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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真正翻了翻了一个底儿朝天的柔然都城不出意外地抓住了窃贼,但丢失的东西却未曾找到,不过为了让百姓恢复正常的生活,喀则还是解了都城的戒严,原本还天天哀嚎着要给自己大汗分忧的众人全部哑了火,各自忙碌,喀则并未在乎这些动不动想法大变之人,毕竟一个时辰可以足以让他们改变二十次,他从不指望着这些张口就来的人,言若轻许,人必负我的道理谁又不懂呢?他现在只想知道千面此人将地图藏到了哪里去?柔然的都城虽然不是很大,但藏上一个小东西再想找出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尽管他已经动用了酷刑,可面前的南清四脚羊却始终不肯说,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的感觉。天牢之内的狱卒继续用刑,千面难以忍受地发出了两声低沉的痛喊而后便晕了过去。刚果王子平常和蔼至极今日一反常态,阴沉的脸色让狱卒看了都胆战心惊。有多少人夸赞那夏国的小可汗狡诈,手段狠厉至极,可他们这位王子生气之时比之又能差了多少?他整日在天牢内当狱卒自是没见过郝连恭,可刚果王子的手段已经刷新了他见过最残忍的生平,否则偶有被抓来的臣子为什么其他人不骂,就只说刚果王子的不是。

知道跟在自己门下做幕僚的千面是何种脾气的刚果最后放弃了对其的审问,但却没有终止对其的折磨,站在一旁的柔然可汗静静的看着自己儿子的手段不出一言,论生气,他远胜自己的儿子。一父一子同时商量如何解决问题的画面无疑不多见,若是千面醒着说不定还会朝讽上两句这对父子的无能,可惜他晕了。

刚果王子安排完之后便去听自己父亲的建议,后者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感觉其已经可以接自己的班,带着其出天牢,喀则走在回宫殿路上问自己的儿子道:“果儿,此人咬死不肯说地图所在,依你看,我柔然该如何?”

听好了是柔然该如何而非他如何。

刚果王子听完不敢贸然接话,自己的想法和国家政策有很大的不同,在脑袋中仔细盘算了半天,他觉的没什么问题才开口答道:“父王,儿臣认为应该采取强硬手段,既然南清的人管不住自己来我皇宫偷盗,那就怪不得我们撕毁条约给他们长点教训,如今东南边境魏青峰已经不在镇守。这没有将军领导的军队定如无牙之虎,父王若是这个是后打其一个出其不意,定然让南清吃一个大亏!”

“而且父王,这监狱里面的人虽然不说,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说,上次孟先生说了南清要派使臣前来吗,咱们大可以用此做个局!”

说着就咧开嘴角的刚果王子自认为他的计划很可行,喀则听完没有直接出声,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急于求成想要一战成名,可这件事真的如表面看上去简单?哪南清的天子自己在朝堂中做权衡公等的帝王,把这唯一能裂土封疆的将军召回真用意如果不深,那这人可就不像南清的君王了。负手行了十五步左右,喀则扭头对自己的儿子道:“让老大与你一起,这件事情由你们两个商量着来,南清人战力不行,但是脑子玩的灵活,你两个做任何事都要三思后行”

“是父王,那这东南边境还动不动?”

乱世出枭雄,没有战争带来的军功,他刚果王子仅凭借老爹的宠爱难坐稳日后的可汗位子。

“动!我已经派人通知蒙将军伺机而动,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几日和你大哥好好研究研究如何{接待}那南清使臣”

“父王放心”

应回去自己宫殿刚果王子出了皇宫之后没有按照自己老爹的吩咐前去找自己的大哥,反而是得到一个消息之后拐了几个弯去到了孟逍遥的府邸。王子拜访不需要提前告知,轻而易举就入了孟想逍遥的中门,不过刚果王子身份虽然高,但是在进了中门之后就和常人差不离。

站在院中等候的王子并不觉孟逍遥的架子大,相反的他认为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一点自己的规矩,反而让人看轻了,在院子中站了不多时,正对着的廊道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

头戴纯阳巾,脚踩编制草鞋,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衫硬是被这面相算不上清秀的亦或者得道高人的孟逍遥衬出了一副他们穿不起的样子,正经的迈着方步走来,旁边的书童不快不慢紧紧跟着不落一步,来到刚果王子跟前,这个身在柔然却行了南清书生礼的孟先生道:“草民见过刚果王子”

伸手连忙扶住孟逍遥的刚果王子哪里敢让这位大学士拜身,拉着其手臂他道:“先生不敢多礼,这让我父王见了,我可免不了一顿挨骂,哈哈”

“王子说笑了,臣本布衣,规矩礼法还是要遵从的”虽然被尊重至极,但是孟逍遥却一点不飘。刚果王子听见这话哈哈笑了一声,而后拉着孟逍遥的手便朝着书房走去,小书童在后边一言不发的跟着,待到两人入了屋子,他才离去斟茶。

摊席而坐的二人面相对,心中千百个疑惑的刚果王子等不到茶来便开始说起来近几日发生之事,对面的孟逍遥似乎是已经知道了此事一般,一直静静听着待到刚果王子讲述完毕,这位头顶着纯阳巾的老头才出声道:“王子所说之事并非麻烦,相反的,这件事发展成如今情形,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那南清的帝王猜忌心思重,对谁都不可能放心,偷盗之事本就是南清方面之错,以此为借口出兵名正言顺,那牢狱之中的人是曾经江澜的部下,当初判出南清便是因为进了崇章阁,南清天子想杀不可得,如今握在我等手里不也算得上一张明牌,南清此次前来柔然使臣乃是镇北侯之子,这人明面上反叛,实则是在给那羽翼未满的世子铺路,将其透露,保不齐这位护短的世子会拿出什么诚意来,王子算算一举几得了?”ъiqugetv.net

“发兵压境,得人情,威胁使臣,三得了”

刚果王子确实是不知道这几人还有这关系,这孟逍遥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个事儿,茶来了,小书童动作很板正的斟起了茶,孟逍遥喝下一杯,置杯子于桌上道:“王子可不知,此举为四得,那天子要杀,那世子要保,你说这南清到底是谁说了算?恃宠而骄总要有个限度,那位年纪不大没什么本事的草包世子,除去写的一手好字与好诗,再也拿不出什么来,旁门左道终归登不的台面,柔然军马的铁蹄踏断多国脊梁骨,南清的君王都不没有把握与我们开战,这人可作导火索”

摇了摇头觉江渊不足为惧的孟逍遥确实有这个本事,至少喜欢发明稀奇古怪玩意的世子不动用热武器之前想和孟逍遥较量不太可能,靠着编草鞋为生却又因缘际会入柔然集团的孟逍遥从一个人人都能欺辱的穷酸读书人成为这柔然为数不多的智囊哪里会是简单人物,七岁才能言的他后来被众人说成了开智晚,厚积而薄发,整个柔然人都这么说,盛名之下还能有虚士不成?看着无论何时都对自己青眼有加的刚果王子,孟逍遥咂摸了片刻打断对面的思考道:“王子,还有一言希望您能记在心中”

“孟先生请讲”刚果王子正襟危坐。

“这天下的多数人都是粉墨登场的棋子,无用之后再成弃子,于沙为伴主在藏,大浪之后淘沙剩金,王子若有逐鹿天下的雄心,守成便要不得,不中兴者不称王,希望王子能够明白”

孟逍遥也算是变相的在还人情,他去了南清,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虽然不敢保证战争将临,但接下来的日子中注定不会再如两年前那般平静。

受教了的刚果王子以晚辈自居并不吃亏,甚至从其小小的府邸走出来之时还有些感慨自己的国家能出这么个人来,他的父王一根筋,最不喜欢的就是谏臣,若不是为此,孟先生何至于只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官职,他下定决心,若是能登可汗位定要将其擢升为首辅大臣。

云溪菀在江渊离去之后便进入了沉寂,曾经被江渊青眼相加的几人都陆陆续续的开始成为京畿之地的各个商行老大,其中又当属监管造纸造书行的李大山为最,江渊离去的这么些天,他已经拥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并且又开造了三个纸厂,在临安周围的村中,他俨然已经成为了书籍纸张-方面的无冕之王,加上价格又低廉,李大山的名字也渐渐的响彻到了临安城之中。

俗话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大山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做个卖纸的营生,竟还能受到生命威胁,好在他当时跑的够快,清河杨家的扈从也来的及时,否则他这条命现在还有没有都难说。

一纸诉告想上达天庭闻天听,奈何京官压根不见他更别说收了他的诉呈,已经嗅到阴谋味道的李大山明白这是有人故意针对,想到自家少爷临走前的叮嘱,他离开衙门将诉呈烧了,也就在这日不久,李大山便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跟此差不离的鲁千机,苏佳也是如此。

对于江渊喜欢整活的毛病,李清平这个当天子的并不反感,因为每到月底他的国库就会莫名多处几十万两银子,这种什么都不用敢却能收钱的事儿帝王也喜欢,所以他不但不打击,甚至还表明了态度护着这些生意人,这样一来,手下、旗下、家族中有经商的官员又怎么能乐意了?

不敢和李清平尥蹶子的朝中官员另辟蹊径,纷纷给自己上头反应,吃肉啃骨头怎么都要留口汤给属下的上位人也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既然江渊做商不给人留余路,那还能怪他们在天子面前弹劾?那闻名南清的富庶(shu)商人为何没有一个敢在京城里呆着做生意的,他江渊是不明白还还是故意装作看不见,既然其不将沈石头这样的前车之鉴放在心中,那他们只好让江大世子重蹈覆辙一次。

而这些人心中的想法虽然没有明说,但这如司马昭之心的表现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一人上奏朝廷李清平或许可以装作没看见,但是一群人上奏他还能装聋作哑,他能看出来这些上奏的官员打得什么算盘,否则怎么会有人说出来作坊存在巨大安全隐患,耽误百姓收割粮食这种话来?江渊靠着这些东西能赚多少钱他不是很清楚,不过每个月白花花的银子有数,就这么说罢,他李清平觉得就是派出一队将士去抢,也没江渊挣得快。

不过喜欢银子归喜欢,他还没有到痴迷金银之物的地步,去清江南的之前的江渊还没有这么贪财,即使搞银子也只是小打小闹的来,像这种垄断行为一点也没表现出来,而其走了之后银子流水忽然增加,并且还让手下人代劳,若不是其每月送银子,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京畿之地几天就遍地开花的利民布坊,书店,全部是那江小子的分支,这也怪不得商人都哀声哉道了。

知道李清平拿了江渊小贼好处的秦讣闻,吴敬轩,以及几位大学士以长跪表态,去之前他们就说好了这个看似求实则逼的计划,他们还不信,一个毫无靠山背景单凭一些小发明伎俩得到天子青睐的人能比他们这些肱骨臣子的命还重要,他们说不动裴照明前来,做不出以死求的事儿来,不然的话他们非得排队撞个柱子给天子看看,什么狗屁利民世子,在他们的弹劾下都得变成恶臣!

“皇主,您若是还不能作出决定,明日早朝之上恐怕会有更多的人弹劾江世子啊,而且臣还听说这两日江世子旗下的许多店铺都受到了围堵,盗窃,这是民心所向,若是皇主不出手治理,京城之内很有可能因为江渊的贪心而变得混乱不堪,垄断各行业的弊端已经在世家身上体现过,皇主再不决断,怕是拖的越久这火势越难灭啊”

秦讣闻低头站着惺惺作态,颤抖的手以及悲天悯人的语气,谁听了不得说一句好字,前面说着的意思是关心江渊,后面就成了诋毁污蔑,这先扬后抑的手段,可算是被右相玩活了。

也不怪这老狐狸对将江渊不念好,谁让其出现在临安之后,将他整日被恶心的不能行,而且还让他的儿子屡次丢了面子,落井下石的机会不好抓,他这个位极人臣的官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这些奸商,孤一日不管他们就敢闹事!?”

李清平避而不谈江渊,转移话题到商贾之人身上,秦讣闻就是来针对江渊产业的,怎么会因为这么一句话放弃,接过天子的话,他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行了,孤知道了,你们暂且下去,孤明日便宣旨,另外告诉外面那些想弹劾江渊之人让他们都回去,孤还没有到昏头的地步”

已经不是商量的秦讣闻和地上人,态度谁都能看的出来,李清平虽贵为天子,却也不是任何事儿都能随心所欲的做,就如同今天之事,他有心为江渊开脱,但事关百官利益他总不能为了充盈国库而让百官家中连耗子都饿死。秦讣闻走了,大学士也离开了,殿内只剩下了大太监以及暗自叹了一口气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