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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桌上,龚保国安排座次,梁芝华和卞志超坐同一侧,孙郗媛和武葑坐同一侧,他独坐一侧,看起来有些多余。

武葑在心里发笑,今晚果然是“鸿门宴”,只不过不是针对他的。

龚保国先说了开场白,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他开车,所以他不喝酒,他们四个尽情喝。

武葑不想喝酒,喝酒误事,再说他回去以后还得做“功课”呢。

梁芝华也一样,她是被她妈妈逼着来的,她不喜欢卞志超,更不喜欢和他们来这里应酬,所以她面无喜色,反应冷淡。

孙郗媛就不同了,她喜欢武葑,这样的场合多多益善,她巴不得天天这样呢,所以她拿菜拿酒都比较勤快。

卞志超最是激动,既有“爱情”在旁,又有新结识的武葑这位“兄弟”在对面,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龚保国看出了梁芝华的不悦。他趁武葑和卞志超去拿菜不在,对梁芝华说道:“芝华,听姨夫的劝,过去的就过去了,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多好。你看郗媛就挺好的,敢爱又热情,你真得向她好好学习。再说了,沈……”

梁芝华瞪了他一眼。

龚保国停了停,继续说道:“那小子不是好东西,远不如志超。志超有时候是虎了一点,也粗心,但他没有坏心眼,尤其对你,一心一意的。”

“我不要!”梁芝华狠狠地说道,“我怕我跟他吵两句嘴,得到的会是一顿拳脚。我可没有武葑那本事,扛得住。”

孙郗媛听了,憨憨地一直笑。

“怎么可能呢?有我在,他敢!”

“他又不是没有前科。”

“那是人家对不起他在先。再说了,吃一堑长一智,他已经吸取教训了。”

“我不相信。你不要说了。”她看到武葑和卞志超拿了菜回来了。

龚保国只得叹气道:“傻丫头,一根筋。你这样还不是苦了自己?”

梁芝华没有吭声,她在心里怼道:“我愿意!”

武葑佩服卞志超的搏击技术,也欣赏他的热情大方,所以他不但不反感他,还认为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所以两人去拿菜的时候,有说有笑的,聊得挺开心。

两人就座后大家开吃。

卞志超看出梁芝华有心事,他先在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一杯果酒,然后给梁芝华倒了一杯,接着他站起来举杯对她说道:“华姐,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也不喜欢我。以后我把你当亲姐姐看,你就把我当亲弟弟待,怎么样?你同意的话就干一杯。”

他见梁芝华没反应,就转身把酒杯举向武葑和孙郗媛,然后说道:“今天我还要认一位哥哥和……”

他想说“一位嫂子”,但感觉有些不妥,就停了停,问武葑道:“哥,你不会再拒绝我吧?”

武葑微笑着举杯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卞志超也微笑致意,然后转向龚保国道:“舅舅你喝饮料就随意吧,我们不敬你了。”说完,他站着也一饮而尽,然后坐下来看着梁芝华。

梁芝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话我赞成,但这酒太凉,我慢慢喝。”

孙郗媛站起来抗议卞志超忽视她。她对卞志超说道:“你当我不存在吗?这里你最小,你居然不尊重我,该罚酒!”

卞志超倒满酒杯,站起来陪着笑说道:“我主要是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所以刚才暂时忽略了你,我准备第二巡再敬你的。只是我该和以前一样称呼你媛姐呢,还是……”

孙郗媛当然希望他说出“媛嫂子”三个字来,但他就是不说。

孙郗媛瞪了他一眼,说道:“不管叫我什么,你刚才就是不该忽视我,你先罚酒再说。”然后她举杯要和武葑碰杯。

武葑的酒杯里没有酒,他拿起酒瓶碰了碰孙郗媛的酒杯,然后往自己酒杯里倒酒,倒满一杯以后,他对孙郗媛说道:“我们不能一上来就光喝酒,这满桌的菜都不错,先吃一会儿菜。”

孙郗媛听了,撇撇嘴,自酌一小口以后坐下来吃菜。

武葑希望她像梁芝华一样,含蓄一些,慢慢喝酒。

孙郗媛以为武葑喜欢她豪爽,像第一次那样。

其实那次他是渴极而豪饮。他本不喜欢喝酒,他们三兄妹一起共事那么多年,每次出去应酬,喝酒最多的都是薛荔,最少的都是他。在他看来,一个人,尤其是练武的人,不能喝太多酒,喝习惯了容易中风,甚至爆血管。古代那些把酒论英雄的好汉都能大碗喝酒,那是因为古代的酒度数很低,也很纯正,不像现在的酒,勾兑的太多,度数又高,即使价格贵的酒,酒味也没有从前那么醇美了。

卞志超当然不懂也不管这些,他喝起酒来像喝水,喝完两瓶果酒以后,他觉得不过瘾,就去拿了一瓶白酒过来。

武葑没有拒绝他,第一次倒满了一杯,孙郗媛也一样,梁芝华拒绝了。

十几分钟以后,酒瓶里剩下的白酒都进了他的肚子。他酒喝多了话也多,所以整场聚会就光听他一个人唠叨了。

龚保国偶尔附和几声,也悄悄地踢过他几脚,让他收敛一下,但都没有用。

一瓶白酒空了以后,卞志超看上去并没有喝醉,但他完全放飞了。他不停地抱怨他的前女友,然后伸手要搂梁芝华。

梁芝华吓得赶紧站起来,和武葑换了一个座位,坐到卞志超对面去了。

于是,卞志超搂着武葑,一会儿叫“哥”,一会儿又称“兄弟”,继续诉苦。

武葑只得好言安慰他,心里却想着,得让他戒酒才行。

一个多小时以后,大家酒足饭饱,稍作收拾即离开。

龚保国开车送武葑和孙郗媛到了小区西南门(方便临时停车),然后继续送梁芝华回家。

武葑和孙郗媛下车以后,孙郗媛说她暂时不想回家,她得醒了酒再回去。

武葑问她,大冷的天,能去哪里?

她口齿模糊地说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武葑掏出手机看时间,七点多钟。他想,去出租房练功吧,早了点,也冷;回酒店呢,肯定不能带着孙郗媛一起去;但总得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才行,最好是开了空调的地方。他看到马路对面那家饭店还在营业,自言自语道:“可惜我们刚刚饱餐一顿,要不然倒是可以进去坐坐。”

实在没地方去,只能回酒店了。

于是两人往酒店走去。

路口左转走了一会儿,他们到了苏阳的花店门前。

玻璃门关着,店里灯亮着,她在。

她独自一人坐在柜台里面,低着头仅露出半个脑袋。

“这是一个好去处呀。”武葑心里想。于是他敲了两下门。

苏阳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

武葑拉开门站在门口。

孙郗媛扶着门先走了进去。

武葑跟着,顺手关上了门。

店里开着空调,很是暖和。两边花架上的花少了许多,很是稀疏了。

苏阳问他们要买什么。

武葑还没来得及回答,孙郗媛抢着喊道:“玫瑰!”

武葑对苏阳说道:“我们就是进来坐坐,可以吗?暂时没有地方去,坐一会儿让她醒醒酒。”

苏阳转身搬了两张圆凳,然后走到武葑旁边放下,并说道:“坐吧。”说完她走回柜台,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准备去饮水机那里接热水。

武葑说道:“不用了。”

孙郗媛偷瞄武葑看苏阳的眼神,醋意大增。

武葑让她坐下后,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苏阳端着两杯热水走过来,说道:“进门就是客,请喝水。”

武葑接了过去。

孙郗媛“监视”着武葑会不会借机揩油:还好,没有。

苏阳把另一杯水递给她,她不接。

苏阳愣了一下,微笑着说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了?”

孙郗媛眨巴眨巴眼睛,想了起来。“你的话的作用是一次性的,以后就没用了。”

“为什么?”

“因为你还在他的心里,而且我的感觉是,他很难忘记你,就像他很难忘记他妈妈一样。甚至,你很快就会代替他的妈妈的位置……”

武葑扭头看向孙郗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生气是因为她不但当着苏阳的面揭穿他的秘密,甚至提到他的妈妈。武葑没有再转头回去面对苏阳。

苏阳走回柜台里面,对他们俩说道:“你们俩坐着吧,我忙我的事情。”她坐下来看书。她心里很想对孙郗媛说:“你也说了,我像他妈妈一样,你还发什么愁呢?”她不知道,武葑正在把对妈妈的畸恋,转变到对她的暗恋中。

武葑现在后悔得要命,他怪自己不该带孙郗媛来这里避寒,他就应该带她回酒店,然后把她扔在床上,让她睡上一觉。觉醒了,酒也就醒了。想到酒醒,他突然意识到,孙郗媛刚才那句话不像在说醉话,倒像是醋话。他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怀疑她是在装醉。于是他决定立即带她离开花店,不再管她醉不醉。

他站起来对苏阳说道:“我们休息好了,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他拉起孙郗媛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他松开她,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把她拉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走到小区南门口时,武葑停下来,把带出来的水喝掉了——水还没有冷。

他对孙郗媛说道:“你现在酒醒了吗?”

孙郗媛摇摇头。

武葑继续说道:“不管你醒没醒,反正我的心是冷了!”

孙郗媛一听,吓坏了,她不再装下去。她拉住武葑的左手臂哀求道:“我说什么做什么,归根结底还不是我喜欢你吗?你看在这份上,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本来对你印象挺好的,觉得你为人热情,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我不要只做朋友。”

“但你怎么能提我妈妈呢?还那样胡说。我当你是朋友,才和你说那么多。”

“我错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我想还是不要有下次了。”武葑要走,孙郗媛拉着他的手臂不松手。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嘛。”

武葑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他没有太用力,怕失手弄伤她,却没想到她拉得那么紧。

这下反倒被孙郗媛抓住机会了。“你看,你没有用力甩开我,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

武葑听了她说的话,又好气又好笑。“你就是太聪明,还有很多小心思,所以你太自私了。”

“你这是在表扬我吗?你说的是我的优点嘛。还有,这世上哪有不自私的女人呢?”

“你!”

“再说你不也一样自私?你习惯性地拒绝这拒绝那,对自己有利的就不拒绝。”

武葑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他没想到她竟然能揪着梁芝华的事说,甚至能借题发挥用来怼他。“行,我说不过你,我也惹不起你……”

“说不过我就不许躲我。”

武葑在语言上的反应实在处于下风。他哪里知道,孙郗媛是学法律出身的,她原本是要做律师的。

“现在我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吗?”孙郗媛对武葑说道。

“你先说说看。”武葑冷冷地说道。

“送我回家。”孙郗媛笑着说道。她知道武葑不会拒绝的,因为他不是小气的人。他能容忍送货老头的粗暴搬运,就说明了这一点。

武葑果然如她所想:“好吧。”

她高兴地挽着武葑的手臂往家走。

武葑想挣脱,她就加重一点力气。

武葑尝试了三次,没挣脱开,也就不强求了。

两人就这样不太自然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