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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煌志瞧着四十多岁的游大辉爸爸头上近乎寸草不生的光头,不禁想到二十多年后,游大辉的模样。

一天,当程煌志去向那些菲佣收钱时,叫了阿荣和阿兴与他前往,这其实只是让自己心里踏实一点,如果真的出事,多了两个六年级学生有什么作为呢?

程煌志点好钱,把钞票放进背包内。

身怀十多万现金的他,真的有点儿胆怯。

阿兴兴奋道:“哥,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兴,这些钱有大部分要给物流公司的空运费用、代报关,五舅舅、游大辉阿爸的运输钱。”

“哥!你不给他们就可以了!”

程煌志赏了阿兴一个五指山,道:“没出息,贪这种小钱有什么用啊?要有些大志,我们要做大事的嘛!要贪就贪多点。”

阿兴捂着头呼痛,阿荣道:“志哥,听你这么说,比上次卖史露比公仔赚的还要少?”

程煌志点头苦笑,道:“本来以为踢了那个贪钱的宛琳珊,这次会赚多一点,但是做了那么多事,钱又赚少了,阿荣,你记住啊!在湾区的脚踏实地做人是没前途的啦!湾区核心价值就是炒卖,炒楼、炒股、炒电话、炒演唱票,炒卖投机才是王道啊!”

阿荣点头道:“但是志哥,你这次赚得那么少,也赚钱啦,其实都很厉害啦!”

程煌志摸了摸阿荣的头,道:“不用嘴那么甜!你帮我做事,我一定分给你应得的那一份!”

他们由葵芳村步行往葵芳地铁站转车,打算乘公交车回公司付款。

此时,程煌志瞧见对面马路有四名南亚人,他立时向阿荣和阿兴道:“不要走去坐公交车啦!我们回去坐的士啦!”

阿兴问道:“为什么回去啊?阿哥!”

“坐的士,安心点!这袋钱给人抢了就太麻烦啦!”

阿荣道:“志哥,你怀疑刚刚那四个南亚人想抢你钱?”

程煌志微微点头,道:“凡事小心点好。”

阿兴道:“阿哥,你不用怕他们,我整天都和那些南亚人打架啦!他们都打不赢我。”

程煌志闻言立时一惊,道:“你千万不要啊!他们皮粗肉厚骨的硬,很疯的,你下次不要惹他们啊!”

他们坐上了开往打砖砰街的的士,程煌志想到由上次炒卖史露比到这次安排运货去菲律宾均需要使用到电脑,家里没有电脑真的非常不方便,于是他便向阿兴道:“我觉得是时候在家里整一台电脑啦,阿兴,这几天你有空就出去看下怎样的好,找一天我们一起去买。”

阿兴兴奋道:“好啊!阿荣,下次你可以上来一起打电脑啦!”

把钱给了吾万达物流有限公司、五舅舅、游大辉的爸爸,再分了钱给阿荣、阿兴后,程煌志便把剩下的两万多元放在一个铁盒内,再把铁盒放进床下。

三日后,程煌志和阿兴看中了一部电脑,打算回家拿钱购买,但他们发现放在床下的铁盒及内藏的二万多元居然不翼而飞。

他与阿兴面面相觑,阿兴道:“哥,你会不会记错了?那个铁盒不是放在床底下,而是放在其他地方啊?”

程煌志摸着头,道:“不可能啊!我很肯定是放在床底下的!我们再找一下。”

半小时后,程煌志和阿兴在家里翻箱倒柜也找不到那个藏有二万多元的铁盒子。

程煌志坐在椅子上,瞧着仍在努力搜索的阿兴,颓然道:“不要找啦!找不到的啦!”

阿兴眼泛泪光,不依道:“我走了几天丰泽同泰林,才看中那部电脑,我好想打金庸群侠传、好想和人玩论坛、好想看Vcd啊!”

程煌志打量了四周一眼,道:“铁盒不可能不翼而飞!看起来又不像有贼过来!难道是…”

阿兴恍然道:“是肥佬升,他昨晚看到我窜进床底下放进去的!”

程煌志沉声道:“一间房就只有五个人,等他们回来了,挨个挨个问。”

晚上十点,肥佬升和青云陆续回来,阿兴以怨恨的目光瞪着两人,两人也察觉到气氛不爽,肥佬升问道:“阿兴,怎么了,火气那么大?是不是在学校给人欺负啊?”

阿兴怒道:“我那么火是因为…”

程煌志断言道:“阿兴,等爸爸回来再说。”

平时程煌志在家一向和颜悦色,肥佬升和青云搬来住了那么久,均未曾见他闹脾气的,所以他们瞧见程煌志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禁有点愕然。

十分钟后,门后传来了锁匙声,阿兴连忙走去开门,爸有点诧异,道:“那么多人坐在这里,又不开电视,在聊天啊?”

“好啦!大家都到期了!我想问问,我把装着二万多元的铁盒放在床底下,究竟是谁拿了?”

众人均默然,半晌后程煌志打破沉默,道:“不是这间房里面的人做的,那真是有贼进来了,那我打电话报警。”

“等等!你床底下的二万多元是我拿的。”

程煌志、阿兴、青云和肥佬升同一时间把焦点集中在程煌志他爸身上。

“爸爸,这些钱是拿来买电脑的,你还给我们啦!”阿兴哀求道。

爸爸对偷了程煌志的钱一事直言无讳,让程煌志忆起了他在读五年级那天动手打他妈,就是他把这个家弄散了,前尘往事一一在程煌志脑海浮现,但浮现的只有他对他们三母子身上所施加的伤害。

程煌志对他的不满一下子突破了临界点,终于在这一刻像火山般蓦地爆发,道:“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老是这样子!我读高一都知道钱的重要,一放学就去上班赚钱,而你大人一个天天那么闲着,有那么多时间,不是在家里玩鸟玩鱼,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玩,你知不知赚钱很辛苦的?那二万多元每一元每一毛都有血有汗的?”

爸爸在这一刻愣住了,显然他并未想到程煌志胆敢以这种态度和他说话,而且还要在他的手下面前这么不留情面数说他。

这时青云与肥佬升可能也意识到他们与这场面十分格格不入,于是青云便道:“大哥,我和肥佬升去买宵夜。”

青云与肥佬升离开后,程煌志与爸爸互不相让地对视着,他率先打破沉默道:“为什么你这样看着我啊?我是你阿爸,阿爸话儿子的钱天公地道,还有你住在这,交租不用钱?水电煤不用钱?”

程煌志冷冷道:“现在是你偷了我的钱,你自己理亏在先,只会拿你是阿爸的身份来压我,你话你是阿爸,你有做过阿爸的本分什么?做人阿爸不是应该出去打工,赚钱回来养家什么?给人停水停电都试过几次,有几次是阿婆可怜我两兄弟,给钱我们去交电费水费才有水有电;你债主的电话说我都接过几个啦!”

阿兴瞧了瞧爸爸,再看了看程煌志,唤道:“哥!”

程煌志虽然瞧见爸爸的脸色变得铁青,但这是他憋在心中二十多年来的心底话,多年来他一直想说,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后来他两兄弟与妈妈搬到东涌后,便很少再与他见面,回到了1998,之前错过了很多机会,有些话想说没有说,现在便把一切全都说出来。

程煌志续道:“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做人是向前看的!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工作过几年?你现在才四十几岁,你是不是想一直好像烂泥这样一直颓废去?颓废到死那天为止啊?”

程煌志畅所欲言,程煌志的话没有留半分余地,不知何时程煌志与他的关系变得这么差,往日程煌志与他的话并不多,但今天程煌志的话句句也毫无避忌触及到他的颈上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