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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侍农的见证下,程煌志把三十万元交给那对夫妇,房侍农恫吓道:“呐!现在就还三十万给你们,收了钱就走吧!不要再回来搞事情,不然就抓你们去警察局知不知道啊?”

那对大陆夫妇呆呆地瞪着房侍农,房侍农立时恍然,他向布正丽道:“小妹妹将我说的话翻译给他们听。”

布正丽把房侍农的说话翻译成普通话,那对大陆夫妇立时点头。

布正丽再道:“其实中国有那么多孤儿,你们可以回去领养,不用硬把阿荣带回去,他在湾区生活久了,并不适应大陆的生活。”

中年女人点头道:“是的,我们亦有这样的打算。”

程煌志怕那对夫妇收钱后反悔,要求他们签字作实,把准备好的自制合约拿出来,要求他们签名作实。

布正丽读了一次合约的内容给他们听,他们便在合约上签名。

那对夫妇离开后,布正丽向阿荣爸爸道:“呐,这三十万代阿荣帮你还了,以后他和你互不相欠。”

阿荣爸爸微微一笑道:“那又不要这么说,我是他爸爸,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阿荣闻言脸颊通红,吼道:“你不是我爸爸啊!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啊!”

阿荣爸爸怔了怔,然后耸了耸肩,道:“ok,ok,那…有空再喝茶吧!”

阿荣爸爸的那种凉薄让他们为之侧目。

房侍农瞧着渐渐远去的阿荣爸爸,叹道:“这个男人真是极品,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一点反应都没有。”

布正丽悻悻道:“他是上面有女人,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之前琛琛在,他已经不管他们两姐弟啦。”

阿荣颓然道:“除了姨婆,我好像没有家人了!”

阿兴搭着阿荣的肩膀道:“我们是兄弟嘛!”

布正丽抚着阿荣的头安慰道:“阿荣,不要那么伤心啦!这样的爸爸不要也罢!你不是没有亲人!还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啊!”

阿荣瞧了瞧布正丽,又瞧了瞧程煌志。

程煌志瞧了瞧阿荣,又瞧了瞧布正丽,点头道:“嗯!说得没错啊!我们是一家人嘛!”

房侍农笑道:“哗!帅哥有赚啦!没有那么坏的爸爸,多了三个兄弟姐妹疼你。”

布正丽道:“喂!房警官,阿荣有什么事,你会看着他的吧?”

“吓!这个…尽量啦!”

阿兴摇头道:“阿荣,他虽然是警察,但是你不要对他有太期望,我觉得他不是很靠得住。”

“哎呀!你说些那么伤感情的话!”

阿荣的问题得到了完满解决,程煌志的心神放在快要来临的期终试上。

距离期终试只有一星期,老师们的变化最为明显,他们比平常紧张,把握课堂上的每分每秒去追赶进度,可是大部份的同学依旧维持平日的习惯,平常看漫画杂志的继续去看漫画杂志;平常睡觉的继续去睡觉;有些同学感受到老师的转变,尝试抖擞精神去听课,但由于之前大多时间没有留心上堂,这时候突然插入,当然听得满头问号,勉强了十分钟,发觉不对劲,觉得还是去找周公实际一点。

从前程煌志亦是像班上的大部份同学一样,只在考试前的一两天才复习,最后考出来的成绩居然是全班十名之内,这样的结果让程煌志觉得自己的已经成绩很不错,但他忽略了一点——这只是一间音乐 4的中学,结果在会考的时候只是考取了十一分的成绩,连原校重读的机会亦没有。

回到1998后,程煌志当然明白到就算在这里考得了全级第一亦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不是和这间学校的人斗,而是与全港十多万的考生去竞争。

午饭时,姚智风提议买饭盒到郭左杰的家里,吃完可以打玩游戏,陆泳祥又提议待会放学后去踢足球,林海原等人均表示和议。

陈依官道:“对不起啊!我不去啦!我买一份鸡蛋三明治,吃完就复习了。”

黎早强道:“要不要啊?还有一个星期才考试。”

霍去登道:“就是啊!考成怎样都会给你升上高二啦!”

程煌志闻言有点汗颜,他们应该不是说我,我无需对号入座。

林海原附和道:“就是咯!又不是真的厉害,中英文完全不行,英文也是和他们一样读辅导班。”

程煌志道:“看你们咬牙切齿这个样子,你和他们有很大仇恨啊?”

霍去登讶异道:“鸟爷,你不知道吗?”

“吓!叶松逸除了人很拽、全身臭汗味、没有优点之外,我觉得他真的没什么,最起码我和他没有什么过节,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和他有什么过节啊?”

霍去登道:“他以为大过我们一两年,就经常占便宜,盛衣贝、宛琳珊都被他搞过。”

程煌志瞥了陆泳祥一眼,恍然道:“难怪了!”

黎早强笑道:“不过之前他居然不知道死,敢占布甸的便宜,布甸即刻就是一巴,啪一声打到他脸都红了,指着他的头骂了半个小时,之后见到布甸都要兜着走,这个事情全校都知道,你不应该不知道啊!”

“吓!这些八卦新闻,我真的没有去留意啊!”

程煌志尝试幻想当时的情形,这又真的很符合她的性格。

午后还有一科中文堂。

李老师最近忙于预备考试题目,所以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前往自强会。

程煌志回想起他之前为他们举行了一系列有关古时帮派的解说,资料搜集尚算丰富,可惜他的声调呆板、演讲缺乏变化,一种原本挺有趣的题材,他说来却让人昏昏欲睡。

李老师见自强会同学的反应没有他预期的热烈,不禁颓然,程煌志见状安慰道:“李老师,你不要难过啦!其实我觉得你讲的很好啊!是同学不懂得欣赏!”

李老师点了点头,道:“嗯,我会继续努力,我保证下次会讲得更好。”

李老师,你真的要再来吗?

程煌志从回忆回来,瞥见坐在他隔离的宛琳珊依旧在看yes。

他不禁问道:“你是不是每一期都有买yes?”

宛琳珊抬头瞥了他一眼,道:“也不是得!什么事啊?”

“没有,我想问其实有什么好看的啊?”

“看下时装、看下八卦啰!”

倏地宛琳珊现出嘲讽的神情,道:“这样的样子都叫校花啊!喂,你看一下。”

宛琳珊把yes递给程煌志看,相中的某校校花身型有点圆润,样子亦难以称得上标致,程煌志笑道:“他是不是给人玩啊?我听人说有些人很憎恨一个人的时候,会将照片寄上去,让他出丑。”

宛琳珊突然道:“如果我参加这个校花选举,我想我会赢。”

“你还在做明星梦?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啊!这次是yes选举,我想过的啦!我今年要为将来打算一下,明年就是会考,我对读书的兴趣不大,我想投身娱乐圈,参加这些选美是其中一个途径。”

人们常说一般同龄的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成熟,看来没有错,虽然宛琳珊“发明星梦”好像有点儿不设实际,但最少她有明确的方向,游大辉与她比起来,显得游大辉很幼稚。

想起了游大辉,程煌志作为他的朋友,亦应该关心一下他的状况,程煌志问道:“喂!宛琳珊,其实你和游大辉怎样了啊?”

宛琳珊道:“普通朋友啰!”

“普通朋友?但是以我所知他好像送了很多东西给你哦!”

“呐!我没有逼他啊!是他自己自愿的!”

程煌志追问道:“那…他追你追得那么努力,你有没有感动?”

宛琳珊轻描淡写道:“吓!没有!”

“游大辉追你,你又不拒绝;陆永祥追你,你又不拒绝,其实你想怎样啊?两个之中,你拣谁啊?”

“我没决定啊!况且我不一定要在他们两个之中选一个啊!”

“哎呀!阿姐,麻烦你高抬贵手放过游大辉啦!你不喜欢他,就和他说清楚!”

“不要啊,他虽然是烦,但是我不至于讨厌他,或者我真的有一天会喜欢他呢!不可以抺杀这样的机会啊!”

“你…吊着他,当他是水鱼,不是…是任你点的观音兵。”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他会等;他爱我,就会为我发奋,我不花点时间观察,怎么知道他们谁才是真正爱我的人呢?”

“你…”

男女间的感情事,旁人实在难以去干预,先前程煌志已经劝过游大辉,但他不听;现在程煌志要宛琳珊帮忙,她不愿,程煌志这局外人亦没有办法。

期终试临近,有不少会员在自强会里温习,程煌志乐见大家一同砥砺磨练、互相支持,营做一个良好的学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