候就是个红楼。这事儿以后怕是要你帮忙盯了……”
郝玉建哈哈一笑：“有明确的目标给我盯，这不是给我送功绩的？”
“喂，对方有官，到时候又你捅篓子不讲政治。”
“京官、而且是专司涉外安全事务的京官在这，我怕他们个犊子！”郝玉建愤愤道：“他们老老实实投资建设什么乐园还好，但凡给老子闹幺蛾子，叫这群白皮有来无回！”
吴敏染沉思道：“我在想，罗宾是只投资钱塘这一地呢，还是借着所谓巡演的名目多地开花。如果是多地，大概还算是捞金手段，如果巡演了多地却只在钱塘搞这个，他想干什么？”
楚清峭一个激灵。
已经好几拨人把钱塘设为某种目标了，都认为钱塘有问题。其实几拨细算起来全是米晓琳那个集团的，而米晓琳背后有个音乐家boss。
是不是之前的几次失败，让这boss亲自出手来南江？
那罗宾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不用想了，就特么是他！
但我们钱塘真的没东西啊！这老外也是固执一根筋。
这么想着，楚清峭心里也难免有了点动摇。会不会钱塘真的有东西？否则何至于让人这么前仆后继？
楚清峭一时甚至都想直接杀到罗宾入住的酒店把人抓了，却又心知肚明这个无证无据的还真干不了，带个外宾属性就是牛批。
心中隐隐也在想，他们既然这么肯定钱塘有问题，明有某种把握，要不真让他们找个线索出来再？
…………
今晚的事算是暂告一段落，继续呆这儿也没用，大家散了伙，各自回家休息。
虽然心中多了新的事儿，楚清峭还是挺兴奋的。
今天可不止是救了一个小姑娘，算起来其实救了很多人。
而后续有郝玉建盯着，郝胖子本身正义感强得很，又憋足了劲儿要立功，恐怕对方会被他盯得非常难受，就跟当初愤愤然吐槽“死胖子盯得我太紧了”的肖家舒一样，纯纯的悲剧。
还想搞洗脑性招待，是绝对搞不成了，但凡敢搞，当天就能被郝玉建踹进去抓人。
功德无量！
唯一遗憾的是对方一直没露异能，掌握不了证据，很难以单纯音乐效果来定罪，别人随便一个粉丝狂热就忽悠过去了，抓不了人。
但没关系，人都暴露了，总是有机会的。
楚清峭舒服地洗了个澡，出来打开电脑打算和群友扯几句蛋，结果刚打开群聊就傻了。
群里正在：“女侠楚楚，这个设定带感，我宣布楚楚是我的了。”
“滚，楚楚是我的。”
“争什么争，明明是大家的，抬头看群名。”
“和群名有什么关系，我们操的又不是短小猴，是女侠楚楚。”
楚清峭发了个鸡探头的表情，一脸问号。
“楚楚你来辣！”群友一下就乐了：“听今天英雄救美，怒揍白皮，英姿飒爽啊！”
楚清峭：“卧槽你们开了天眼通的吗？”
“人家小姑娘在微博写的小作文，难道不是真的？刚才上的白银总是真的吧。”
“你又要火一把了山大，这种事敏感着呐，现在转发上万了都，一群人来围观你了。”
“我看你别写书了，累死累活的码字还没你随便整个活的人气旺。”
“别乱怂恿啊，我还要看更新呢，真把山大忽悠去做网红我跟你们拼了。”
楚清峭：“不会的。”
“呜呜楚楚，我的楚楚……为什么这么有才华又这么漂亮还能做女侠，什么时候女装舞个剑给兄弟们康康～”
楚清峭：“……”
露露亲了亲楚戈的xx，并撅起了屁股。
半只亲了亲楚戈的xx，并撅起了屁股。
露露：“？？？”
半只：“？？？”
楚清峭：“客气客气。”
“这什么狗逼拍一拍，我们到底粉了个什么作者，去死吧短小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