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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笛将第二块碎片握在手心,意识海的天空变成了清透的蔚蓝色,上百极细的光线平行或垂直地划过天空,抬眼看去,仿佛将数不尽的繁星圈在了框内。

平静无波的水面不知何时沉入了光滑的地表,一恍神,郁笛便发觉自己坐在一艘飞船里。与她所记得的迦禄星飞船不同,这艘飞船明显是为人类打造的。她四下看了看,总觉得这里莫名熟悉,就好像曾经在这里待过很久似的。

或许这又是自己丢失的记忆的一部分吧,郁笛想着。

她是从上了空间站开始,确定自己失忆的。这段记忆绝对和一切的起源有关,只是她不明白程蝶这个小世界土着为什么知道得比她还多。

记忆片段终于“加载”好了,郁笛看见自己正驾驶着飞船往一片尘埃带里钻。小块的岩石行星、凝结的冰晶、还有各种飞行器的碎片,正高速地围绕这一个双星系统旋转。

就算没有记忆提醒,郁笛心里也清楚,这儿是很危险的空域。撞击在船身上碎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变成脑袋大的硬金属球,直接将她的船打烂。

但自己并没有退缩,而是集中精神躲避杂物,加速朝双星系统的中央撞去,耳麦里有个人在喊她,是那个叫她“别去”的人。而她不仅没有理会,甚至还一把将耳麦给扯下来丢掉了。

她似乎正在做一件有去无回的事情。

记忆的碎片一闪而过,她并没有看到结局,便又回到了意识海中,踩着水面发愣。

“你看见什么了?”系统问她。

“我怀疑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倒霉的大学生。”郁笛摸了摸自己的脸,“系统啊,你说,咱俩这么久了,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能。”系统冷漠地说。

“嘁。你能干什么?”

“我可以送你去下一个世界了。”

郁笛抬头看着天空:“你很讨厌我?”

系统似乎没有准备好回答这样的问题,顿了顿道:“为什么这么想?”

郁笛笑道:“不然怎么回回都急着赶我走?这明明是我的地盘吧?难不成你还要接待其他人?”

系统沉默片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听得懂吗?”郁笛眸中平静非常。

“……你无需测试我。这整个旅途结束后,我是什么,你自然会明白。”

“你的话变多了。”

“是因为你走过的路变长了。”系统回答道。

郁笛抬起手,挂着龙形吊坠的红绳依旧缠在她的手腕上。

“这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我不知道。”系统回答得很快。“我并没有检测到任何异常。虽然理论上除了信息之外,你无法从这些世界中带回任何东西,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定位到这些不同世界,而后传送我的。”郁笛顿了顿,“当然,如果你还是不能说的话,那么我希望你好好检查一下这个过程,至少弄明白为什么一个小世界的重生者能一次次地跟随我。”

“或许你把手上的绳子丢了,她就找不到你了。”系统建议道。

郁笛看了看那个龙形吊坠,摇摇头:“我很好奇她究竟都遇到些什么,或者说知道些什么。既然你说没有危险,那我就先带着吧。”

“我说的是没有异常。”系统强调,“不是没有危险。我只是负责将你送到不同的世界中去,并非无所不能。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节外生枝,把它丢掉。”

郁笛叹了口气:“……我会考虑的。”

程蝶说能靠这玩意儿复活蓝龙,听起来虽不大靠谱,可现在看来,她真的非常执着,甚至找到了办法跟着她跑了一个又一个世界。

他们是她开始异界穿梭后的最初的朋友。即使过了这么久,以前相处时的细节也依旧历历在目。哪怕是出于对这份友情的尊重,郁笛也愿意尽力帮助程蝶。

希望程蝶所做的一切,不会与她产生冲突。她不希望站在朋友的对立面。

思索间,系统又说话了:“你在上一个世界中,学到什么东西了吗?”

郁笛抬眼:“学到了不少。”

“那很好。下一个世界,你依旧还要单打独斗。希望你能顺利完成任务。”

“一点儿信息也不透露?”

“你想知道的,都能知道。”系统神叨叨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开始倒计时。

“5、”

“4、”

“3、”

“2、”

“1、”

“传送开始。”

郁笛闭上眼睛,任由身体消失。转瞬之间,她便重新拥有了感觉。

彻骨的寒冷包裹着她的全身,她似乎被某种软塌塌的东西给装在了里面。口鼻与肺部充满了某种酸腥的液体,她剧烈地咳嗽了几下,稍稍排出些许,勉强能够呼吸。

可周围的空气不多,若是再不脱离这个环境她绝对会窒息。

郁笛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臂在周围摸索着,触到了一个类似梯形的片装骨架。装她的这东西的其他地方她都无法打破,唯独沿着骨架往前,那里似乎比较薄弱。

骨架末端似乎是个方形的开口,比她的体型略大一些,她用力一推,便感受到比现在还要冷的温度,和阵阵刮过的风。

外面比里面还冷的话……她要出去吗?

郁笛只思考了一秒,便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力气,撑着那开口钻了出去。

冷、太冷了!

郁笛猛然进入这样的环境,四肢末端的血液涌回内脏,令她一时之间难以活动,连咳嗽都十分费力。

挣扎了许久,将肺部的酸液全部咳出去后,她终于能够畅快地呼吸了。

郁笛勉强睁开眼睛朝四周看去——天是黑的、地是白的,她的身上,却染着丝丝缕缕的红色,鲜血和黏液被冷风冻在皮肤上,碰起来却并不会痛。

自己这是又被生了一回么?难怪感觉身体这么小。

郁笛努力控制着这具新生的身体,爬到它的生产者面前。她已经死了,头歪在一边,十指末端烂得不成样子,浑浊的双眸看着不远处的山峦。

“安息吧。”郁笛记住她的容貌,摇摇晃晃站起来,抱着胳膊朝她看着的方向走去。她估计,那里应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