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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仲谋在家中喝着闷酒,自己的工作就是出卖感情,无所不用其极让对方喜欢自己,然后再出卖对方,他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无奈,无奈他还要继续下去。

对于汤仲谋来说,杨凤瑶是特别的,她让他感受到久违了的爱,但最后他还是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割舍这份感情,或者杨凤瑶的特别之处,只不过是作为布正丽的代替品。

汤仲谋看着墙上的挂钟,现在杨凤瑶应该瞧见进房的不是自己,而是罗家环吧?

汤仲谋的心情很复杂,他很痛心杨凤瑶被罗家环蹂躏;但同时又想到程煌志知悉杨凤瑶的遭遇,内心一定很痛苦。

这刻他脸上的表情很诡异,眼角溢出了泪水,可是脸上却挤出了一个笑容。

蓦地,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了鸣响,他按下了通话键,接通了电话。

***

布正丽正要赶往阿益的拳馆,参加自强会举办的圣诞火锅派对。这是自强会经历了大动荡后,首次举办的活动,她身为自强会的干事当然要出席啦!

这时差不多六点正,平安夜的街道有不少行人。

当布正丽走到熊猫酒店时,在众多游人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那个是不是杨凤瑶?为什么他会在这?”

正当布正丽恍神之际,杨凤瑶已经走进了熊猫酒店。

布正丽满腹疑问,心想:“为什么杨凤瑶会去熊猫酒店?今天是平安夜,难道汤仲谋约了他?等等,之前金碧韵查过有一间色情结构在熊猫酒店做生意,难道杨凤瑶让汤仲谋骗了?”

布正丽想起了顾琛琛的遭遇,害怕杨凤瑶会步顾琛琛的后尘,于是她亦尾随杨凤瑶走到了熊猫酒店里。

可是当她步入了熊猫酒店,便没有了杨凤瑶的踪影。

心焦如焚的她,只能逐层去碰运气。

***

房间内,杨凤瑶惊觉那名陌生的大叔扑向自己,她连忙惊呼道:“你是谁啊?你不要过来啊?”

罗家环虽然对杨凤瑶的反应有点诧异,可是这一刻的他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根本难以冷静去想事情。

杨凤瑶把枕头丢向对方,毫无杀伤力的反抗,在罗家环眼中视为情趣。

杨凤瑶依旧作出挣扎,喊道:“救命啊!”

此时在酒店内搜寻杨凤瑶踪影的布正丽闻得杨凤瑶的呼叫声,她立时寻声奔去,发现一间酒店房的房门被鞋子顶着没有关上。

她推门而进,发现一名男人把杨凤瑶压在身下。

这刻,布正丽眼前的杨凤瑶身影就像与逝去顾琛琛的身影交叠,顾琛琛凄惨的遭遇在她脑海如走马灯般掠过。

布正丽捡起了房间的花瓶,冲上前朝罗家环的头上砸下去。

花瓶化整为零成了一地碎片,罗家环抱着头在地上惨呼打滚,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当他把手放下来,打量四周的时候,他发现房间只剩下他一人。

***

布正丽救出了杨凤瑶后,杨凤瑶的脸上涕泪纵横,她一直在哭。

杨凤瑶最初希望以自己的贞洁来平息程煌志与汤仲谋之间的怨恨,可是汤仲谋竟然出卖了自己,她一直以为汤仲谋是深爱着自己,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虚情假意,他居然把自己卖给别人。

其他行人瞧见杨凤瑶哭得这么凄凉,都不禁把焦点集中在她们身上。

布正丽感到有点尴尬,抱怨道:“喂啊!这里大街大巷的!你不要哭得那么大声啦!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啊!”

杨凤瑶没有理会布正丽,此刻的她心情十分复杂,糅集着羞耻、悲愤、失望、委屈,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

布正丽搭着杨凤瑶的肩膀,关切问道:“喂!你怎样啊?是不是哪里受伤啊?”

杨凤瑶甩开了布正丽的手,哽咽道:“我…很难堪啊!都…叫你不要管我咯!”

布正丽有点愠怒道:“你叫我不要管你?如果我不管你的话,你就麻烦了?你是不是很想这样喔?是的话,你就现在回去!”

布正丽提起刚才的事,让杨凤瑶感到受伤害,正当她想跑离布正丽的身边,布正丽却一把抓住她的手。

杨凤瑶一边挣扎,一边道:“放开我啊!”

布正丽充耳不闻,牢牢抓住杨凤瑶的手腕,拖着对方走。

杨凤瑶道:“你想怎样?”

布正丽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半小时后,在布正丽半推半就下,杨凤瑶被带到玄圆学院。

这时已经七时多,玄圆学院在下午五时已经关门,两人只能在玄圆学院的大门前伫立。

玄圆学院位于山上,一阵凉风吹过,杨凤瑶不禁缩了缩身体。

在平安夜的晚上,来到已经关门的玄圆学院,周遭只剩下她们两人,杨凤瑶想到门后有数以万计的骨灰龛,心里便不禁发毛。

杨凤瑶满腹狐疑,究竟这时候布正丽带自己到这里要干什么?

布正丽指向门后的建筑物,道:“琛琛就是长眠在这里。”

杨凤瑶有点错愕,反问道:“顾琛琛就是葬在里面?”

布正丽点头道:“杨凤瑶,其实比起琛琛,你已经很幸运了。”

布正丽把自己与顾琛琛的事情全都对杨凤瑶说了。

每当布正丽提起顾琛琛,她总是会变得眼浅,这次亦没有例外,初时她只是泪盈于睫,说到后来涕泫满面,停顿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

“…每当想起的时候我们因为一点小事而无再联络,到再次见面琛琛…已经在医院,我以为我们的姊妹情可以重新建立,但是最后我都是帮不到他…”

哀伤是会传染的,杨凤瑶拿出纸巾给布正丽拭泪,她自己亦不禁泪眼婆娑。

布正丽一边拭泪一边哽咽道:“当初你和汤仲谋一起,我就很怕琛琛的事会在你身上重演。杨凤瑶,我们是朋友啊!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们会很伤心的!”

布正丽这番真摰的说话,让杨凤瑶感到很难过、很羞愧。

这刻杨凤瑶幡然悔悟,布正丽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很好,她劝喻过自己很多次,但自己就是不听,盲目去相信汤仲谋,被对方利用、让自强会的同学受到伤害、害到关心自己的身边人担心。这次如果不是布正丽,自己的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可是自己获救后只懂怨天尤人,觉得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但与顾琛琛相比,正如布正丽所说,自己真的幸运太多了。

刚才瞧见布正丽哭得这么伤心的样子,杨凤瑶知道顾琛琛的事是布正丽一生中的遗憾,她可以明白到当自己踏上顾琛琛的旧路,这让视自己为朋友的布正丽有多么的难受!

杨凤瑶经过一番自省后,她觉得自己很差劲,她拥着布正丽哭道:“布甸,对不起啊啊!”

杨凤瑶泣不成声,只懂拥着布正丽哭。

良久,一阵咕噜声响起,布正丽讶道:“杨凤瑶,你的肚子在打鼓哦,你肚子饿啊?”

杨凤瑶点头道:“我今天午餐没吃东西啊!”

布正丽道:“那就对了!自强会的人在拳馆打火锅,庆祝圣诞,一起去啦!”

“吓!但是…”

布正丽知道杨凤瑶顾虑什么,她道:“你觉得有负他们,是不是应该要去和他们当面道歉呢?”

杨凤瑶闻言猛一咬牙地点了点头。

今天阿益的拳馆弥漫着浓重的沙嗲香气,往日拳馆都是充斥打沙包传出的沉响或者阿益督促弟子的斥喝声,但今天都替嬉闹欢笑声代替。

阿益的拳馆虽然近两百平方,但这次参与火锅贺圣诞的人数超过五十人,连擂台上亦用来做火锅宴。

关国安道:“思远,把沙茶酱传过来一下!谢谢。”

朱思远把沙茶酱递了给关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