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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山回来了,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过看到自家少爷之后,他注意力被转移,也没觉得有特别饿了。

“少爷,都讲了,村长说他们三四个村里只有两头牛,平时都是轮流用,轮流养着,现在牛不在他们这儿,明儿一早他们就去牵牛,我告诉他们牵牛时候将接种办法也一同带去,村长答应的很爽快”

“这就行了,你也累一天了,回去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此地”

“好的少爷”李大山点头然后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想到什么的他一拍脑袋转过头来又道:“少爷,有件事我得跟您说一下,今儿我在家接种牛痘的时候,村长悄悄说多了几个围观的陌生人,村里的就那么几十户人家,几年下来都熟悉的很,唯独那几个面生,您说会不会是崖城里的人,前来偷学技术来了啊?”

“说不准”江渊摇摇头:“这不是坏事儿,既然你家少爷选择救人了,就没想过将这东西紧紧攥在手里,所以人人都知道,都能学会,倒也算是没辜负我走这么远的路,这件事不用太过在意,回去早些睡”

“好嘞少爷,那我就走了”

李大山笑呵呵地从江渊门口离开,他并且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重新溜达出门,去的方向是村北,也是村长家。毕竟忙碌了这么久,老村长也知道也是为了他们好,对李大山自然是感激的很,他们这地方穷乡僻壤的,没啥钱财,可也不能让人忙活半夜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所以李大山被诚恳邀请晚上吃饭,他没有拒绝因为真的饿了,本来想叫着自家少爷的,但考虑过后还是没说。

“李大山,你背着我吃独食???”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李大山一跳,扭头看去原来是霍言。

“你想吓死我啊,什么叫吃独食啊,你们都吃过饭了,就我忙前忙后的滴水未沾,咋,我还不能吃点饭了!”

当然不接受污蔑的李大山气得跳脚,霍言才不管这那的,走上前去撞了一下李大山的肩膀,他低声问道:“一会吃饭,有鸡儿吗?”

“有没有关你啥事儿,你回去赶紧守着少爷去,去去去!”李大山甩了一下胳膊,然后径直往前走,霍言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有,才不管李大壮汉应不应,他直接就跟了去,李大山在前面一脸嫌弃,后面人却一点不害臊的抱着剑跟着。

苍灵出现在门口,嘴角笑嘻嘻,这两人,其实也是很有趣的,不去管吃独食的二人小队,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半夜,天色漆黑如墨,云彩遮住月亮,使得清冷月光与人不复相见。

酒足饭饱的两人回来时候悄无声息,虽然喝了不少村民自酿的酒,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毛毛雨啦!”。

回到居住地方,大门已经被人上了栓,两人相视一眼,李大山先开口道:“比比?”

霍言摊摊手,示意随便,接着就瞧见两人双腿一弯,瞬间拔地而起,然后一人多高的院墙直接被跳了过去,落地撑手,竟是悄无声息,并且两人时间也相差无几。

“霍言,你就不知道吃人嘴软,好歹俺也带着你吃了顿饭呢,没有一点人情世故”李大山在身上将手擦干净,有些不乐意,霍言才不管这么多,伸手竖了个中指呲牙一笑就跑开了,留下李大山一人翻白眼道:“娃娃脾气”

杨清照没有睡觉,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在其旁边是他的包袱,以及呼吸平稳的杨修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她轻轻起了身,然后背上早已准备好的包裹蹑手蹑脚出了门,李大山这时候刚走到门口,耳朵一动,他听到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瞬间屏住呼吸的他直接进入了战斗状态,如鸟一般灵活的他瞬间就消失在门前上了房顶。

“怎么是杨姑娘?”李大山有些懵的盯着下面人,地上之人对他毫无察觉。

门被轻轻打开,一人走出院子,李大山悄然到了屋脊另一边,继续观察杨清照的所作所为,看着其走向村东,他心中泛起嘀咕道‘杨姑娘该不会被少爷伤了心,要离家出走吧?’

正如李大山猜测一般,杨清照就是要离开,只不过不是因为被江渊伤了心,在其后纠结犹豫的李大山对于这方面没啥经验,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拦住,犹豫纠结了半天,他最后决定上去问问什么情况,至于人是走是留,就全凭杨清照意思。

双臂展开他如鹞子一般落下俯冲向前,十几步滑出,就追上了杨清照,后者似有所感,缓缓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望向四周,李大山不隐藏地走了出来。

“杨姑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去?是少爷惹您生气了吗?”

不明所以的李大山没啥顾忌,上来就直接问,杨清照出了一口气,然后放下警惕道:“江渊没有惹我生气,是我自己要走的,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说”

“那杨姑娘,您这样不辞而别,少爷知道了,估计会发疯的啊,您的事儿我确实没资格插手,但今天晚上我见了您,不劝您几句,我这心里头对着少爷过意不去”

李大山抓着脑袋,这叫什么事儿啊,幸好是杨清照背着个包裹呢,不然他都感觉有点像那什么.....偷情了。

“和你家少爷有点关系,还记不记得丹青楼遇见的那个掌柜?那天我见到他画了我的画像,栩栩如生”

李大山皱起了眉头:“杨姑娘是说有人要对你下手?这没道理啊?”

“京城有个老狐狸最是喜欢拿捏人的软肋与考验人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杨清照很冷静,这件事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江渊不可能一动不动地陪在某个人身边。

“我明白了,那杨姑娘您准备到哪里去?若是您没有地方,不如先暂时跟着少爷,有我们四人保护,危险什么的,只要不是太大,都没什么问题的”

“有些事情,防不胜防”杨清照拒绝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大山陷入了沉默,任何事情没有绝对,这是他少爷的原话,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匕首来,他递给杨清照道:“路上防身,杨姑娘万事小心”

说过再见之后,杨清照接过他的短刀后便走了,李大山转身也回去院子,路上他假装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路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房间,被子一蒙沉沉睡去。

“.......”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江渊不知为何就醒了过来,心头悸动之下,他登上了鞋子,门外已经能看清房屋,道路,秋日的薄露让空气很是潮润,踏出门槛,江大公子发现院门儿昨日竟然没关,心中感慨李大山霍言等人心大,他走出院儿门去。

“小义,怎么起这么早?睡不着了?”江渊走到门外后,发现杨修义在墙根前站着,翘首以盼的姿势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江大哥,你也起这么早啊,我昨天睡得早了,睡够了,就醒了”杨修义牵强的扯出一抹微笑来,江渊越看越觉得今天的杨修义不对劲,走上去拍拍这小子的肩膀,他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说出来,你江大哥给你开导开导”

杨修义苦笑着与他对视,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江大哥,阿姐昨天走了”并未意识到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的江渊听完这句话愣了半天没有回神,而杨修义则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小声道:‘阿姐不让我告诉你,也不让我一起走,我有些担心阿姐路上遇到危险,江大哥,你能派几个人保护阿姐吗?’

“你怎么晚上不跟我说?”

江渊睁大眼睛,杨修义自知没理,低下了头。

“唉”重重叹了一口气的江大公子不再和杨修义多说,转身回到院子里,他去找了苍灵,杨清照对他的态度一直忽冷忽热的,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有所缓和,这还没两天,就出现了这种情况,他怎么能不着急,虽然杨清照不想要他江渊给的名分,可他毕竟是动了人家,这又怎么能不负责?

苍灵在睡梦中被惊醒,睁眼看到江渊她刷的一下脸色通红,江大公子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当即就吩咐其传信锦衣卫,让其加急打探杨清照的下落,一有结果先保护其安全,再通知自己。

有一点懵的苍灵抓着被子角点头,江渊说完之后便快步出了房间。

天色大亮,村中开始有人影走动,江渊在屋子中想不出杨清照离开的原因,并且对其担心也不断加深,思考了半天之后,他最后决定得派一个人先将人追上,即使劝不回来,也不能让他的女人深陷险境之中。

村长送来了丰盛的早饭,江渊胃口不佳,吃了几口便停下来筷子,霍言瞅了瞅桌子上缺个人,还以为是自家少爷后宫起了火,没有过问,反而吃得很香,早饭草草结束,江渊独自和苍灵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者不太情愿,却还是点了头,就这样,本来七人的队伍变成了五个。

崖城的情况众人听完自家少爷的分析都憋着一股气,对于将手伸这么长的人,他们不满也愤恨,可对方能将人命视如草芥,他们就必须咽下这口气,摆在台面上的阳谋,这个坑,他们必须要跳。

村长安排了三个有经验的中年男人带着江渊几人走山路,临走前江渊给村长塞了点银子,不是很多,但足够一家三口半年吃喝不愁,另外他又给了带路的三个后生一人五两银子,这三个中年人好一阵推脱,说什么不肯收下,淳朴的让人心疼,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拗过江渊,红着脸收下了银子。

老村长在临走之前便和江渊说了,这三个人都是村里的好手,其中有一个更是在京城当过职,因为某些原因不得已被赶了回来,不过人品都非常可靠,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恩人的事儿来,江渊对此不全信,但最起码村长是用了心的,上山的路不太好走,江渊几人都是牵着马走,每半年,羊肠小道窄得可怜,时不时还会遇见点陡峭山石路,他们牵着马走都费劲,更别说骑着了。

三个中年人话不是很多,只有经过某个地点之后,才会有人简单的介绍两句现在走了多远,还剩下多少路程,江渊走得脚疼,陈安邦开始习剑之后,几人身体素质最差的就数他了,小路越走越难行,可越是这样,天公还不作美,出门时候本来好好的天气,在一个时辰的跋涉之后竟然下起了雨,开始不大,却越来越急,江渊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打湿,霍言担心马背上挂着的包裹被雨淋湿,当即就叫来了陈安邦,让其脱了外衫包裹住,然后抱在怀里,后者动作麻利,一点意见没有。

“恩人,咱们要不先找个地方落脚避雨吧,这雨若是一直下,在山中行走很容易遇到落石,别到时候伤了您和行脚的马”

中年汉子中右手有些烫伤那人提出意见,江渊眯着眼看了看山林中雾蒙蒙的景象,估摸着确实一时半会停不了:“劳烦老大哥找个地方落脚,咱们等雨停了再走!”

“好嘞!”

中年汉子满口答应,然后本来他们应该是朝正南方向去,在这时候偏离到了西南的小路上,凭借着汉子的记忆和经验,众人没走了一炷香左右来到了一处简易的茅草棚子,不是很大,但却能挡雨,江渊其实不想多耽误时间,只不过方才朝这边来的时候,山上忽然落石,一连几个大家伙,差点把他砸死,那些个石块都赶上他脑袋大了,好在是霍言,李大山反应快,一个劈石,一个挡在他身前,不然的话,他估计即使不当场去世,后面的路他都得躺着走了。

进入棚子落脚,众人不约而同地褪去外衫拧衣服,陈安邦则是扒了内衫,随便拧了两下后又穿了上去,至于他怀中的包裹,已经有些潮了,但并未沾太多水,三个中年汉子衣服没有内衫,只有一个短袖带纽扣的麻布衣服一件,所以他们没有将衣服脱下来拧干,只是简单的拧了拧袖子,江渊坐在已经完全干巴的稻草上歇息,陈安邦放下包裹后坐在了棚子最边上,雨水虽然总是溅在衣服上,可他并没有要挪地方的意思。三名汉子简单拧完衣服之后开始观察起了天色,从其皱起的眉头看,这雨应该还要再下不少时间内。

江渊很能理解睹物思人,触景生情这八个字,所以坐在边上犯傻的陈安邦并未让他出言提醒,这种雏鸟作为,是感情成长的必经之路,至于劝说什么,他完全没这个想法,毕竟谁年轻时候,还不是个痴情种子了?

众人在棚子下避雨,没多大会,就又赶来了几人,三名汉子明显不认识几人,看到其走近,他们马上靠在江渊边上说道:“恩人,这些人不是村子的住户,可能是山头的匪徒”

江渊能感觉到,汉子说话时候的紧张,不过江大公子却不担心,这些人最后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犯了,他相信,霍言的剑能让对方明白什么叫道理。

“在这儿避会雨吧”四个壮硕汉子带着斗笠背着箩筐进入棚子,本来觉得有些宽敞的地方再加上四个人,就变得拥挤起来,秉承着谦让的礼仪,江渊稍微挪了挪位置,几个汉子没有出声表示感谢,只简单的挪了挪步子,站在陈安邦的身边。

半个时辰后,雨越下越大,看架势是停不下来了,斗笠汉子一直背着箩筐不放下,江渊心中有些犯嘀咕,总觉得有些不对,陈安邦忽然打了个喷嚏,霍言侧目而视张口道:“坐里面,别想着生病了能不习武”

陈安邦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满,然后抱着包袱起身,棚子边满是泥泞雨水,他一步没站稳,竟是倒了下去,本能反应之下,他一把抓住了斗笠汉子的箩筐,后者被突如其来的重力拉了一个措手不及,与陈安邦一同跌在了地上,而汉子背后的箩筐,也在此时翻了过来,滚落出黄灿灿的崭新铜钱。

“老二,动手!”

跌倒的斗笠汉子瞬间勃然大怒,大喊一声,也不顾地上的箩筐,马上从地上起身拔出了匕首,另外两人听见这声大喊也是没有丝毫犹豫,一人一个奔向距自己最近的人,陈安邦首当其冲,接着便是右手烫伤的汉子,最后一个则是冲向了霍言!

说时迟,那时快,江渊还没从地上站起阻挡,在其身边的汉子就一下将他扑倒在了地上,竟是准备用身子挡下斗笠男子的一刀,江渊被压住无法动弹,心中万分感动心疼,好在李大山一脚来的及时,斗笠男子在即将捅到汉子之时,被一脚踹翻了出去!

江渊长舒一口气,然后在地上扭头看向陈安邦,这家伙正在地上打滚躲避汉子捅杀,霍言只用了一剑便封喉了斗笠男子,然后一跃进一步,他剑尖直指被李大山踹倒的那名男子,这一番打斗下来,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现在就剩陈安邦一人还在险象环生,但霍言和李大山杨修义等人都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剑神!快来帮我啊!”陈安邦一个驴打滚站起身来,提着木剑与之过招,杂乱无章,但好木剑也有剑尖,并且因为长的优势一时间两人竟是过了几招,斗笠男子似乎知道明白了棚子中几人的意思,他愈发卖力只希望自己能拿住此人,以此来换取他兄弟二人的性命。

霍言就打算冷眼旁观,想动手上前帮忙的杨修义都被其拉了回来,陈安邦欲哭无泪,只能玩了命的使出浑身解数,可他到底没斗笠男子经历的生死多,也没斗笠男子武功好,底子扎实,又过了十几招,陈安邦的木剑被其一掌打飞,然后斗笠男子抓住机会,反手握刀猛地贴他身子而去,这一招若是成了,陈安邦定然要被男子劫持在手,杨修义蠢蠢欲动,他有自信,在男子挟持陈安邦之前,将人撞飞!

霍言叹气微微皱眉,左手握住剑鞘手腕陡然用力,只听剑鞘破风,破雨嗖的一下飞出,正中斗笠男子小腿,接着就听到斗笠男子啊的一声喊叫,扑通一声倒在泥地中,江渊目光凛然看向其小腿处,霍言这一剑鞘,竟是直接穿透了此人小腿!

陈安邦长出一口气,他就知道自己的剑神师傅不会不管自己,缓过劲来之后,他小人得志的一脚踩住男子手掌,然后开始挥起了他的乱拳打死老师傅拳法。一边打还一边道:“还想劫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本事,想打过老子,再练个十年八年吧!”

众人扭头个个都嫌弃,陈安邦却一点不在乎,打的越来越起劲。

“恩人,这些铜钱是假的”手臂烫伤汉子不知何时捡起了几枚地上滚落的铜钱,捏在手里说了一句让斗笠汉子脸色大变的话。

“假的?”江渊也走了过去,捡起地上铜钱拿在手里端详了起来,很新,和他之前的那一颗似乎差不多。

“你怎么看出来是假钱的?”江渊只能看出人民bi的真假,这铜钱,他还真不会看,手臂烫伤的汉子将铜钱拿到江渊面前,然后指着中间的空洞道:“这铜钱的孔洞是确定的,当年在京城时候,我就是铸铜钱的,虽说现在手不好用了,但这眼仍旧好使,在恩人面前我也不敢说大话,当年他们都说我的眼睛就是尺”

“有意思”江渊忽然来了兴趣,然后扭头看向了地上被羁押的几名男子,蹲下身来打量其中一个,他捏着铜钱道:“说说吧?怎么个事儿?”

“呸!有能耐你就杀了我们,想知道铜钱的事儿,不可能!”斗笠汉子还挺有骨气,只不过这在江渊面前有点像笑话了,他专治骨头硬的人,毕竟大学时间,他那本《罗织经》可不是白看的。

“霍言,给他们点苦头尝尝,这下雨天闲的没事儿,别人家打孩子,咱们打假”

“得嘞少爷,您瞧好吧”

霍言嘿嘿一笑,然后一剑扎瞎斗笠男子的眼睛,一声惨叫传来,三名带路的汉子吓得转过身去,猛咽口水。

惨无人道的折磨一般分为持续性和非持续性,霍言在江渊的教导下,明显得了真传,刺瞎斗笠汉子双眼后,他让李大山和陈安邦将另外两人押过来,然后让两人看着一人受罪,惨叫声稀释在滚滚雷雨之中,没有收到折磨的另外两人不想看,却又不敢扭头闭眼,他们怕下一个瞎眼的使他们,霍言最后没有给从瞎眼男子一个痛快,而是将其扔在了不远处的枯枝处,那名斗笠男子上身衣服已经被脱下,皮肉翻绽,而枯枝正好能故意扎在其伤口上,江渊看的有些反胃,霍言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少爷,您问吧,他们若不说,我就让他们一起做个伴,反正咱们也是路过,届时写封信回去,一样让他们地点不保,至于他们两个,就扔进刑部去,那里面的人,手段也多着呢”

霍言那男子衣服擦了擦沾满鲜血的双手,然后呲牙说话,江渊笑了笑走过来,地上斗笠男子已是浑身颤抖:“说说吧,你们造假铜钱的地点在何处?又为何要造假铜钱?”

“公子饶命啊,我们其实就是做工的,上面人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斗笠男子跪在地上磕头,江渊当然不信,若真是如男子所说他们又何必在暴露之后,暴起伤人?即使这三人不是主谋,也绝对是小头目,毕竟下山换银子,可不是随便交给外人干的事儿。

“不说好啊,霍言,在丢出去一个,本少爷就喜欢这样嘴硬骨头硬的人,那些个没骨气的什么都不用干就竹筒倒豆子般全吐出来,不能折磨人,多无趣?”

“少爷说的对,我正好也想换个法子整人呢,那我随便挑一个?”

霍言一笑还搓搓手,地上两名斗笠男子吓得砰砰直磕头,眼看有一人又要遭罪,终于有一人受不了道:“大人,大人,我说,我说!我们造钱的地方在南面山坳里,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子是真的怕了,说了是个死,不说也是死,一个遭罪死,一个不遭罪死,到底他还是怂了。

“这不就结了,早干吗去了”江渊甩了甩袖子与霍言相视一笑,这一幕被其他人看在眼里,纷纷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位年轻的少爷了,陈安邦还好,杨修义小脸已经煞白,至于村长带来的三个汉子和其差不太多。

雨又下了一柱香时间才停,等天上不在飘下雨来,江渊让众人一同出发,地上三个箩筐中的铜钱由剩下的两个汉子继续背着,至于半死不活的那人,江大少爷赏了他个痛快。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小道上朝南面而去,后方在众人看不到的树后,灌木丛中,有几道上身影不紧不慢的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