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霆微微皱起了眉。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沈清欢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笼络了这么多人。王嬷嬷，喜儿，云镜，萧亦情，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看沈清欢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样，看他的时候更是充满了敌意。所以，他对沈清欢怕不止是恩情这么简单吧。
想到这里，萧云霆冷笑道：“在你昏倒之后，本王就在这里对她刑讯逼供，让她供出了你们两人之间的龌龊事情。”
许子寒不由得一怔，瞪大了眼睛。待到反应过来，屏幕的挣扎着想要起身，最终却发现动弹不了，只能咬牙切齿：“她是你的妻子，你怎能这样对她！”
萧云霆看着许子寒眼中的恨意，微微挑眉，眸色带着一丝丝讽刺：“你也知道，她是本王的妻子？既然如此，本王要怎样对待她，那是本王的家事，与你何干？”
许子寒听见这话，顿时眼中更是红的吓人：“萧云霆，你就是个畜生，你不配为人！”
话落，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许子寒的脸上，让原本就混沌的他，越发的眼冒金星。
打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城：“胆敢辱骂霆王殿下，你找死！”
许子寒吐出一大口血，恶狠狠道：“男儿一生，顶天立地，与生俱来便肩负着责任，便是要护住四样东西。一，脚下的土地；二，养育自己的父母；三，陪伴身边的妻子；四，血脉传承的孩子。萧云霆，你有什么资格做东陵的战神，东陵有你这样的战神，就是耻辱。”
云城冷着一张脸：“你还敢说！”
说完，便又要对他动手。
萧云霆抬手，制止了云城的动作。
云城立刻领命，站在了一旁，一双冷漠的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许子寒。
萧云霆慢慢走进，淡淡道：“你倒是挺护着她。只可惜，她在你和她的性命之间，还是选择了自保。甚至，还在受刑之后，对本王说出了一些，有趣的小秘密。”
这话一出，许子寒身子微微一僵，垂眸道：“她本该如此做。”
她几次三番宁可舍弃自己也要救她，已经够了。
她现在即便是选择了自保，那也是应该的。至于沐家的事情，既然瞒不住，那便不瞒了，沐家早就该在许多年前就灭门了，他今日即便是死了……也是理所应当。
萧云霆见他忽然间垂下眼眸，淡淡道：“既然你是沐正风的儿子，那也应该知道，沐正风曾教过本王弓马骑射。当年沐正风叛国，本王也不相信，现在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助你能够洗刷沐家冤屈的机会。”
许子寒不由得皱起了眉：“你不杀我，还要帮我？”
自己父亲和萧云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这不过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沐家落败之后，就连沐家的亲戚，母亲娘家的人，都是急着和沐家撇清关系，深怕被牵连，被连诛。
而霆王和自己的父亲的那一点点关系，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他从未想过还有人愿意帮助自己。
萧云霆抬眸，一双眼睛带着危险和冰冷：“本王不仅会放了你，还会将沐家军暗中交换给你，只要你……杀了沈清欢。”
前面半句话，让许子寒心生希望。
而后面半句，却让他跌入了无尽的绝望。
如果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沐家满门皆灭，他是唯一的希望。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背叛东陵的事情，所以他想要找到真相，找到证据。若是能够查清父亲是被人冤枉，他一定会为父亲洗刷远去，并让那诬陷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原本只打算一切都靠自己，可现在霆王愿意将从前的沐家军还给他，那便是给了他足够大的助力。得到沐家军的帮助，他找到真相的机会就更大了。
如果说，萧云霆要的是旁的人的命，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然后用尽一切办法，将之击杀。哪怕他要的是自己的命，他也愿意在找到真相，还沐家清白之后，引颈就戮。
可是，萧云霆的要求竟然是……杀了她。
许子寒那双原本亮过的眼睛，再次黯淡下来：“我……做不到。”
不仅因为她是他黑暗世界的一缕光，更是因为他无法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萧云霆看着眼前的许子寒，眸色又沉了几分：“你确定要拒绝本王？你自己的性命，你沐家的真相，难道还不及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