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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年北如坠冰窟,当他听到“本公子都很喜欢”这句话时,他有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他挤出来一张笑脸,“谢过公子的称赞。

我觉得郑王殿下手下的人更有可能和您被抓这件事情有关。

郑王殿下性子桀骜不羁,面对手下的大臣和贵胄子弟都是十分纵容。

民间传说,跟在郑王殿下身边,就相当于多了一层保护,故此很多人都喜欢在郑王殿下身边做事。

其中长安城比较着名的几位纨绔子弟,有过强抢民女案底的,都是郑王手下的人。

其中包括平北侯的公子王府山、镇西侯的公子林霄木、祁阳伯薛文甲和兵部右侍郎的公子潘叔临。

王府山王公子脸上生有麻子,姿容一般,放在人群里一眼看不出来的那种。

林霄木的话,面容俊朗,喜欢诗词书画,不像是勋贵,更像是读书人。就是品性差一些,又做过强抢民女的事情,但是他的名声在这些人当中,也还算是不错的。这件事情不重要,先不讨论。

薛文甲和潘叔临这二位,就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二位就像是最普通的纨绔子弟,最普通的纨绔子弟虽然也不同于普通人,但是和那些纨绔子弟比起来,没有任何突出的特点。

最有可能的那位,就是郑王妃的弟弟,河东徐氏的徐窦斐。

徐窦斐,官至太常寺八品协律郎。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已经在协律郎这个位子上很多年了。

徐窦斐的名声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不是他有名,是他名声太差,被人骂的最多。

还没到前朝陈其锡的‘止小儿夜啼’的恶劣程度,可也相差不远了。

徐窦斐做出来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最大,他以前因为这些事情被皇帝责问过。

若不是有着郑王作保,他当时就被皇帝明正典刑了。

后来太子因为秦安南谋反之事,被皇帝冷落,郑王得势,他就得了协律郎的差事。

在长安城中可谓是横行一时,近些日子虽有收敛,但是俗语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有几成的把握是他,尽管说,也不用你担责任。

何况就算本公子知道是谁,也不见得能够对他做些什么。既然他敢让京兆府助纣为虐,就说明他也不在意皇帝对他接下来的处罚。

虽说是强抢民女,可终究是被本公子打断了,根据本朝律法,未行之罪从缓从轻。

何况本公子这边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皇帝那边想要帮本公子出气,也不大可能。”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说不准是谁。我的推断也不一定准确。

您现在在不打算做些什么事情吗?”

“做什么?等着明天吧。本公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

齐年北见宋衡不说他的事情,连忙说道:“公子,您看看我这边的事情,您是不是可以帮个忙?”

宋衡露出来一张笑脸,他躺在草席上,枕着胳膊说道:“你先告诉,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内幕的。

对于长公主的事情,你可以说是了解。

至于太子和郑王的事情,可不是你一句简单的了解,就能够解释的。

太子一党那边,朝中大人物都知道是哪些人。可是郑王这边就相当隐晦了。

你说的那些人当中,有几位连本公都不知道的。”

宋衡的语气就和刚才一样云淡风轻,像是在诉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此刻的齐年北则是后脊背发凉,坐立不安。

他刚才推理的过程中,似乎忘记有些话是不应该说出口的。

当他迷恋上推理和判断之后,他总是会陷入到忘乎所以的境界,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齐年北站起身,在牢中来回踱步,一直也不肯说一句话。

宋衡也不逼他,闭着眼睛思考齐年北刚才说的话,他并不是想要为难齐年北,相反,他是想让齐年北跟在自己身边。

从齐年北对这些事情的判断中,他察觉到齐年北的能力很不错,他不喜欢参与朝政,可是他也不想看见齐年北这种人流落在外。

宋衡本以为遇见的是骗子,没想到是个人才。齐年北的能力现在看着不是很出彩,可是他的对事情的理解以及他的推断,是很厉害的。

长安城的纨绔子弟,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们的事迹,可是能够把京兆府和这些纨绔子弟联系到一起的,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尤其是后来对那些纨绔子弟的具体判断,太子一党和郑王党的秘密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知道,但是也不算是没人有人知道的秘密。

知道这些秘密的人,也很少会顾及到他们党派中的纨绔子弟,宋衡扪心自问,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

别人他不知道,韩琦简的事情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而韩家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以及韩琦简敢在长安城中嚣张跋扈的原因,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对于他来说,韩家和太子的关系是浑然天成的,是人们都知道的常识,所以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其中的真相。

这种能力看似可有可无,对于事情的真相毫无作用,但是对于刑狱之事,是很关键的。

和他相熟识的一位长辈,也就是现如今的大理寺卿许青鸾,曾经和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有些时候,你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和身边经常遇到的事情。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很多时候都是通用的,然而在刑狱之事上,是最不可取的。

读书很多事你的优势,知理之至,是可谓大才。

读书很多又是你的劣势,纸上谈兵不可取。”

宋衡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朝堂上的争斗,更不喜欢那些儿女情长,他唯独喜欢刑狱和推理。

所以在他眼中,齐年北这种人就是他的救星,就是他最需要的伙伴。

齐年北还在思考一件事情,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宋衡一些真相。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宋衡的身份,宋衡的身份是真的,他也不愿意相信宋衡能够保守他的秘密。

宋衡睁开眼,看着还在那里踱步的齐年北,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走慢点,本公子先休息一会儿。”宋衡没有再压着声音,大声说道。

隔壁的牢房当中,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又在想什么呢?小齐子。”

“张老头,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啊?”

“老夫这是关心你,你小子来这里后就没消停过,万一你寻死怎么办?

老夫隔壁的王家小子,前些日子还和老夫说他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可是京兆府那边刚说完秋后处斩的消息,他就上吊自杀了。”

“您放心吧。我连罪都没认,还不至于寻死。就是您下次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让我施展一下自己的骗术后再揭穿我?”

老张头笑了笑,“能进到你这个房间的人,要么是重罪的,要么就是被身份显赫的人残害进来的。

你觉得这些人有机会带你出去吗?他们自身难保的。”

“没心情和您争吵,我在思索很重要的事情。您要是想与我谈些什么,明天再说吧。”

“老夫能和你有什么好谈的?还不是担心你自寻短见,想不开事情。”

齐年北笑骂道:“老头,你还是不要跟我说浑话啊。不然我可不承认我们当初打的赌。”

“你这小子,还真是有台阶就上。老夫不和你做口舌之争,老夫要休息了。”

“你快去睡吧,老头。”

和老张头说完话,齐年北又开始自己的思考。

“我告诉还是不告诉他?他的身份是个问题,他自己说是齐国公,可是他是不是齐国公,还是有待考证的。

就算他是齐国公,我能够相信他吗?老齐国公为人坦荡不假,喜好与人结交,可是我对这位新齐国公并不了解。

要是了解这位新齐国公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太怀疑他。

从今天见到宋衡之后,宋衡就没有提及过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后来又说出来自己的身份,这说明他一开始想瞒着我。

在见识到我的能力之后,他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又是因为什么?

他就不害怕我对他有恶意吗?好歹说是国公,身份尊贵,性命也要比我这种人值钱,本来不用承认这种身份的。

而且在这种地方承认这种身份,也不太可能会是假的。或许他会用我这种心理,来欺骗我,但是还是有一个问题,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毫无利益事情,首先我的推理不过是正常的判断,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能力。

除非他也是和我一样的人,不然他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判断。

他要是我这样的人话,那么前面的事情都情有可原,难怪我看他的时候,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对我那件案子的判断很是不错,要不是我不方便说出自己的判断,我恐怕就直接告诉他我的怀疑了。

要是这样的话,有一个问题是非常适合他,就看他怎么回答了。”

齐年北走到宋衡的身边,悄声地问道:“您为什么要告诉我您的身份?”

宋衡像是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样,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