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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月蹲下身,自下而上望着他,眼里格外的真挚。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们之前的关系明明那么好,”她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穆秋白瞬间抽走自己的手,冷漠地看着她,“现在已经不是那时候,你应该很清楚。”

她尴尬地笑笑,扶着他的轮椅,单膝跪地,“可是我的感情没有过去,我一直都在心里默默的爱慕着你,她这样欺骗你,换我肯定不会的。”

他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是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追忆两人那少得可怜的回忆?

“她这样对你,我看着很生气。你现在生病了,她连见都不见你,我不一样,我可以来看你,我甚至还能照顾你,寸步不离。”

他没有答应,目光放远,落在病房的门上,他没有告诉连月自己在哪儿,她又是怎么找到的他?

眼前的女人还捂着自己的心口,不断说着两人过去的事情,倾诉满心的爱慕。

他闭上眼,默默地偏过头。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连月一愣,谁和她说的,那肯定是穆二叔说的,但是她又怎么能将这个理由说出口。

“不说?那我来猜猜,是穆二叔对吧?”

她没有反驳,果然是穆二叔和她说的。

而知道自己消息的穆二叔,第一时间确实将它告诉连月。

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了一起?

果然是自己公示了遗嘱之后,他就坐不住了。

在白洛醒过来、自己死去之前,他要尽快将穆二叔这个老家伙解决掉。

穆二叔现在知道了自己的位置,接着就会让人对白洛和孩子下手。

要让他打消这个年头,那自然是让白洛离开穆家,而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和她分开。

“她那么骗你,你还要和她一起生活下去吗?如果是我,我的丈夫这样对我,我肯定已经和她离婚了。”

“好。”

连月还在说着,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好’字还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

“我会和她离婚,就如你所说的,她这样欺骗我,我为什么还要和她继续在一起。”

他强忍着心底的闷疼,对着连月说出这番话。

“我、我们之前的关系那么好,所以我们……”连月有些激动,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我会和你订婚,”他垂眸看着,她的脸上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喜悦。

“好,我这就联系人去办!”

等连月离开,他再次看向窗外,那里是白洛所在的位置,为了保护她们,他只能出此下策。

“我对不起你,希望你醒来之后不要恨我。”

他的动作很快,周律迅速拟好离婚协议书,他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后者带着它来到了妇产科的病房里。

同一时间,到处都在传,穆秋白将不日与连月订婚。

他踏着这些纷扰的八卦声踏进病房,白洛正好醒着。

“你好。”

她曾有幸见过他一次,对他有印象。

“你好,身体好点了吗?”

她点点头,在谢乾越的搀扶下坐起身,她一天醒过来的时间太短,这短短的时间内,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那就好,我来找你,是为了解决一件事,这是文件你来看看。”

他打开文件,放在她的小桌子上。

她含笑的眼眸在看到文件上那几个大字的时候,瞬间凝起。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文件上的意思,这是我的雇主委托我过来办的,麻烦你签字吧。”

周律的话语里毫无感情,却字字刺得她生疼。

“我想和穆秋白谈一谈,他为什么不来见我?突然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书,没有原因我是不会签字的。”

她将文件一把推开,任由它跌落在地面。

周律没有在意,只是默默地捡起来放到她的面前,又掏出一支笔。

“他要结婚了,所以要先和你离了,才能结下一个。”

白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你再说一遍,他要怎么了?”

周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她只感觉自己仿佛一瞬间被雷劈了一道似的。

“谢乾越,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的喉咙发紧,看着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眼里空洞无光,又看向‘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大字。

这一刻,他只想冲到穆秋白的病房里,给他来上一拳。

“你没有听错,他说他要结婚了。”

“原来如此,难怪要离婚,原来是要和人结婚了,那他和谁结的?”

她拿过笔,笔尖落在文件上,一旁就是穆秋白的签字和手指印。

“连月小姐。”

笔尖一顿,在纸上不慎划出一道重重的痕迹,她抬起头,看向周律。

穆秋白为什么会和她结婚?

她只是生了个孩子,昏迷了四天,他就和连月在一起了吗?

“麻烦你,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周律冷淡的声音响起,她点点头,忙不迭地签好自己的名字。

“好,我签好了,你拿走吧。”

他收好文件,将其中一份抽出来交给她,“这一份是你的,我先走了,祝你生活愉快。”

病房门刚关上,白洛就忍不住痛哭出声。

“离婚,原来他爱的还是连月,那为什么之前要骗我?为什么要和我说喜欢,为什么?”

她捂着心口趴在桌上,谢乾越忍不住坐到床边,将她揽入怀里。

“想哭就哭吧,只是不能太久。”

肩膀传来湿热感,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什么时候,把他身上的蛊毒解了吧,也算是最后为他做的一件事。”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不断地哭泣,只觉得那个地方越来越疼了,总感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白洛也没有想要他的回答,停下了哭泣,紧紧攥着心口的衣服。

“谢乾越,我疼……”

他迅速地看向她抓着的地方,拉过她的手开始把脉,蛊毒竟然发作了。

“你的蛊毒又复发了,你上次是怎么做的。”

他抬起头,却看到白洛紧紧闭着眼睛,已然晕过去了。

也许是之前压抑得太久,这次的蛊毒来势汹汹,再加上生产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她这次能不能醒过来真的变成了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