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素婉紧蹙的眉头，缓缓地舒展了开来。
她下意识绕过郑主任，朝程杏走去。
“陆夫人？”
郑主任原本正认真地讲解着祛疤的各项忌讳，见状不由得疑惑地唤了许素婉一声。
许素婉回过神来，顿时止住了脚步，回头歉然一笑，“抱歉，郑主任。要不你先出差去吧，我现在有点急事，回头在联系你好吗？”
郑主任：“……”
急匆匆追上来拦住我的是你，毫不犹豫叫我的走的也是你。
有钱了不起啊！
“那陆夫人您先忙，有时间了再给我打电话。”郑主任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体贴道。
呜呜呜……有钱还真了不起！
许素婉颔首算作道别，转身又朝程杏快步走了过去。
而早在她走过来的时候，程杏就情不自禁推着程父迎了上来。
“你……”许素婉在程杏面前站定，犹豫着问道，“孩子，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不然，为什么一看到她，她就觉得特别熟悉，特别亲切？
……
市医院，妇科楼前。
乌压压地围了一大堆人。
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聚集过来的人还越来越多。
旁边稍远处的空地上，站了几名抱着摄像机的人。
人群的最前方，跪了两个男人，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位抱着孩子的少女。
五人的衣着都很普通破旧，一看就是出身穷苦的家庭。仟仟尛哾
他们面色憔悴，浑身狼狈，可怜兮兮的样子，十分惹人同情。
正是张勇一家。
“谢钦，你出来啊！”张勇悲愤地嘶吼了着，“你敢出来跟我们当面对峙吗？”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逐渐响起。
“咋回事？有知道的吗？”
“他们光叫人不吭声，等着吧……”
小护士连忙低声跟谢钦解释。
“谢医生，他们一过来就喊着要见你，刘主任说你已经离职了，他们不信，铁了心要跪这。旁边那几个录视频拍照的，是他们请过来的，刘主任怕再拖下去会出事，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打到了周助理那，才知道你去探望程荣了。我跑过去找你，到现在，他们应该在这跪了快二十分钟了。”
谢钦眉心折起，狭眸从张勇一家五口的身上扫过。
注意到老太太萎靡不振的神情，还有张勇张强看似悲愤，实则满是恨意的脸，他心下微微有些了然。
谢钦薄唇抿起，语气微冷吩咐道，“你去找下李珍……”
他言简意赅说完，小护士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然后就匆忙跑了出去。
谢钦身后，接到周修文电话的护工小张，也在此刻过来了。
“少爷。”他低声禀道，“小李在程小姐那盯着，周助理叫我先过来。”
谢钦颔首，抬脚走向张勇。
张勇面朝着妇科楼大门，吼声越来越愤怒，“谢钦，你个懦夫！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他正喊着，另一道嗓门更大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谢医生过来了！不过他之前早就辞职了，根本不在市医院，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你想找人完全可以坐那等，跪半天图啥呢？故意卖惨吗？”
张勇被这话一噎，脸上青青白白的，恨声道，“卖惨？我们这么惨，还不是谢钦害的！”
他仇视地瞪着谢钦，“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我老婆秀荷，送过来还好好的，被谢钦一治，死了。”
“我们兄弟俩，因为秀荷的死，跟医院要说法，结果惹恼了谢钦，就被他找人给……给阉了！”
一语落下，满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