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尹嫱正得意，一盆冷水浇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项目从开始就暴露，会被别人抄走？”
郝庄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眼神里充满担忧。
“郝老板的考虑也有道理，现在宣传是有点早，那些二次元公司，他们底子比我们好，抄过去确实容易。”
本来支持尹嫱的美术突然倒戈。
“你！”尹嫱气得直跺脚，“郝老板，我们之前的项目不都是从邀请测试开始预热的吗？这种二次元项目抄起来是容易，可更关键的，是世界观架构，这些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核心点。”
“怎么，你要从文案策划转运营了？这么关心热度？”
“……我没有。”
“那就闭嘴。”郝庄态度强硬。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震慑住所有人。
姜秋齐悄悄看了眼王烁，对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今天你们可以演练一下，以免明天遇到突发情况，不知道怎么处理。”
郝庄直起腰，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
没人说话。
“那今天先这样吧，散会。”
郝庄拉开门，第一个走出去。
姜秋齐跟在王烁后面，回到座位。
“师父，邀请测试真的不适合宣传吗？”
“这个要看是什么游戏。有的游戏制作成本低，从邀请测试到正式上线，需要的时间更长，就不太适合。”
王烁想了想，补充道，“但现在来说，宣传也是一种保护版权的方式，更能证明游戏在你的公司是先做出来的。”
姜秋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了，别想这个了，我带你模拟一下明天的流程，去会议室？”
“好！”姜秋齐翻出本子和笔，跟着王烁进了会议室。
一上午的时间，师徒两人都在模拟，甚至把很多预案上没有的突发情况都想了个遍。
“师父！我好有成就感啊，现在心跳好快，甚至有一种‘我们的游戏就要成为世界第一’的感觉。”
姜秋齐越想越兴奋，眼里闪着星星。
“嗯，做游戏就是这样，经常觉得自己做的东西非常完美。”王烁笑了笑，“只是很多时候，游戏成功，不仅需要制作优秀，还要有运气。”
“师父，”姜秋齐不可置信，“你怎么还是个唯心主义。不管哪个行业，努力都会成功的吧？”
王烁没再反驳，只是告诉她：“等到你再长大点，就懂了。”
姜秋齐的笑容逐渐消失，毕竟，就算她继续成长，也和她面前的师父没关系了。
“师父，你回家之后，还会做游戏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还没想好。我家那边，做游戏的公司非常少，大多数都是一刀999加上换皮的，卷一波钱就跑路，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游戏质量。”
“这样啊……”姜秋齐点点头，心里更难过了。
“没关系的师父，你的游戏梦想，我就暂时替你背着了，如果哪天你还想回来看看，咱们公司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王烁也顺着她的话说：“对，如果哪天我又想做游戏了，你可要收留我们全家啊，我孩子将来可指望你公司了。”
“没问题！”
姜秋齐满口答应，完全没注意到王烁的用词。
“好了，快去吃饭，下午再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再跑两遍游戏，争取明天万无一失。”
“谨遵师命！”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姜秋齐对这次邀请测试信心满满。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比早上还兴奋。”
王烁身体有点顶不住，回工位趴了一会儿，回来就看到姜秋齐捏着拳头，像对着电脑发誓。
“师父，你说这次测试完，是不是更能知道我们游戏会不会被人喜欢，是不是能赚钱了？”
“原来你在想这个。”王烁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
“严格来说，不行，这次的测试相当于最简单的版本，找到的玩家基本上是同类游戏爱好者，对于他们来说，玩这样的游戏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日常。
而如果只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我们的游戏没有破圈的机会，那也很难收获你想要的水平，比如每日千万流水。”
每日千万流水！
姜秋齐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王者荣耀》的水平，她不敢想啊！
“……师父，我的目标没那么大……”姜秋齐哀怨地看向王烁，“我只是想一个月赚一千万？大概回本，还能长线运营下去就好。”
“虽然千万流水有点夸张，不过如果是公司的话，一个月一千万可回不了本。别忘了前期研发，最短一年的时间，你都是在负债。”
“所以……这次测试就没有太大意义吗？”姜秋齐突然变成霜打的茄子。
“对于策划来说，有研究玩家上限水平的作用，比如褚举昆就可以知道，关卡难度怎么设计会更合理。对于我们，其实主要是UI和系统是不是贴合游戏内容，其他作用不大。”
“……好吧。”姜秋齐彻底趴下。
在她的设想里，测试版本完成，她可以拿着内测数据给“四大天王”看，告诉他们，游戏目前正朝着康庄大道迈进。
现在看来，好像也不用专门拿出来汇报了。虽然他们没有那么懂，也不能骗他们啊。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明天早点来。”
王烁收拾东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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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姜秋齐比平常早到半小时。
本以为她可以去会议室吃个早餐，刚下电梯，就看到王烁拉着句滇讨论UI优化方向。
一向迟到的尹嫱也坐在工位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很是认真。
……游戏公司人均卷王吗？
姜秋齐收起惊讶，走到工位。
今天下午邀请测试，邀请人员的名单暂时由郝庄保管，只有褚举昆知情。
会议室暂时封闭，由行政做测试前的布置，争取给来的玩家们留下好印象。
晨会没开，每个人都忙碌着。
姜秋齐又玩了几次游戏，有些之前没注意，但不影响操作的细节，她都记在纸上，等着之后修改。
邀请测试前一个小时，一份名单交到姜秋齐手上。
“你来负责签到和分发手机、问卷，等人齐了进来一起当观察员。”郝庄交代。
“行政不在吗？这个工作要策划做？”
“嗯，我想让你来。”