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好好保护不会留下伤疤的。”高瀚阳说的时候装成了一个毫不在意的样子。
然而齐天看着高瀚阳右脸蛋上的那个新鲜的伤疤，一道从眼睛下方划到了嘴边。整个伤疤遍布整个脸蛋上。
齐天终于知道为什么方安志那么生气了，这特么是照着把人废了去的！
“你放心！伤你的人我们已经知道是谁了，以后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我说的！”
齐天此时也气愤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怪不得自己谈要求的时候马友财那个阴货竟然没有跟他讨价还价。
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压制住了他，现在看来是特么怕自己找后账啊！
看到齐天这么气愤，高瀚阳反而是在旁边宽他的心。
“哎呀，没事的，我会多去复查的，保证不会留疤的，就是可能会耽误拍戏进度了。”
高瀚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说实在的，这件事其实他已经过了生气的时候，刚刚被刮伤的时候他甚至很想去拼命。
一个艺人的一张脸代表着什么，这都不用大家来解释。
哪怕是那些实力派的演员，也不可能顶着一张这么大伤痕的脸继续出现在公众面前。
不过经过了两天时间的沉淀，他也没有那天的气愤了。
毕竟是可以恢复的，而且他本来就是处于低谷，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脸会不会影响拍摄的进度，如果这部戏也扑了，他还谈什么以后呢。
听到高瀚阳的担心，齐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开始还没想到，现在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这张脸演杀人犯看起来舒服多了，甚至有些狰狞的感觉。
“其实如果不谈别的，你这道疤还挺适合杀人犯这个角色的，毕竟你杀的可是大佬和他们的保镖，一点伤疤没有的话也不太对劲。”
“真的？”听到齐天说的，高瀚阳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你是说我这样更符合角色吗？那我们现在就开拍，我保证拍摄之前绝对不会复原，实在不行我就再来一刀。”
“你快拉倒吧，这年头有化妆师的好吧，你再来一刀就彻底留疤了。”
齐天有些搞不懂高瀚阳的脑回路了，为了一部电影至于吗，不过这种精神还是值得学习的，毕竟让他被台词，人家也真的一晚上都背下来了。
可见他现在是真的想把这个角色演好，已经有几分演员的样子了。
“行了，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继续拍，好不容易破了相，不留在电影里实在是太可惜了，等拍完还能当个噱头用，比如顶流明星为了诠释角色自残毁容，你说会不会上热搜头条？”
“真的？我觉得有戏诶。”
此时的高瀚阳还真的在认真的考虑起来，好像这件事真的有操作空间一样。
齐天能做的只能扶额自叹，为什么他旁边的人现在都有逗比属性呢，他明明是在开玩笑好吗？
实在是考虑不懂高瀚阳的脑回路，只能摆手让他离开。
而此时的片场又变成了一片菜市场，不过这次不是打架斗殴了。
而是各个部门在招呼这自己这组的人员，包括学生，一起商量下面一镜到底的拍摄方案。
如果按照齐天的要求把这一段开头矛盾拍出来的话，至少是要十分钟的。
十分钟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如果是一部正常的电影，一天的拍摄可能会平均在1分钟左右。
要是遇到拍戏比较慢的导演，一天拍30秒的戏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这次是要一次性拍出来十分钟左右的戏份，可想而知难度是多少。
不光是拍摄的问题，所有转场都有穿帮的可能，所以随着摄影机的移动，一切打光、演员、工作人员都需要跟着移动。
这就很考虑整个剧组的配合，如果一不小心有一点穿帮就要重新拍。
所以一次拍摄十分钟的戏份并不是简单的将十天的戏份放在一起，难度大了何止十倍！
在听到各部门组长传达了齐导的指示之后，所有公司团队的人都开始了怨声载道，因为他们真的是知道这里面的难度。
估计这一次真的要脱层皮了。
然而相反的则是影视学院的学生们，他们大部分都是欢呼，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才是拍戏！
甚至已经有的学生已经高呼“齐导万岁！”了
看的公司的人一愣一愣的，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是不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多难，还是说他们都是一群愣头青呢。
总之，这次大家的目标都变的一致了，没有人在去抢到底谁才是老大。
因为老大已经确立了他的位置，而消耗的是那十几名学生的未来和十几个处分。
看着各个小组热闹的讨论情况，齐天终于是放心的坐在自己的导演专属板凳上。
看来今天是没自己什么事了，等到他们拿出一个方案之后才是自己要做的事儿。
这个方案很好出吗？
答案是否定的。
别问齐天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在晚上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高玥还没回来。
不用想，肯定是还在片场实验拍摄路径呢。
像这种拍摄，一个合理地拍摄路径是他们所有的开始，等到路径确定好了之后，其他部门才能才这个确定好的圈子里开展自己的工作。
不过齐天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也不想在片场熬大夜的。
但是我们的李复读.....李副导演发威了。
他拿着一个大喇叭把所有人都留在了片场，除了齐天，剩下的300多人没有一个人走的
用李副导演的话说：
“齐导说了，让你们拿个方案出来。”
虽然有人也在抱怨。
“李导，齐导说让我们拿方案，但是没让我们不休息啊，你这是违反劳动法的！”
可是李副导演不为所动，依然用着大喇叭喊着同样的话。
“齐导说了，让你们拿个方案出来。”
一个晚上，只要哪里出现了波澜，一句“齐导说了，让你们那个方案出来。”就会出现在片场上空。
整整一个晚上，李副导演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复读机器一样扫视着整个片场，他不知道什么叫协调，但是他知道齐导说了什么。
所以，本来只有一个高瀚阳得了“齐导说了”的ptsd。
而在这一个晚上，整个剧组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只要听到这四个字，就会出现不同症状的哆嗦、头晕、眼花等。
而李复读机的名号也在这一个晚上彻底响遍剧组。
从此剧组流传着一句话，宁惹齐导，不惹李复读机。
足以见得李副导演的威力。
不过这一切齐天都不知道，此时的他还沉睡在自己的床上，与周公杀的难解难分。
等到他第二天出现在片场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令他难以忘怀的一幕。
李副导演站在一个凳子上，环视着整个片场。
而所有人就像是奴隶一般在他的注视下机械的完善着他们的方案。
当所有人看到齐天的时候，眼中都透露着一丝怨念、仇恨、解脱等很多不同的情绪纠缠在一起。
而每一个人相同的就是眼中的黑眼圈。
“你们昨天一晚上没休息？”
齐天有些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海中，好像这种场景在哪里出现过一样。
而最先开头的就是马主任，他步履蹒跚的走到齐天面前。
“齐导啊，我相信你是一个有想法的导演，但是我一个快60的老头子了，真的不能陪你们熬通宵啊。
你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子上，能不能让我们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哪怕一天给我6个，不，4个小时的睡觉时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