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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世界。时空议会局和hE组除外。」

陈桐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正对着铜镜发呆。松香一点又一点给她编着头发。

这时节天高云淡,出门赏菊再好不过。但陈桐好不容易当了几年社畜,享受两天情理之中。

「诶呦,别那么大恶意嘛,局里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啦。」

「你看,这不是公费旅游是什么?在你的时空可找不到人给你免费编小辫儿。」

陈桐嘴角一抽,冷哼出声。

「命运给你的东西,总要你拿更高价值的来换。我宁可没人给我编小辫儿也不愿意在你们那里找罪受。」

真当她没脾气呢,卖什么乖啊?

hetui。

松香梳头发极有分寸,看陈桐面色微怒,还以为自己梳疼她了,忙停下问她哪里不大舒服。

作为一个现代人,陈桐自然不喜欢这种察言观色式的关心。“只是想起了点不高兴的事,与你无关,别在意。”

松香闻言微怔,旋即发笑,“小姐愿意和奴婢说话了呀。”

……

这关注点错了吧妹妹。

陈桐很好奇,“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子的?”她其实想问宋之喜以前的形象,又怕那样惹人怀疑,忙改了口风换个说法。而松香把豆蔻插她髫上,言笑晏晏并无异样。

“小姐就是小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小姐没有从前的样子,小姐只有以后的样子。”

陈桐:?

啥玩意儿?

“那家里的规矩……”

“小姐就是规矩。”

什么鬼啊,宋父给人洗脑了?

哪找来的缺心眼忠仆?

「哦,我亲爱的A桑,你确定没给我带错地方吗?」

「当然,还有,劝你好好说话。?_?」

……

梳洗完毕,陈桐走出宋之喜的闺房大门。

她的心就和六月的雪一样冷。

天晓得要怎么接近姚姑娘,怎么再找到秦公子。哪怕身边不跟着个缺心眼的松香,陈桐也不相信老宋头放心的下自家傻女儿单独出门。

诶,对了!找乐怡啊!

放着好好的人脉不用,是不是傻。

乐怡是姚府后院的核心小婢女之一,为人机谨,常与人善,她和宋之喜是从小玩到大的泥巴交,宋母还在的时候,常会给两人做一样的袜子和鞋。

以至乐怡每每都要感动得眼泪汪汪,咣咣把头磕得震天响。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老熟人在姚府当差,接近姚姑娘不是更加轻而易举嘛。

陈桐心下暗喜。

【叮——】

啥,啥玩意响了?

【尊敬的996,您好!时空商城系统内测资格已发放,更有“打工人之家”主题限时开放中!各色道具,各种保险,各种秘技!更有新人八折!八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小A的声音无缝衔接。

「主人,看你现在啥能力没有又穷光蛋一个,要不要来打工人之家看看?一次性道具也是道具嘛。」

见陈桐不为所动,奸商A搓了搓不存在的手,「或者什么隐身斗篷、笔迹模仿机、惑人香……」

这话成功让陈桐顿住了脚。

「嘿嘿,是不是心动了,实不相瞒我也有折扣,七五折也不是不……」

“打咩。”

松香:?什么动静。

陈桐咳嗽两声,假装无事发生。

「没钱,不需要。」

贱幽灵却不死心,贼兮兮地在她脑海里绕啊绕,洗脑包一样说着自己多希望帮到主人的忙。

「小A可以借钱给你,我的主人。」

「毕竟,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一、大、半!」

「来吧,不要迟疑,说‘我要借’!」

「。(●'?'●)。」

(以下省略若干)

小系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它可是圈里出了名的仗义。一点投资金而已,洒洒水啦。

而反观陈桐,她真的很想把天杀的研发人员拽出来打一顿或者绑他听听这逆天统子的奇怪腔调,以及第次想要问他——

为什么要通感,为什么要通感?

A桑真的很油腻啊!

它可能看多了老片子,端着一口译制腔说情话,还给自己演化了个港风帅哥的经典发型,叼了支虚拟玫瑰。

尤其是表完心迹,港风小系统还自认帅气地捋了捋电子刘海。

……

陈桐拎着大包小包,生无可恋地闪出网维通路,身后是仓鼠形象的奸商老板热情的欢送声,以及“聚宝盆到账,1250海英。”的洪亮提示音。

一想到A桑还要绑她一辈子,陈桐只觉前路晦暗,有必要提前交待交待了……

“小姐?小姐?”松香担忧地晃着宋之喜的肩膀。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眼不见跟丢了魂一样。

只有当事者知道发生了啥。

但陈桐怎么能承认中二病犯了,买了本武学秘技,还被这书强制塞进了训练室!

「A桑,出去暂停一下,千万别让松香察觉了。万一我出不来我……」话还没说完,陈桐就被一只爪子摁回了休息室,水幕咕噜咕噜,没说完的话化作气泡消失了。

反观幽灵A一点也不紧张。

它第一次被陈桐召出来救场,这会儿正新鲜得紧。

关于这个时空的行动人?

讲真它也挺好奇的。

倒不是小A刻意增加难度,而是主系统口风实在紧得要命。那老贼诓人是个好手,不然也不会被众多迷失者惦记,以至连脸都不敢露。

看着松香依旧保持着晃人的姿态,小A打了个哈欠,非常不客气地揣手坐在她的胳膊上,打盹。

而远在三里外的程家河,上一秒还笑意飒然的宋父突然面色扭曲,好像腹痛一样,霎时白了脸色。

他借故家中有急,断然谢绝粥铺老板的盛情。粥铺老板拉他不得,只能看着马蓄势欲跃。

而下一秒——

宋洪春的马僵在原地,抬蹄不落,钉死了一样。

环顾四周,尘土凝滞,鸡不鸣犬不吠。粥铺老板弯腰僵在原地,还保持着担忧的笑。蒸汽凝固在他身前,好像倒长的冰。

直接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谁把之喜的“灵”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