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这边人仰马翻。
程杏那边也由雨转雪。
因为。
陆昭宁回来了。
“……好想你，妈妈，呜呜呜！”
陆昭宁扑在许素婉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许素婉泪水涟涟，摸着陆昭宁的背和胳膊，心疼不已，“瘦了，宁宁你瘦了好多。”
“妈妈不在，宁宁什么都吃不下……”
程杏站在楼梯上。
望着客厅沙发上，相拥而泣的许素婉和陆昭宁，唇角勾出一抹嘲弄。
如她所料。
陆昭宁贼心不死，终究选择了回来。
“姐姐？”
陆昭宁率先发现了程杏，慌忙从许素婉的怀里出来，拘谨地站了起来。
程杏轻笑着，看向许素婉，“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给我生了个妹妹？”
“妤妤！”
许素婉皱眉，不满地叫了声程杏的名字。
又去牵陆昭宁的手。
她满脸疼惜，“宁宁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又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回来，你现在婚姻幸福，生活美满，就不能大度点？别那么斤斤计较？”
大度？
斤斤计较？
陆昭宁陷害她的时候，怎么不叫她大度点？
程杏眸带讥讽，抬脚下楼。
反正她早就对许素婉不抱期待，此刻倒算不上特别伤心。
且她本就做好了‘创死’陆昭宁的准备。
许素婉眼瞎心盲，是非不分，助纣为虐。
她作为母亲，都不在乎她们之间母女情分了。
她又何必在意。
程杏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
此刻，终于痛快的宣泄了出来。
她似笑非笑道，“冒昧问一句，你这么心疼陆昭宁，是因为她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吗？”
在外面的私生女？？？
这几个字，简直杀人诛心。
不仅骂了陆昭宁身份不正，更骂了许素婉在外面偷人！
许素婉的脸，瞬间就青了。
“程杏！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她尖叫一声，抓起面前的烟灰缸，想也不想，就朝程杏的身上砸去。
距离太近。
程杏避之不及，本能的抬手护向自己的腹部。
可那巴掌大的琉璃烟灰缸，却径直照着程杏的脑袋飞了过来。
‘彭’一声过后。
在场三人，和侍候在侧的佣人们，全愣住了。
鲜血顺着程杏的右额角淌下。
艳丽的红，将她瓷白的肌肤，反衬得愈发白皙，皮下青色的血管都隐隐可见。
晨曦的微光下，现出一种脆弱又稠艳的破碎感。
意外的美丽。
程杏抬手，想去摸自己的头。
她一动，血液流进了右边的眼睛，视野顿时被红色笼罩。
异物感叫程杏下意识闭上了右眼。
还没等她哭泣喊疼。
许素婉却先哭了起来。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怪我当初偏心宁宁！”
她激动地指着程杏，哭道，“可我疼她，是因为她值得。”
“宁宁她天真单纯，善良孝顺，对我这个养母的好，可比你这个亲生女儿，好太多太多了！”
陆昭宁也哭了，“姐姐，我回来不是要跟你抢爸爸妈妈，你别赶我走，我求求你了！”
程杏的神色，冷了下去。
管家抱着医药箱小跑了过来，小声道，“小姐，先包扎一下吧。”
许素婉这时候，拨通陆宏朗的电话。
她泣不成声，“宏朗，你女儿骂我在外面偷人，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